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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是嫌疑犯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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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很快就到了寒假时分,远在上海的江圆圆的小伙伴,要远道而来这里旅游。

    江圆圆很开心,很早就把全家人吵醒陪着她一起准备了,她现在指挥起江黎来已经很不客气了,这不,江黎刚洗漱完就被他拉去打糕了。

    岁禾还是第一次见江黎干这样的体力活,挥着膀子拿着桩锤在打年糕,岁禾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给拿手机拍了下来。

    江黎一抬眼就看见了她幸灾乐祸的表情,也只是冲她笑了一下,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揪下一块蘸了些酱料,递到了岁禾嘴边喂吃。

    “我们那里有糯米吗?我学会了,好吃吗?回去打给你吃。”江黎道。

    岁禾觉得自己牙有点酸,说实话有一点粘牙,她和他都过了好几辈子了,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会厨艺的细胞,但依旧对自己的烹饪普且信。

    “有,但不是纯种的糯米,是基因改良过的黄江米,水份太大吃着粘牙。”岁禾老实回答,糯米早就灭绝了,经过人类基因复刻研究出来的植株,没有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江黎盯着岁禾的眼睛问:“你没回答我好不好吃是我因为不好吃吗?”

    岁禾:“……”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吗?

    “好吃。”岁禾“真诚”点头,“就是咱们去年收的糯米是小种的,韧劲儿小,水份太大了。”

    岁禾的话刚说完,江圆圆就来拆他的台了,“爸,你打得不均匀,有些锤过了有些还能看见米!”

    “噗呲。”一边在拌饺子馅儿的李越海笑出了声,成功收获了江黎的一记眼刀子。

    江黎朝李越海抬了下下巴,“你去给圆圆打,打完然后去磨豆花。”

    苦力李越海吐了吐舌头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忙去了,江圆圆准备得很用心,现在千水山上的冬笋真是最嫩的季节,她昨天一大早就跟着江大毅上山挖了一堆回来,现在正在愉快地剥笋。

    江黎不了解这些,他见江圆圆砍下一段留下放到篮子里,另一端又放到一边的麻袋里,便问她:“我看这些也挺嫩的,不能吃的吗?”

    “我们又吃不了这么多,我们就吃最嫩最好的,这些次一等的就留着卖给城里人,咱们村子里都是这样处理的啊!”

    江黎:“……”

    江圆圆这朴实无华的回答,让江黎这个星际城里星人有些懵逼。

    几个小孩是中午到的,江黎特地搞来了一辆车去县里的车站接他们过来,来人一共有五人,给江圆圆送画画工具的卢嘉树一家人,还有另外两个家庭的孩子,父母没有跟来,但也是在上海那边的,结伴一起来了。

    江家的农家小院实在不咋地,江黎早早就定好了住宿。

    虽然小孩子都挺懂事可爱的,但岁禾还是能从这三个小孩身上看出了其他小孩不一样的点。

    比如卢嘉树的腿有些跛,看样子应该是留下了隐疾,以后也很难好了,他脸上笑得很灿烂,还很坚持自己去爬山,笑谈自己的右腿伤了之后只是比左腿短一点而已,不碍事,但是他眼里偶尔的灰暗看得出,他根本就不可能不介意。

    哎,岁禾叹了一口气,养孩子真是一门怎么研究也不可能透彻的学问,她既希望江圆圆能够交往一些阳光豁达的小伙伴,也希望她能和卢嘉树这样的孩子彼此理解互相治愈,但又担心,几个挤压了不少负能量在心里的小孩反而更难互相取暖。

    刚这么想着,江圆圆就带着小伙伴兴冲冲地推开了门,几人穿着水鞋,鼻头冻得有点红,但能看得出眼里都是兴奋。

    “妈妈,爸爸带我们去水库网了好多鱼,鱼好大啊!”江圆圆高兴道,“吃不完弄成酱鱼让他们带回去,我们水库干净,好山好水,养的鱼比城里的好吃!”

