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自由选择
“我知道大家很害怕，但是此事尚且没有定论。我无法证明大家中的是毒，张、杨两位医师，也无法证明这就是瘟疫。”
大家担心了好长一会，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了。
“那顾医师，您的意思是什么？要不然等你和两位医师商议好了以后，再告诉我们实情啊。”
“对啊。”
“就是啊。”
顾青禾摇头叹气：“正是因为我们做不到商议出统一的结果，今日才由我召集大家来。
“我知道，已经有部分人暗中得知了瘟疫的情况，恐怕也相信自己得的就是瘟疫，我不会强行改变大家的看法。
“所以，你们可以选择相信你们相信的，我给大家自己选择的机会，也给杨医师和张医师单独治疗的机会。若你们是觉得是瘟疫，可以让他们两位医师给你们治疗；若是相信我的，我定会尽我所能，让你们痊愈。”
张明听了却嗤笑一声：“顾姑娘把病人往外推，也太不负责了吧。”
“张医师，并非我推走我的病人，只是我无法对不信任我的病人进行治疗。
“若是病人质疑医师的医术，那我每开一方药材，病人吃得心惊胆战，事后说不定还会来问我，药方中的每一味药是什么，它们各自的药效又是什么这样凭添了许多麻烦。
“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各自医治，你治你的瘟疫，我解我的毒。””
张明双手负于后背，神情傲慢自满：
“得了吧，顾姑娘，你明明是找不出验证这是毒的证据罢了，找这些托词干什么？要真的是中毒，为何这么多天了，还没知道毒性的来源？要真是中毒，为何丝毫不见中毒的特征？要真是中毒，何人与他们有这么深的积怨，难道无差别的毒害所有人吗？”
顾青禾得承认，张明这些问题，她很难回答。
她总不能说，姜宛伊不止给这些人投了毒，她的目标是整个襄城的人，目的是为了完成她的长生大计吧。
谁会信啊？
倒是那些病人听了张明的话，更加相信“瘟疫”一说了。
“张医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是啊，我前些日子还见了不少远房亲戚呢，要是他们也被我染上了，我就是下了地狱也不得安生啊。”
“张医师经验丰富，还请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张明对这种奉承感到十分受用，满脸的自豪。
“顾姑娘，你年纪轻轻的，见识不如我和杨医师多，也情有可原，但你实在没有必要找这些借口挽尊。不如就跟我和杨医师一起，朝着瘟疫的方向研究吧，这样一来，兴许还能早日解救百姓呢。”
“不必，解毒之法，我已研制过半，不出半月，定能制出解药。”
张明鼻尖轻哼一声，并不相信。
而此时，一道威严有力的声音，在顾青禾的身后响起。
“既然张医师对自己的医术这么自信，不妨替我看看，我得的是什么病吧。”
白渊轻抚着顾青禾的后背，从房里走出来。
他那颀长的身影一出现，场面立刻安静了。
就连张明那傲慢的姿态都收敛了不少。
说来也奇怪，除了顾青禾，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白渊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场。
白渊如钩一般的盯着张明，问道：
“张医师何不上来替我把把脉，再诊断诊断，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张明方才的嚣张气焰立刻消散了，他低着头，不敢对上白渊锐利的眼光。
虽然不知晓这个男人真实的身份，但他凭借在圣都为多位大人看病的经验，直觉告诉他，他的身份不低，而且是自己和杨迁都惹不起的人。
此前他虽也出入这院中，可次数极少。而且也从未见这个神秘的男人与任何人打过交道，几乎不露面。今日却出来维护这个顾医师，莫不是这顾医师的身份，也不简单？
正在张明不明所以的时候，白渊又发话了。
“怎么？张医师身为医师，连替我把脉都不敢吗？”
张明强作镇定，缓步上前，小心谨慎的搭上了白渊的手腕。
众人屏息以待，就连一直不说话的杨迁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明的动作。
只见张明的表情越发沉重，放在白渊脉搏上的手迟迟没有收回。
白渊打的什么算盘，顾青禾一想便知，她甚至不用替白渊把脉，就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而久久不说话的张明，额间甚至滴下了一滴冷汗，让场面更加焦灼。
“张医师是诊断不出来吗？看来众人口中医术高明名声在外的张医师，也不过如此嘛。”
白渊出言嘲讽，让张明脸上的窘态尽显。
“大人，您的脉搏的确奇怪，像是中毒、又像是气血亏损所累”
“呵，这都看不出来，圣都的医师，水平也很一般啊。”
顾青禾在一旁偷笑，白渊欺负人，也是很有一手的。
张明自觉丢人，站在那跟木桩子似的不敢动，满脸涨红，索幸有白巾遮脸，才没让人看出端倪来。
场面顿时安静如鸡，张明被打了脸，杨迁面子上也过不去。
那些百姓，皆开始疑惑——连张医师都看不出来的病，到底是病得太过厉害，还是张医师徒有虚名？
“张医师，不要以为年纪大，阅历多，医术就一定比别人更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不需要我来教吧。需知，世上多的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只是不屑的与你比较高低罢了。
“我的病，当年也是寻便名医，圣都的每一个医师都曾替我把过脉，可无一人能解。唯有我身旁的顾医师，一下便能断定，我所中的，并非寻常毒药，而是罕见的‘蛊毒’。而她用了仅仅两日，就让我脱离了蛊毒折磨。
“由此可见，顾医师对毒的研究，不比你们两位医师少，质疑她的判断之前，不妨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质疑的资格。”
张明听到蛊毒，这才恍然大悟，他们从未接触过这个，所以不清楚蛊毒治愈之后脉象的奇特之处。
可白渊后面的话如同一根金针，深深地扎在张明和杨迁的心里，让他们更加抬不起头。
白渊解决了这两个人，又将目光放至在场的病人身上。
“襄城的人不知道顾医师的名号，实属正常，因为这也是顾医师第一次来襄城治病。可是顾医师在姜国的名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说是毒，那我相信，就一定有解法。不过，若还是愿意让张、杨两位医师来诊治的，如顾医师所说，不会强求，当然，以顾医师的胸怀，也不会记恨任何没有选择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