第33章 知名的渣男语录重现
端居愁若痴，谁复理容色。河水自浊济自清，仙台蛾眉秦镜明。
女子望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账目和日报发呆。
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不知道如何释放。
刚才皇上的传令官，召走了若伊伊，在她的眼皮底下。
“他一定很喜欢她，不然怎么费尽心思带她回宫呢？罢了，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何必谈感情呢？好在他只是欺骗我的感情不是骗我的钱。”
粉紫色的光划过深邃的天空，雷声在云层中破裂。夏季的闪电如此乱绚烂夺目。
透过黑云与地面相接。
“娘娘，下雨了，关上窗吧。”
群青收起了撑杆，放下的了窗户，也让她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几时了？”
“戌时了。”
“今夜的雨下的急了些。”
“是啊，老人常说晴天越热雨下的越大。白天日头可晒了。”
“你日日值夜，可想换个岗位吗？”
“嗯，说不想是假的，可我走了，还有其他人要值夜的，再说了值夜每个月多一两银子呢。”
“你倒很有奉献精神。”
“都是为娘娘办事，我值夜有经验了，换了旁人未必有我做的好。”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似流水的琴音伴着雨声错落有致。
男人闭着眼睛，侧身靠在软垫上，跟着曲调，打着节拍。
女子额前桃花钿，衬得她娇羞可人。
并蒂海棠钗离了发髻。
黑色的秀发落到了古琴上，绕进了弹琴人的指尖。
余音未了，男人软香在怀，。
“皇上，能随您回宫，妾身很是满足。”
“怎么？没想过，朕会带你回宫？”
“没想过，您是皇上。咱们一共见了5次面，第一次您为我解困，只觉得您是一位有仁义之心的读书人。第二次您点了我的曲子，又觉得您是一位富家公子，第三次您送我不菲的古琴，觉得您定又官品。第四次您说，会替我赎身，我想您的官一定很大，第五次见面，您带着夫人来救妾身，妾身很诧异。没想到马车竟将我送进了宫中，夫人竟然是贵妃娘娘。”
“朕不想你流落街头，想给你一个安稳的栖身之地。那烟花场所不适合你。”
“妾身感激不尽。”
孤独的蝴蝶飞不小心落入暴雨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落脚的花朵，
翅膀上蓝黑色的圆圈花纹，像极了空洞的深谷。
狂风肆卷，枝头的蝴蝶被风卷入了天空，消失在阴霾之下。
不知它从何处来，也不知它的归宿。
风雨声，淹没了她哭泣的声音。
一句替她遮风挡雨的话，让她不安的心有了归宿。
女人心疼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握着他的手放在其心间。
“你听，这颗心，从此为你而跳。”
乐坊的女子，见惯了风尘之事。
没几个人有她这般福气，赎了身，换了身份，进宫与皇上相伴。
她知足了。这样的生活，哪怕只有半日也知足了。
男人笑她傻。
说他喜欢为自己而活的女子，从前的她刚毅果敢，是她的气节，千万别丢。
女人咯咯的笑着，承诺一定记着。
若伊伊如同那只乱入后宫的蝴蝶，无花可依。一场狂风便能带走她的性命。
蜡烛灭了。
夜进入了黑暗时刻。
若伊伊回到惜福殿第一件事，便是给主宫娘娘请安。
不巧魏乔儿还没起床。来人只能候着。
“若才人，您先回去吧，等咱贵妃娘娘醒了，我再派人寻你吧。”
“嬷嬷不用劝了，妾身能入宫，得感谢娘娘相救。像我这般出身的人，能入宫伺候皇上，是万万想不得的。我岂能这般没有礼数呢？”
“来人，上茶。”
胡嬷嬷的心眼一向不大，见若才人刚侍寝便来请安，断定她是来显摆炫耀的，想替主子赶走客人。
奈何，才人这样谦卑，她也不好再劝。
巳时刚过，魏乔儿被炙热的高温逼醒。
边踢开床被，边叫嚣着热。