    卢嘉树笑了,“敢情我们几个还成了打秋风的,跟土匪进村一样,还连吃带拿了。”

    江圆圆大方地摆摆手,“没事,等你回去了给我寄特产,我还没吃过城里的好东西呢!”

    岁禾笑看着他们几个小孩,又望了一眼两大桶的鱼,还是让江黎杀去吧,不会做饭杀鱼总会吧?哼~

    几个小孩玩疯了,原本打算来三天就回去的,结果疯玩了五天才背江圆圆给塞的大包小包回去了。

    卢嘉树的妈妈单独找到了岁禾,郑重地邀请他们一家去上海玩,说路费食宿都她包了。岁禾答应了,但短时间内应该不太可能。

    刚送走一行人,岁禾就接到了杨蓁蓁的电话,距离上次他们见面已经快两个月了,黑旷案似乎都没什么进展,岁禾还以为她是要说杨嘉又的事儿的,毕竟她和赵氏夫妇联名告杨开明的纠纷,在下个星期就要开庭了。

    但电话一接通,岁禾就听到了她强装冷静但依然听得出哭腔的声音。

    “封行他出事了,手臂处中了一枪,应该是幕后之人动手了,你们也要小心。”

    她说完这话就匆匆把电话给挂了,岁禾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告诉了江黎。

    江黎闻言有些犹豫,岁禾看出了他在犹豫什么,封行出事,那就表示他很可能查到了什么,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的,毕竟失不再来,但是他走了,她又行动不便,一家人的安危很难保证。

    “你去吧。”岁禾推了他一把,“你走之后我请村里人来翻修院子,然后我和圆圆他们住到民宿里,那里人多有安保。”岁禾道。

    见他还是不放心,岁禾又道:“你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只要来的不是狙击手就不怕。”

    来了狙击手那就没辙了,她一个血肉之躯还能扛子弹不成?

    江黎最终还是觉得要去,毕竟不解决这件事,永远也不安生,畏手畏脚地活着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尽早解决。

    江黎给岁禾几人挑了民宿里最好的位置,就是狙击手来了,千米之内都没有制高点狙击,周围又有便衣和请来的保镖保护,应该足够了。

    搬到民宿这一天,江圆圆见江黎背着一个包就准备离开,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拽住了江黎的衣袖问:“爸爸你去哪里?”

    她很害怕,害怕爸爸会像十多年前一样一去不。

    可她这几个月,好像已经习惯了有爸爸的生活了,她不敢想象没有爸爸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爸爸去城里和人商量一些村里民宿扩建,还有旅游设施的事,你村长爷爷老了,村里的代表也没有什么文化,他们就任命你爸我去。”江黎说着摸了摸江圆圆的头道。

    江圆圆抿了抿嘴,这个理由好像说得过去,爸爸最近确实负责村里很多项目的洽谈,但是她为什么会那么心慌难受呢?

    江黎给了李越海一个眼神,李越海识趣地上前将江圆圆连拖带拽地给拉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连村口大门都有封行派出的便衣,也不知道是安保到位了,还是背后之人没有打算对付他们这些影响不了大局的升斗小民,风平浪静。

    直到第五天,江黎凌晨才回来,回来就躺倒在椅子上,岁禾吓了一跳,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撑着手起来。

    刚拖过轮椅准备坐上去,就听江黎慢悠悠道:“我没事,就是连夜赶路太累了,你不要起来了。”

    岁禾:“……”这个架势还以为你中枪了呢!

    “怎么样了,有进展吗?”岁禾追问。

    “有!”江黎点头,“封行找到了那个矿工的情人,那个矿工想两头吃,剪辑掉了电子表里拍摄的信息,但还偷偷存了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那东西到手了吗?”岁禾问,其实这么的案子,不可能只剩这点蛛丝马迹,只是其他的都被扫干净了,水清无鱼,上层都是互相包庇的共享利益的,能找到一个突破口相当的不容易。

    “你猜?”江黎侧头,没有开灯,他的一副牙像是非洲人般,白得晃眼。

    他突然皮这么一下岁禾还真不适应,“你爱说不说。”

