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张 亲就亲
沈斋这样的打扮待在林落的住处，实在太过暧昧，回想起昨晚他对林落做的事，要不是生病烧得糊里糊涂，他还没有这个胆子敢搂着林落睡觉。
这算是苦肉计吧？如果他是清醒的，冷静的，林落会不会容忍他这样耍无赖？她是对每个弱者都这样包容，还是只对他温柔？
这些，现在应该都是可以问的吧？她会不会觉得他矫情，会不会以为他在要求她负责？
他有些举棋不定，便打破沉默说了另一件事，“咳，对了，我醒来给小穆打了电话，他说你帮我请了假。”
林落把粥放到餐桌上，她想起上午从沈斋的裤兜里掏出震个不停的手机，她从来不会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让别人觉得冒犯。“嗯，不好意思，我自作主张了。”
沈斋紧张起来，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不用抱歉……谢谢你照顾我。”
“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生病，也不会失忆，更不会遇到那么多怪事。
沈斋见林落似乎在自责，且并没有怪罪他昨晚的无礼之举，莫名就有了底气。沈斋缓缓朝林落靠过去，这一次，他不能让林落再推开他了。“那你还瞒不瞒我了？”
林落反思过了，要么就坚定一点不让沈斋掺和进来，要么就果断地拉拢沈斋。她一直这么不作为，把沈斋推来推去，实在是不够尊重他。况且，她或许，可能真的是喜欢沈斋的。
林落摇摇头，“不瞒你了。”怕沈斋不相信，她又加了一句，“这次是真的。虽然之前也不是假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林落表情严肃起来，“既然你选择留在我身边，那么你就不能主动离开，更不能背叛我。否则……”林落一时也说不出会有什么后果，毒誓也不是没听过，只是，她不忍心用在沈斋身上。
“否则任你处置。”沈斋等于是把命运全权交托在林落手里，她是黄泉的负责人，在凡人眼里几乎是拥有生杀大权，沈斋一个普通人，如果真有一天惹怒了她，还不是任由她处置？
林落也算满意，“好，如你所愿，那就那么说定了。”
“说定了？那我再多问一句，你说不能离开，不能背叛，是不是就是说……我是你的人了？”他似乎是在试探，在引导。他没有直接问林落他们是什么关系，他首先得确定林落能接受他。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林落没有否定他，这让沈斋很高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再多期待一些？
沈斋站到林落面前，他放低了声音问道：“你昨晚说，我清醒了，再给我亲的，还算数吗？”
林落一惊，“你怎么什么都能记得？”就连失忆了都能那么快记起来，“你就没有断片这种能力吗？”
林落没有生气，反而还带着点嗔怪，沈斋眯起眼睛故意激她，“你不会想赖账吧？”
林落自问向来一言九鼎，虽然昨晚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稳住他，但既然人家都记得，非要她兑现承诺，她又有什么好退缩的？
“亲就亲！”说是被激的，倒不如说是顺水推舟的。
林落一手勾住了沈斋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沈斋有一瞬间的惊诧，他没料到林落真的能主动贴上来，他眼底满是笑意，下一秒就闭上了眼睛，很快便由被动转为主动。
林落毫无技巧，只是生硬的用唇瓣贴着，沈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
林落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攀上沈斋的肩膀，温润细密的触感让林落爱不释手，坚实又宽厚，清爽又滑腻。林落的手滑向他的胸肌、腹肌，这世上怎么会有一种东西，又是硬的，又是软的呢？
林落冰凉的手指激起沈斋一阵阵战栗，他忽然变得急切起来。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能压制住把她吃干抹净的冲动，沈斋攥着林落腰侧的衣服，狠狠地捏着拳。
直到……
沈斋突然推开林落将她扶正，猛然转过身背对着她。
林落有些懵，长本事了？居然敢推她？
然而沈斋背后肩胛骨下方的一条小臂长的疤痕赫然映入林落的眼帘。应是旧伤，并不可怖，只是比肤色略深，令他更具男性魅力。
沈斋微微弓着身，死死地拽住浴巾。“我去洗个澡！”
林落疑惑，“不是刚洗完吗？”
可沈斋跑的匆忙，根本就喊不住。
林落看着他奔跑的背影不免发笑，浴巾限制了他长腿的发挥，使他的动作有些拘谨和滑稽。
林落走进卧房，换下了床单被套。
“社长。”
陈沫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林落转身，见她站在门里，手里捧着叠好的衣服。
陈沫将沈斋熨好的衣服递给了林落。
陈沫一直负责给林落收拾房间，她以前也是被别人伺候的，可为林落做这些却乐此不疲。
“这种事你就不用亲自做了。”
“做一次少一次了。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陈沫不免伤感起来，当一个人有了牵挂，要把这种情感割舍，需要莫大的勇气。幸运的是，她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陈沫主动揽过林落手里的活，她换被套的动作明显比林落熟练多了，把床上的东西整理好，她就把换下来的东西扔进了洗衣机。操作的过程她又给林落解说了一遍，生怕林落以后连衣服都不会洗。
林落虽然很谦虚地答应着，却也忍不住吐槽，“这上面都有字，你当我那么笨吗？”陈沫简直跟个老妈子一样，有操不完的心。
“社长冰雪聪明，就怕忙起来没时间照顾自己。不行就请个管家帮您操持家务吧。”
林落挥挥手，“没必要。家里多个人我不习惯。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而且，我也没那么忙。”
这时候，沈斋光着上半身走了出来，与陈沫四目相对的瞬间，沈斋慌了。“砰”的一声又重新退回浴室。
“啊！”陈沫立刻捂住了眼睛。不论是在人界还是冥府，她都没有过这样的视觉冲击，她毕竟是旧时代的闺阁小姐，思想难免保守，“社长，你，他，他……我走了！”
陈沫的这一面，让林落仿佛又看到了刚到旅行社的她，当时那么弱小的一个少女，渐渐变得成熟稳重，能独当一面。回想起来，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子，如果肯用心发现，似乎也有不少趣事。
沈斋听到关门声才探头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下意识的就回避了，从前不会在乎这些，现在却私心只想给林落看。
此时林落已经站在门边，把他的衣服递了上去。
林落背靠着墙问：“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沈斋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那是我第一年当警察的时候弄的。那时候，仗着自己身手好，不懂得合作，就知道往前冲。”
“很痛吧？”这话问出来，林落也不知道她是心疼还是羡慕，她一个早就忘了疼痛的人，揭人家的伤疤，会让人误解吧？
“忘了。”沈斋打开门，一张俊脸猝不及防凑过来，“是不是很难看？”
林落对上他炙热的目光竟然不自觉的躲闪，“……难不难看的，反正别人也看不到。”
“可你会看到。”而且，他只在乎林落的看法。
“我……我当然不觉得难看，但是，你既然说是我的人，那以后，你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得经过我的同意。不可以私自让自己受伤。”
沈斋听得心花怒放，“遵命。”
林落不看他，先一步走到餐桌边上，命令道：“快过来吃饭。”
沈斋自然是很听话地过去坐下，然而他心里还有一件事。
“前天晚上……”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林落会跟胡教授在一起，而且他和林落在这一天一夜当中相处的很愉快，他当时一定是气疯了才会瞎猜，事实一定不是他自己猜想的那样。
林落也没绕弯子，把那天晚上的事全数告诉了沈斋。
沈斋听完，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但嘴咧的弧度，喝粥都差点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