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醒也无卿，醉也无卿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场感情上的恩怨，结尾尽是输家。”陈秋听完，不由叹道。
“我看先生所讲的故事，惟妙惟肖，不过浮云子和青云子都是山上成名已久的老神仙，那么这邪锦姑娘的原型，又是何许人也？”辛天凌问道。
“浮云子常言，人之本心大多邪如鬼魅，如是而已。”剑臣先生呵呵一笑，不再过多言语。
重点取在“邪”“魅”二字，或许就是一解。
陈秋听罢，也只能默默无言。
……
万邪峰，邪魅儿洞府。
闺阁之内，萦绕着清香。杨媚妤正在这里读着一本心法，看得入神。
而她的师尊邪魅儿，说是监督弟子修炼，却分明是单手托着香腮，自顾自地睡着了。
只是片刻之后，这位看起来年岁不大的美貌妇人，绣眉微微皱起，脸颊从手掌错开，差点撞到桌角。她另一只手忙撑住桌子，却仍是失手打落了一个茶盏。
“啪”地一声，茶盏落地，瓷片碎落一地。
一旁的杨媚妤也快速起身，跑来揉捏着邪魅儿的香肩，说道：“师尊，您又做噩梦了？”
邪魅儿经常做噩梦，杨媚妤听她解释过，这就是除掉“心魔”所留下的后遗症。
“嗯，还是媚妤心疼师父。”邪魅儿茫然了一会儿，就醒转过来，用一双纤纤玉手揉了揉自家徒弟的秀美脸蛋儿。
曾经的伤心人，早就被她一剑，送上了西天，面见佛陀去了。
不知何事萦怀抱
醒也无卿，醉也无卿，忘不掉。
俱往矣，妇人独留微风夜，愁将少女赴后尘。
邪魅儿端详着弟子娇媚的脸蛋，说道：“你这丫头，我见犹怜的。今后谁要是欺负了你，师尊一定帮你去杀了他。”
“哎呀，师尊您又在说这些。”杨媚妤知道师尊总是这样，开始抱怨起来，起身继续给自己这位时而有些孩子气的师尊揉捏肩膀。
“傻孩子……”邪魅儿抓住她的青葱手指，只希望自己这徒儿，心魔不要来的那么猛烈。
……
……
看山明水秀，品绿荫葱葱，前往京城途中，下一个要路过的是浔阳城。
经过这几天的认识，陈秋也发现了辛天凌家境不一般，剑臣先生似乎对他的家境颇有了解，问道：“辛小友的本家就是菰水城辛氏？”
“先生慧眼，辛天旭正是祖父。”辛天凌虽然身材不算特别健硕，却也是个孔武男子，不停的在执书生礼，多少有几分违和，不过剑臣先生却是乐呵呵地欣然接受。
“哦。”剑臣恍然大悟道，“听闻那清廉半生的辛老太守，得了个天生神力的孙子，原来就是你？”
听到儒士此话，辛天凌的表情也十分尴尬的回道：“正是。”
“天生神力，这是什么特殊体质吗？”听到二人对话，陈秋回想起了自己的纯阳之体，和剑道门首席弟子叶榄锋的先天剑体，这些体质在修仙界似乎都很被看重。
“没错，天下武夫本没有天资一说，只要勤学苦练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小有所成，但是这天生神力可就远远不是了，你完全可以把它理解为武夫中的天灵根。”剑臣解释道：
“可惜造化弄人，文运昌盛的菰水城辛氏，竟然有了个武运兴隆的后生，最后还给朝中那位韩老将军摘了桃子。”
大江国文武两脉一向关系不和，菰水城辛氏身为儒家一脉颇有威望的名门大族，和那武将之首韩忠武就更是如此了。
辛天凌至今还记得，自己年纪极小时，经常在长街古巷玩着泥巴，就有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头，鬼鬼祟祟地翻进自己家的院墙，给自己丢些瓜子儿糖果。
久而久之，二人渐渐熟络了，那老头只是拿几个糖果，就骗到了辛天凌给他磕头拜师。
一有人来那老头就躲起来，等到无人就再跑出来教他习武。
直到有一天，终于被自己爷爷，辛老太守发现了端倪，对辛天凌好一番“审讯”才知道，竟然每天都在有人教自己这个宝贝孙子修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式！
而且这么长时间，整个家族里的护卫，无一人发现，那么这个偷偷教自己孙子练功的那家伙是谁，就非常显而易见了。
所以后来只要自己爷爷一回家，就肯定先喊一句：“韩老东西，你给我滚出来！”不管韩忠武在不在，他都要先吆喝一遍，试试再说嘛。
后来韩忠武索性也不装了，这位枢密使大人自从认了辛天凌这么个宝贝弟子，就再也不顾什么文武之别，每天屁颠地往那辛家大院蹿溜。
即使老太守从来没给过那个便宜先生半点好脸色，韩忠武也向来是乐呵呵的，说什么：“我教他习武又不耽误你教他念书”，“当个文绉绉的书呆子有什么好的，真男儿就该去战场上杀敌报国。”
这些不入流的言论，屡屡将老太守辛九旭气个半死。
辛天凌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常年甲胄不离身的老头，就是朝中的第一武将枢密使韩忠武。
辛老太守一直视武夫为“下三流”，比不得“上一流”的读书人，所以他这次也是在爷爷的强烈要求下，才选择了科举之路。
结果还不错，辛家毕竟是儒学大族，辛天凌轻而易举就得了个举人，等这次进京赶考，就看能不能搏个进士了。
陈秋听完辛天凌讲述自己的往事，好奇地问道：“那么这天生神力，强度如何？”
他对于这些天生的特殊体质，一向比较好奇，不知道自己的纯阳之体，在所有体质里算是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