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无法粉碎的倔强
杜大娘拎着包子回到铺中,铺中有一未及十岁的孩童,雀跃跑出接过吃食,便躲了去。
铺中又有一头发花白的老汉出来相迎,陈及第三人在馄饨铺上落座,即刻升起火灶。
不一会儿,杜大娘便端了三碗热气翻腾的馄饨上来,随后便坐下在四方桌椅上空出的座位上。
陈及第不好早膳但碍于脸面,又不得不食,端起馄饨,给设变的徐从戎匀了一半,后者笑得见眉不见眼。
杜大娘迫切问道:“几位公子,当真不是来找那李家父子麻烦的?”
郭槐诚恳道:“大娘,你真的是误会了,就是身边这位,吃得最多的公子,今日未及卯时便起身在梅庄门口候着,要等那李牛前来赴约,好歹他去讨债呢。”
他所穿以上衣服服饰都较为接近普通百姓,加上他话音醇厚,与人说话,就容易让人相信。
杜大娘听了此言,已经信了七八分,慌忙致歉:“此话当真?那老身还真是失礼了。”
嘴巴塞得鼓鼓的徐从戎,呜呜说道:“你这大娘,确实是失礼,你可知道,我九哥儿是何”
陈及第打断道:“诶,徐胖子莫要说这些没用的话,好让大娘把重要的事情说来。”
杜大娘见几人说话都无甚架子,逐渐也就放下了戒心,说出了早上遇到李家父子的事情。
正在此刻。
阿黄正好是回家领了银钱到了商铺中,正好了见到了刚吃完早膳,与其见面之后,也是一惊:“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徐从戎认出at的身份,一拍桌面,惊愕道:“你个黄皮小子,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这位便是老身与你说的李牛之子,阿黄。”杜大娘解释道。
陈及第讶然道:“啊?!”
陈及第见他之后,哈哈笑道:“幼安兄,我们这棵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没想到找不到李牛的消息,却等来了这小子。”
“徐胖子,那晚你是否看过那欠条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幼安兄”
郭佑安微笑道:“那些欠款条约早已拓印在幼安心中。”
陈及第站起来说道:“杜大娘和大伯可有想过,换一个思路做生意,寻常时日搜罗记录想要用膳之人,将膳食送与客人住处呢?此法不定能让铺子生意好转。”
“眼下正好有个绝佳的机会,让你们试验一番,我们还有好些兄弟,在梅庄中歇息,还需要麻烦大伯大娘备个百余份,往庄子里送去。”
徐从戎丧着脸道:“罢了罢了,说的不错,你们二老快做些膳食,给我们那些兄弟送去,我带这小子去指路,上门讨债去。”
“啊,什么讨债?”从未想过会有今日的阿黄愣在原地。
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看不明白,眼下这些人从何而来,他知道,可是为何要帮他们的忙,却是不知。
尤其是被徐从戎的手下打烂过屁股,对他心理阴影极大,对于他此刻的态度翻转简直难以相信。
徐从戎老气横秋道:“啊什么啊,我们要带你去找你家债主讨债,小子你可记得欠你们家银子的家户之所在?”
阿黄依然倔强道:“我们自家的事情,无须旁人帮忙。”
“这可由不得你,走,快走。”
徐从戎大吼一声抓住阿黄的衣领给拖拽了去,陈及第和郭槐露出笑容,紧随其后,几人皆是一副豺狼一般的笑容,好似势要将少年阿黄身上的不值钱的倔强粉碎。
他们踏足收债的,第一个便是老冯开的冯记包子铺。
四人登门之时,闹市已经淡下了很多,包子铺前也不再是人满为患,徐从戎退去左右长驱直入。
吓得庆嫂避让一旁,屋子内老冯从披着惊得从披着棉袄上的太师椅上惊跳起来,缩到墙角,“什么人,干什么的?”
徐从戎将松开阿黄的衣领,大吼道:“讨债的,欠债不还,猪狗不如,现在可有钱还债了?”
“我欠了哪家的钱,又是要还哪家的账?”老冯见到阿黄那一刹那,已经是心中拔凉,却依然装傻扮痴道。
阿黄听闻此言当即火冒三丈,一下子忘了受徐从戎胁迫之事,大声嘶吼道:“你个老狗,当初求借我阿爹借银子的时候,说的比什么都好听,现在承认都不敢承认了吗?”
“啪!”
徐从戎一掌将身边一张四方木桌震碎,厉目瞪向老冯,发出是欲要杀人的目光道:“这下,老家伙可有想起些事情?”
“这这”老冯依然支支吾吾不肯道说。
徐从戎再忍不得,转身之间,冲到老冯身前,双手扣住他的言侯,将其举起离地三尺高,蔓延冰冷神色,一字一顿道:“老家伙,你是不怕死吗!”
“说,银子在哪?”
老冯哑声,断断续续道:“在在柜台下方最小的暗格中。”
阿黄扑倒在柜台下方,翻找到暗格,取出其中的银子,被扣住咽喉的老冯还急急忙忙地说道:“暗格中的数目可不止当初欠你阿爹的皆给我的数目,”
阿黄不知为何,也学来了徐从戎那般语气,道:“老家伙你放心,不是我阿爹当初借给你的银子,我一文钱都不会要,脏了我的手。”
“走!”
完事之后,阿黄率先走出了包子铺,看得袖手旁观的陈及第、郭槐和置身其中的面面相觑。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的距离,便又折返了回来,朝屋内几人道:“这件事情,与庆嫂毫无半点关系,走吧。”
陈及第苦笑看着两人,道:“这怎么感觉他是领头的,我们几个反倒是成了随从,”
郭槐笑道:“确实如此。”
接下来接连辗转了几个地方,耗时大半日的时间,毫无意外,外借的银子悉数追回,在夜幕降临之前,回到了杜大娘的铺子中。
陈及第看着阿黄道:“现在外借的银钱已经悉数收回,小子现在也算有钱人了,是否愿意请在下等三位随从,饮一杯酒?”
阿黄破天荒,好心好气说话道:“这些都不是我自己挣来的银钱,而是属于阿爹的银钱,阿黄本不该动用,可现在能得这一切银子,都靠三位公子鼎力相助,这杯酒是一定要请的。”
陈及第哈哈大笑道:“很好,想喝你一杯酒,也甚是不简单,那现在便去梅庄。”
“啊,要去梅庄啊?!”阿黄下意识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为难神色,心中兴许还挂念着,用这些银子去读书学武养育父亲的事情。
陈及第继续笑道:“关于你想学武的事情,我还有一个法子,不知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