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江哲：我有一个“偶然”
“是关于圆晶，我有些看法”。
江哲缓缓的站起身，看到袁森头顶的毛发果然在逐渐的消失。
要不是场合不太合适，袁森真想掏掏耳屎，让自己听得清楚一些。
他的这个爱徒已经解决了光刻机的事情，没想到，对于12英寸的圆晶，也有不少的研究。
想想自己这个师傅也没教他那么多东西啊。
袁森呆滞了一会，心想难不成江哲不是个聪明的小伙子而是个大天才？
“哲儿，还得等教授们发表完你在说话吧。”
袁森为了顾及在座的大佬们的面子，还是暗示江哲克制一些。
这时，江哲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失态了。
毕竟花费那么多时间整理的资料写了那么多的报告，终于轮到发挥的时候了，难免有些小激动。
“对不起，前辈们，刚刚是我的失态。”江哲深深地鞠了一躬，坐回了原位。
“哲儿？你是…”一名白发院士仿佛想起了些什么。
袁森故作多不好意思，其实内心十分自豪的说道：“他是我的徒弟，叫江哲，在光刻机的研究上，出了不少力呢。”
今天的会议室和往常不一样，前排坐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大科研机构或者院校的顶尖教授。
“你就是江哲？”老教师终于想起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江哲？就是那个光刻机的总设计师？”
“的确啊，这种研究不能少了他。”
几名腿脚不便的老院士索性站起来，仔细打量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的确好年轻啊，估计还没有30岁吧。”
“哦吼吼，年轻怎么了？年轻所取得的成就也是我们这些老人比不上的。”
“不枉费我从首都连夜飞来参加会议，能见到江总师也不虚此行啊！”
被这么多业界知名大佬夸奖，江哲还真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人家小年轻都被你们这些老骨头说的不好意思了。”
“你也没比我年轻到哪去呀？哈哈，今年有70了吧？”
说话的老教授憨厚的笑了笑，“不多不少，刚好80。”
“咱们不要在江总师面前闲聊喽，不要耽误了正事啊！”
“那就让我们来听听江总诗的独到见解吧。”
江哲把害羞从脸上“擦拭”干净，“各位老前辈过奖了，我也是偶然有些想法而已，如果说的不好，还请各位见谅和指导。”
面对这番话，下面的老院士们面面相觑，传说中的国产光刻机总设计师就说了些这玩意儿？
应该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还是该说对科学研究的不负责呢？
科学讲究的就是一个严谨，大概，也许，可能，偶尔，等模棱两可的词语都是绝对不能出现的。
几名院士叹了口气，好像产生了很大的心理落差。
有一些年轻的研究员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他们也是从外部抽调来的人员，难免不知道江哲的底细。
“哲儿，不可以胡闹，怎么和老前辈们说话的？”
“偶然这个词可以出现在这种场合吗，要是再不尊重别人激情的回忆，就不要参加了。”
袁森是要顾及这些元老级的教授感受的，既然他们不满意，那袁森也要装作不满意。
虽然从心底里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徒弟一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发言。
“袁森，你这个学生说话可有些不到位哦，平时疏于管教了吧？”
“我们来到这儿，是听了国家的调遣，我不希望有些人抱着这种态度来参与研究的。”
““偶然”如果有用，那我们就不用进行数千次的实验和数千次失败了，我们每个人都偶然一些，那火星上早就插上国旗了。”
“对不起，诸位，会议一结束，我一定好好管教这个徒弟。”
袁森一个劲的赔礼道歉，谁让在这些大佬面前，他也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呢？
“哲儿，快给前辈们道歉，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都知道老师这是为了他好，也为了以后的研究工作能与这些大佬们配合的密切些，江哲决定暂时就先低头吧。
正当他准备再次鞠躬道歉的时候，一名老院士摆了摆手，“算了，道歉可解决不了问题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很正常。”
“你这种人，我们见过不少，他们其中不乏以后会有顶尖的科学家或者失败者，但我希望你不是这样的人。”
经过一番毫无意义的“教导”后，那名老教授将一个档案袋递给了江哲。
“打开看看吧，“偶然”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呀。”
江哲拿出档案，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了总结的小册子，翻了开来。
——1666次实验。
所消耗的资金已严重超标，人力物力损耗巨大。
实验所制造出来的成品可靠率极低，甚至有些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的实验，就碎成了渣渣。
不过也有成功的，也就个把次而已。
江哲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说到“偶然”的时候这些老家伙会反应如此大。
原来偶然给他们带来的惊喜和失落，就像过山车一样反复交替。
让人有理由怀疑他们油光锃亮的“光明顶”也是拜12英寸圆晶的研究工作所赐。
“说吧，小伙子，你的“偶然”是个什么东西，是新的物理层面上的突破吗，还是对于制造设备的创新？”
为了照顾晚辈的面子，这名老教授还是决定让江哲说出来。
然而江哲并没有说话，反而从兜里掏出黑笔，直接在档案袋上写了起来。
他的字很小，即便如此，几分钟以后，档案袋上已经写上了满满的数字。
“老师，这就是我的想法。”
袁森拿过档案袋瞟了一眼，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前所未见的计算方式…”
“袁教授，这个公式怎么了吗？”
离他最近的老教授从已经呆滞的袁森中缓缓的取过档案袋，然而下一秒，他的反应竟然和袁森一模一样。
在“诡异”的气氛中，这张写满公式的档案袋仿佛有魔力，谁拿到它都会石化一样。
“这个公式…”档案袋最终传回了领头教授的手中。
老教授颤抖地从眼眶上摘下眼镜，“这怎么可能，五年啊，整整五年，几十名院士，十几个项目组，数千个昼夜没有得到的答案竟然…”
老教授是国家知名的院士，如果他都是这种反应，那想必这个公式所代表的就是飞跃。
底下的年轻研究员们窃窃私语。
“喂，那个江哲不会真的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突破吧！”
“他可是国产光科技的总设计师，应该不会有误，你看老教授都这个反应了，还不相信吗？”
“我靠，我一直以为国产光刻机主要的出力对象是袁森教授，挂在江总师的名下，只是为了让徒弟更快的在全国闻名而已。”
“你们几个小声点，没看到江总再往这边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