“姑奶奶，娘娘，你可算醒了，若才人来请安。”
“她来做什么。”
“说是来感谢娘娘相救。”
“哦，告诉她不用谢了。我饿了，嬷嬷上饭吧。”
“我说了，非要亲自道谢。”
天热心情本就烦躁，还遇到一个犟脾气的，更是恼火。
“罢了，我先去洗漱。”
魏乔儿不想见客，无非是不想打扮。
厚重的发髻插着珠钗，可重了。压得她颈椎病都快犯了。
她就喜欢用发带扎一个简单的马尾，或者随便盘一个小巧的发髻，再上一个轻妆。
吹吹风，吃吃零食，种种田，看看书。多美妙的一天。
“对不住啊，妹妹，我喜欢睡懒觉，多睡了会，还没吃饭吧，咱们一起用。”
“多谢姐姐，妹妹是来道谢的。怎敢来用膳。”
“哎，一顿饭，我请得起，吃吧。”
若伊伊跪下，反倒使她不自然。
“妹妹这是何故啊，你端着身子坐了良久，想必腰肩也不舒服，就别跪了呀。”
“贵妃娘娘，这些话妾身一定要说出来，妾身不想看着皇上与娘娘心生嫌隙。”
“哦，你说吧，只要不耽误我吃饭就行。”
先喝一口绿豆粥，再吃一口百合酥。美好的一天必定要从美食开始。
“娘娘，皇上对妾身，只是可怜。并无爱意。皇上承诺过妾身，要替妾身赎身。将妾身带回宫中，更多的是责任和承诺而已。”
“然后呢？”
“皇上说，只是给臣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妾身能入宫很满足，且不会同娘娘争宠的，请娘娘放心。”
“他真这么说？”
“真的。”
“呸，渣男。”
若伊伊一愣，见她接着用膳，接着说下去。
“妾身感谢娘娘大度，替妾身赎身。往后妾身定以性命相报恩。”
“说完了吗？”
“恩。”
“要吃吗？”
若伊伊略带疑惑的摇头。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若伊伊不敢相信，自己言辞恳切，态度卑微，怎么贵妃就没有其他反应呢？
胡嬷嬷看人没反应，上前将她扶起。
“我家娘娘随和，没那么大规矩。只要您安分守己，不会为难你的。您回去休息吧。”
若伊伊带着宫女离开，走向自己的寝宫。
“才人，贵妃娘娘到底什么意思啊？”
若才人身旁的宫女边走边问。
“许是咱们身份低微，不值得她有太多关注吧。”
“才人不可妄语，您可是皇上亲自带回来的人，这宫里的女人没几个是皇帝亲自带回来的。”
“这话你知道就好，千万不可在外面乱说。”
女人吃相难看，人一走，便跨起了二郎腿。
“娘娘，这般不儒雅，快放下。”
“哦。”
宫里就是不好，到处有规矩束缚着，真不自在。
“娘娘。若才人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啊。”
碧青又给她夹了块百合酥。
“我只听出话里有三个意思，第一呢，说她很可怜，让我不要针对她。第二呢说皇上对她只有责任没有爱，让我不要针对她。第三是说，皇上承诺后宫就是他的家，让我不要针对她。”
“就这样？”
“那还能怎么样，昨晚刚侍寝，不去皇后宫中请安，来我这里，还不是怕我吃醋给她暗中使绊子吗？”
“她还真有城府。”
“是为了自保吧，不过皇上的话，还真是令人心寒，什么渣男语录，也就只能骗骗她这样的女子。”
“娘娘，什么是渣男？”
“渣男，就是人品坏，很自私，不负责任，总让女人付出的男人。”
“可皇上，没有不负责任啊，他承诺若才人的话，都做到了啊。”
“对，所以对别人来说他不是，对我来说就是。哼，不理他了，吃饭。”
皇后花了几日时间彻查了她宫中所有下人的家世背景。重新选派人手伺候太子。
令佳带来惜福殿学习糕点的做法。
亲自教养太子学习，照料太子日常。
魏乔儿很不解，难道丧偶式带娃从古代起就开始了吗？
太子好歹也是一国储君，未来的皇上。
当今皇上，就没有半点对太子教养上的责任吗？
外面的大臣也是离谱妈给离谱上香，离谱死了。
亲娘照顾孩子，非要妄加揣测。说什么中宫与太子较好，会惯坏太子，母子感情过于亲密，恐生吕后事端，外戚掌权。
多少百姓吃不起饭他们不管，gdp上不去也不管。职业歧视他们不管。
非要管人家娘，怎么教育孩子。
