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慧黑刀
相传早在萧风和王桀等人出名之前临海城就出现过一位天才剑客，他平时为人处世的态度相当奇怪，而更加奇怪的是他手上的那把刀。
少年自诩有着一身好功夫好剑法，虽不说仗剑走天下却也能在临海城伸张正义。许多警察抓不到的、管不了的恶人都倒在了他的刀下，他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为了自己内心的那份正义。
再后来少年为了更好的伸张自己的正义选择了与警察局长合作。
那一年他们成效显著，无数的罪犯在他的打击下命丧黄泉。
……
“纪先生的手法还是一同往常那般犀利啊。”这次他们杀的是由局长发现的一名腐败分子，潜入、暗杀，这对纪哲明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纪哲明联合警察局长惩恶扬善杀掉了不少贪污腐败分子，还一举端掉了不少黑恶势力的老巢。
“尽我所能而已，不过今天也还算顺利，正好赶得上约会。”纪哲明笑了一下，手中抚摸着女友的照片。
她叫白无瑕，美玉无瑕。他们在一次偶遇中相识，后坠入了爱河。纪哲明很开心，他维护了正义，又收获了爱情。
“那就恭喜纪先生了，祝你们二位幸福啊，哈哈。”
“哈哈，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纪哲明收起来照片，随后向大路上走去。
“那就，永别了、纪先生。”
“呃——”一抹鲜艳的红色从纪哲明的心口处流出。
“为……什么……”纪哲明的心脏被命中了，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下来。
“谢谢你啊纪先生，要不是你这么卖力咱们兴许还爬不到这么高的位置呢。那几个老顽固也是，非要为了什么清正廉洁搞得自己多高尚。还好咱们有你啊纪先生！要不然这清理行动不知道还要拖到多久呢。哎，鸟兽尽弹弓藏，我和局长会永远记得你这份恩情的，哈哈哈。”男人笑着离去了，没有再去查看倒在地上犹如死狗的纪哲明。
……
“你醒了？”
再次醒来，周围的环境相当陌生。纪哲明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由竹子搭建而成的客房。竹子的清香很好闻，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一位少女正玩着檀香。竹子的清香、静谧的檀香、少女的花香，三种香味合在一起，这间客房仿佛成了一间香房。
“啧……”纪哲明强撑着昏沉的脑袋坐了起来，“我睡了多久？”
“从你奄奄一息的时候算起的话应该也有一星期了吧。”少女转过了头，不经意间的回眸——翩若惊鸿。
或是惊叹于少女的美貌，纪哲明霎时间竟也显出了一丝痴态。
“我救了你，不需要你回报什么。你身上有着一股浓烈的仇恨，我很喜欢，我想看看你复仇的样子。”少女身着汉服，步态优雅，嘴角蒙上了一层面纱。云雾缭绕间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对了，无瑕。”纪哲明翻找着身上的手机。
“你的女朋友么？很漂亮，不过…很可惜。”
“什么意思……”纪哲明莫名地感到一阵恶寒。
“在你失踪了三天后，白无瑕就找上了和你合作的警察局长，向他打探你的去向。”
“啧。”纪哲明知道自己心中的恶寒从何而来了。
“当然，你敬重的局长因为知道你已经死了所以也挺肆无忌惮的，他跟白无瑕说想要你的消息就得拿东西来换。”少女笑了一下，朝着纪哲明一步步走了过去。
“什么东西？”纪哲明皱紧了眉头。
“她的身体。”
少女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纪哲明打入了无间地狱。
“那…后来呢。”纪哲明的声音开始颤抖。
“自然是不肯，可那局长也是老狐狸了，现在在临海城作威作福。也就在昨天，他们还是设局玷污了白无瑕。”少女在纪哲明面前的一张竹桌面前正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上了一盏茶，“真是可惜，那么美玉无瑕的一个女孩子到头来还是被玷污了。”
“李卿你个畜生！”纪哲明愤怒地砸了一下床板，怒火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嘘。”少女伸出食指比了个“嘘”的动作，“我喜欢清净，不要在我这里大呼小叫的。”说完也给纪哲明沏了杯茶。
“抱歉……”
“你不用道歉，如果是我、我也忍不住。大家都不是圣人，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给这种人办事。”少女的态度一直都显得很温和，对比起来显得相当的端庄优雅。
“一时被小人蒙蔽。”纪哲明疯狂地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努力地不让它涌出。
“小人？那你觉得我算小人吗？”少女轻笑了一声，说了一句纪哲明极难懂的话。
“什么意思……”
“我救活你只是单纯的想看你去复仇，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目的，我的这种行为是不是与你的信仰相违背呢？”
“……”纪哲明握紧了拳头，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答。
“好了，你走吧。报仇之后，就找个职业安定下来吧，至少在临海城内我能保你平安。”少女挥了挥手，像是在逐客。
纪哲明站起身，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慧黑刀。
“不知小姐芳名。”
“小女姓周，字琉璃。”周佳雨倒也没有顾忌，大大方方地告诉了纪哲明自己的姓与字。
“多谢琉璃小姐，在下告辞。”
纪哲明手持慧黑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时的他，再也没了正气凛然，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戾气。现在的慧黑刀，只为复仇而生。
……
“怎么样李局长？昨天那小妞可以吧？”李卿底下的人正努力地讨好着眼前的临海城地头蛇。
