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襄城现状
“听说了吗？胡柳巷子里，又有两家人失踪了！”一个身穿麻布，微微佝偻着背的男人低声说道。
他这话立马引来了旁人的附和。
“听说了！那两家人也得了怪病了吧。前不久圣都不是来了两个医师吗，怎么还是对那怪病束手无策？”
“就是说啊，连圣都的医师都没办法的病，这要是被普通人沾上了，岂不是只有等死了？”一个稍微年长些的男人愁苦道。
“诶，但是我听说，上面好像重新派了新的医师过来，指不定会有办法呢。”
“连圣都的医师都没办法的病，别的医师，还能有什么办法？说起来，这病来的也奇怪，这次上面的态度十分谨慎，得了病的，全都被押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关起来了，也拒绝任何人的看望，不让外面的人知道具体的病情，这也太吓人了。”
“是啊，我还听说，咱们城里，好几户有权势的家里，都偷偷离了城了。昨日里，我本想着去城外驿站接我的侄儿回家，你猜怎么着，硬是不让我出城！还是我那侄儿自己回来的！”
“天哪，城中富户逐渐离城，城内不允许普通人出去这是要把我们普通人都关在城里？太不正常了，难不成，那些人得的是瘟”
“嘿！你不要命了！什么胡话都敢说，要是被人听见你胡言乱语，扰乱民心，明日菜市口被砍头的就是你！”
那人闻言也立刻住嘴，心知兹事体大也不敢乱讲，连忙慌乱的摆手：“我什么也没说啊今天这些话，全当没听过吧，散了散了。”
说罢，他先行快步离开了，周围零星的几个闲谈的，也悉数各自散开了。
此时，两个白衣女子戴着面纱，一前一后地从旁边的药铺里出来，两人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手中都提着不少药材。
显然她们也听到了刚才几人的交谈，稍微靠后一点的女子贴在前方女子的耳朵旁，轻声的说道：
“小姐，这襄城的情况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啊，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里的百姓会人心惶惶，路上看不到什么人，没想到，街上的人还挺多的。”
前方的女子也轻声说：“是啊，这里的官府把消息都封死了，大家根本都不知道病的具体情况。这样也好，至少没有得病的人尚且还能安稳度日。”
这二人正是来襄城治疗瘟疫的顾青禾和千文。
她们来到襄城已有几日，在路上不免会听到路人对这次怪病的谈论。
能感觉到他们虽然有些担心害怕，但是还没有恐慌到不敢出门。
如他们所讨论的一样，凡是染上病的，全部由官府出动，在入夜时分，偷偷将全家转移到秘密的地方，关养起来。
两个圣都来的医师，会对这些病人进行单独的诊治，不过，目前来看，他们暂时还没有找到治病的方法。
“是啊，看来襄城的官老爷还挺厉害的，知道若是‘瘟疫’的消息在百姓中流传开来的话，一定会造成难以承受的暴动的。”
千文的言语中无不是对这襄城官老爷的肯定和赞赏。
顾青禾也一样，看来这位官老爷对城中的病情也有自己的看法。
“是啊，我本想着我们到了襄城的话，还要应对四起的谣言和不安的民心，可现在，我们只需要安安心心的治好这个病就行了。”
顾青禾往后看了一眼，希望这次带回去的药材，能有用。
身后的小厮个个训练有素，神色正气，不发一言，他们都是白渊指派给顾青禾的侍卫，虽说宅子里有很多下人，但是这些紧要的事还是交给自己人放心一些。
好在这些人衷心耿耿，对要干的这些粗活也没有一点不满。
顾青禾放心了许多，方才那些人讨论的东西她都听到了，襄城比她想象的要好一些，虽然有少部分人有着不好的猜想，但大部分人还是很相信官府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前两天有人在市井说了“襄城染上了瘟疫”，被官兵听到了，隔天就将那人以“制造恐慌、散播谣言”为名押入了大牢。
这跟上一世可大不一样了。
上一世，顾青禾赶到襄城的时候，病情已经感染了襄城一大半的人，大家都对“这病就是瘟疫”深信不疑，百姓们怨声载道，想要出城的人在城门口围了一层又一层，引起的暴动一起又一起。
那时候，襄城很乱，官兵们哪怕用暴力镇压也根本无济于事。
还是她带来秘方以后，病情逐渐好转，襄城才稳定了下来。
可这一次，差别也太大了。
没有哀声怨道的民声、也没有压制不止的暴乱。
从一开始，就比上一世轻松了许多。
“是啊，”千文的口气也轻快了许多：“以小姐的医术，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办法的。”
不错，现在就差一个突破口了。
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去见了几个生病的人，更加肯定了她原本的想法。
这确实不是瘟疫，这些百姓都是中了同一种毒罢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姜宛伊到底是通过何种手段能完成这么大规模的投毒，而投毒的对象又是什么。
弄清楚了这些，至少可以避免更多的人中毒。
白渊与她，分工而行，白渊调查毒的来源，她研究治疗的方法。
有她从圣都带出来的药材，加上今日采买的这些，研制解药应该会有很大的进展。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前方忽然急冲冲地跑来一个人，见到她了以后，双眼立马就亮了起来。
“顾姑娘，可找到您了，出事了！”
这人是宅子里照顾病人的一个仆人，此刻满头大汗，万分着急的模样，这让顾青禾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那人凑近了些，低声说道：
“昨日里刚送来的赵家人，那赵氏，刚刚突然病情加重，圣都的两个医师也没救过来，人没挺过去没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