听到这些消息的魏乔儿真是为皇后抱不平。
孩子刚在自己手中没几天，就要被这些大臣的几句话夺走。
如同当日的自己，什么事也没做，非要被送进冷宫一样。
事不关己，自然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向别人开枪。
她要努力挣钱，带大家一起挣钱。有资本和那些对她说不的大臣死磕到底。
为工厂而生的卫生所，在城中小有名气。
不以挣钱为目的，让很多穷苦人看得起病，吃得起药。小小的卫生所门庭若市。
纸厂和卫生所都不是盈利项目，想挣钱就要换条路。
“哎，除了开发房地产，还有什么能挣钱呢？盐、铁都归那皇帝管，生产日化又没购买力，丝绸厂，纯手工，学徒时间长。没有机械化，出品量不高。开发旅游？大多数人都住在乡间，山清水秀，不需要旅游。到底怎么才能挣钱啊。”
刻刀磕坏了两个竹简。墨汁也洒了一地。
她翻了翻胡嬷嬷给她的账本，大多都是田产地契房屋铺子的账。
“哎，无论什么时代，想要挣钱，还得靠房子啊。”
“娘娘，怎么愁眉苦脸的。”
“想事情呢？碧青你说，咱们要是想挣钱，干什么挣得快？”
“种地啊，人活着离不开粮食。”
“那你知道我有多少地吗？”
“账房先生送来的本子上应该有的。我去找找。”
种地是个好办法，她可以把别人的地都租回来集中管理。
雇农民大叔种地，多余的人可以进她的工厂。三倍创收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大家口袋里有钱，自然舍得花钱。
日用百货也有人买了，饭店酒馆的生意也会好。
“宣李起入宫。”
“娘娘，他可是外官。”
胡嬷嬷提醒。
“那就正殿见，若有人问。大方回答即可，反正外面那些朝臣的嘴里，我已经是妖妃一名了，名声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纵使她良田千亩也都在魏国，卖了魏国的田产在齐国购置，在朝臣嘴里又是阴谋。
“那你说，如何让大家都能挣到钱？”
李起断了她的思路。
“从娘娘的角度，若不是急用，大可不用买了您的私产。咱们生产好农具，免费送给他们，工具好了，生产力也高了，自然有多出来的人，来咱们工厂上班，可比租田地雇人划算多了。土地在他们心中就是天，轻易也是不会租的。”
“可以啊，小子。你挺聪明的嘛，那就按你的方法做。”
“只是，那么多人进城，住的地方怎么安排？”
“盖宿舍啊，工厂包吃住才吸引人嘛。”
“娘娘宽宏大度，是工人们的福气。日化厂，我这就去安排。”
土地、钱和人手他们都不缺，缺的就是时间。
盖房子要时间，做农具也要时间。
这番大刀阔斧，有人眼红了。
“皇上，贵妃娘娘为商，自降身份，有辱皇室名声。”
“是啊，皇上，贵妃娘娘此番操作，大有化农为商，破坏国家根基之嫌。”
困难远比她想象的多，这下好了，项目被搅黄。
这哪里是为皇上分忧解难的大臣，而是抓住皇帝家事不放的狗仔队。
魏乔儿没放弃，明着不行偷偷干，被抓到死活不承认。
李起找了个帮手，替他主持大局。工厂也更名，大臣找不出贵妃的错处，十分懊恼。
明争暗斗，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等我有机会，一定打的他们求饶。”
“娘娘，你要小心啊。齐国向来看不起商人，小心他们还有别的说辞。”
“放心吧，他们有求饶的时候呢。”
农具以天恩，赏到各家各户。缺少劳动力的家庭，还送了一头水牛。
真金白银的砸下去，多少有点水花飘出来。
谢皇上的，谢老天的人都有。就是没人谢她。
“只要咱们的厂区能建下去，也有足够的人手来做工，就行了。别的我也不强求。碧青别让我看账本，心脏承受不了。胡嬷嬷，告诉管账的，花多少别让我看，只写利润给我即可。
她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银号卡上的余额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