    “我拿到了,给封行了,他是个不错的劳动力。”

    他说完这话,岁禾还想问一些细节时,就听到了江黎均匀的呼吸声,大概是累到了极致,秒睡。

    岁禾:“……”你睡这我一个残废也没法拖你上床啊。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任命地下了轮椅,拽着被子给他盖上,转身想回去的睡的时候,江黎抓住了她的手。

    “哎呀,你装睡折腾我。”岁禾笑骂了一句。

    江黎没有回话,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微微侧身,有力的臂膀攥着岁禾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提溜了起来,抱在怀里。

    “我们回去的时候见一面好不好?”

    千水村夜里很安静,安静到显得江黎的声音特别低沉,就连他的呼吸声都特别有存在感,就像是贴着她的耳膜般,让她没有办法忽视。

    “汗臭味真大。”岁禾答非所问。

    江黎轻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他的呼吸又均匀了,岁禾将脸埋进了他的脖子处,他脉搏的跳动缓慢而有力,她轻轻说了一个字。

    “好。”

    第二天,岁禾醒来时,江黎正在卫生间里洗簌。

    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了,岁禾作为原告肯定是要到场的,今天就要开始准备了,结果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杨蓁蓁的短信,她说:我向大众公布了那个账号是我弟弟的,我爸爸愿意替他受罪那是他的事,但我作为女儿和姐姐不愿意看着爸爸背负骂名,也不愿意弟弟从此负罪感深重,况且真正做错事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

    岁禾打开微博才知道,这件事又上了热搜,杨开明的亲女儿,杨嘉又的亲姐姐,近二十年来最优秀的新锐女法医,亲自出来锤她弟弟……

    可以说把网友都锤得有点懵,因为杨开明第一时间为了保护小儿子反驳了她,网友有人信有人不信,事情又成了一团乱麻。

    不过岁禾已经不在乎了,她只要杨嘉又往后余生想起这件事就肉刺难受就行了。

    司法流程走得很快,杨开明将一切都认了下来,赵氏夫妇在法堂上说呈词的时候,悲痛得快要晕厥,而应该为这巨大悲痛负责的人,仅仅只被判了两年。

    可这两年让杨蓁蓁湿了眼眶,杨嘉又没有出席,不知道他知道他最敬重的爸爸因为他晚节不保,还惹上牢狱之灾,不知会做何感想。

    事后半个月岁禾才知道,他被杨蓁蓁送出国了。

    直到三个月后,那个黑矿场的幕后负责人和庞氏诈骗案的利益团体才被侦破,接连霸占了半个月的热搜,很多知名人士,甚至群众口碑卓绝的慈善企业家何执z人员,都进去了。

    何广平也倒了,何晶晶注销掉了微博,从前在网络上咋咋唬唬,热烈张扬的女孩子,从此销声匿迹了。

    这些纷杂的事情都随着寒风过去,枝头上冒出了嫩芽尖尖,像是春天第一抹绿意,那种复苏的气味,像轮回的又一个篇章一般,永远是新的开始。

    还有一个月,江圆圆何李越海两个孩子就要中考了,江圆圆岁禾不担心,她的成绩上个重点高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李越海,基础太差了,整个初中都没有好好读,即使恶补了几个月的基础知识,他依旧离重点高中有一段距离。

    于是江圆圆找到事情干了,就是每天盯着李越海读书,就连他在烧火,她都在旁边给他念单词。

    日子平静温馨,但有一个人上门拜访,岁禾还是挺诧异的,莫导,就是当初李容清费尽心思也要巴结的导演。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有些腼腆,看着很瘦小的女孩,莫约十二三岁的样子。

    她迎向岁禾的视线,对视了几秒之后就猛地转身背对着她,开始抽搐,鼻子里发出打喷嚏时的抽泣声,还发出了类似于小动物的怪叫声。

    岁禾很熟悉这个状况,她发病了。

    “是莫导演吧,欢迎啊!”岁禾像是没有看见她发病,等她缓过来之后,便主动朝莫导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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