“可以的，没想到还是个处女，好久没试过这种极品了。”李卿靠在ktv的沙发上，正吸食着精神类毒品的他欲仙欲死。
“喂，你他妈是谁？！”
周围好像有些吵闹，不过无所谓了，反正ktv就是这么吵的。李卿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神仙般地快感。
啪啪——
李卿的脸上传来轻微的巴掌声。
“妈的，谁啊？”李卿睁开了双眼，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拍自己的脸。
“还记得我吗，李局长。”此时的纪哲明犹如恶鬼降世，左手提着那个啰啰被割下来的脑袋，右手紧握着为了复仇而染上鲜血的慧黑刀。
“你、你没死啊？”李卿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猛地爬了起来。
“哈哈。”纪哲明的笑容显得有些癫狂，“我不杀你。”
“哈，哈哈。纪哲明，你能活着我开心啊。你等着，我一定把凶手给你抓住啊。”此时的李卿还傻乎乎地认为纪哲明不杀他是因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那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这是兄弟应该做的，哈哈……”李卿右手颤抖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纪哲明也笑了一下，手起刀落让李卿成了一个哑太监。
“原本我还在想要不要把你的手筋和脚筋挑了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让你就这样活着应该对你下半辈子也好吧。”说罢纪哲明拿起了刚刚砍掉器官，全部塞进了李卿的嘴里。
“吃了吧，不然我让你现在就死在这。”纪哲明笑了，他第一次觉得正义是多么可笑，在复仇的快感面前，自己曾经维护的正义不值一提。
“呜…呜……”李卿的泪腺崩坏了，强忍着一嘴的骚气将那令人作呕的器官给嚼碎咽了下去。
“乖，我争取把你全家都给你宰了。”纪哲明宠溺地摸了摸李卿的头，随后大步离开了ktv。
此时的李家别墅，李卿的妻子和女儿正开心地吃着晚饭，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妈妈，为什么爸爸今天又不回来吃饭啊？”餐桌上的小女孩天真无邪，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显得相当可爱。
“小琴乖啊，爸爸要打击罪犯，很忙的。”
“哇哦，李琴长大了也要当像爸爸那样惩恶扬善的大英雄！”
小女孩手舞足蹈地挥动着手上的筷子，而她的母亲正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
“hello，李夫人，晚上好啊。”
“呀，这不是小纪吗？怎么弄得满身是血啊？”李卿的妻子算是见过纪哲明好几面了，双方也算是熟人了。
“受伤了？你等着啊，我去拿点绷带来给你包扎。小琴啊，快去给你纪哥哥拿酒精。你在这等一会啊，小纪。”李卿夫人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此时还正要去给纪哲明拿绷带。
“噗嗤。”纪哲明笑了一声，随后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妈妈！”看见这一幕，李琴哭喊着奔向了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小纪…为什么……”李卿夫人用着最后一丝力气乞求着纪哲明，“放过小琴…她还只是个孩子…求求你……”随后，再也没了声息。
“李卿那畜生又何尝放过了我？”
以德报怨是圣人才能达到的境界，可惜纪哲明并不是那个圣人。
“乖啊小琴，哥哥会很快的。”纪哲明轻轻地抚摸着李琴的脸颊，动作相当温柔。
“呜……”李琴整个人害怕得动弹不得，只是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
第二天，一则爆炸性新闻传来。平日里那个作威作福的临海城警察局长被人割掉了舌头，而他的妻子也惨死在了自己家中，最为恐怖的还是他的女儿，被人做成了晴天娃娃挂在了自家门口。
“无瑕，等我。”事了拂衣去的纪哲明奔向了市第一医院。
“无瑕！”几经波折，他总算是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
“哲明……”白无瑕的身体显得很虚弱，整个人的生命像是一根在风中摇曳的红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无瑕……我来了。”纪哲明握住了白无瑕的手，声泪俱下。
“哲明…对不起……我、配不上你了。”白无瑕的话让纪哲明心都碎了。
“瞎说什么呢……”纪哲明用着颤抖地声音安慰着无瑕，“等你养好身子，咱们就一起走，一起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一起隐居后半生，好吗？”
听到纪哲明的深情告白，白无瑕眼中流出了泪水，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哲明，答应我，不要让仇恨占据你的后半生，好吗？”白无瑕抚摸着纪哲明的脸颊，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好……我答应你。”纪哲明低下了头，努力地不让白无瑕看见自己哭泣的模样。
“嗯，我想吃水果了，能帮我买一些回来吗？”
“好，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苹果吧。”
苹果寓意着平平安安,祝愿之后的生活中可以健康长寿,象征着平安和幸福的生活将会到来,是一种带有美好祝福的水果。
“好，我去买，等我。”纪哲明擦了擦眼泪，随后跑下楼去买了一袋苹果。
“哲明，这辈子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幸福。下辈子，我们再一起长相厮守吧……”白无瑕闭上了眼睛，任由脸颊的泪水和手腕的鲜血打湿身边的一切。
“无瑕，我给你削个苹果，你尝尝看甜不甜。”待纪哲明将那一袋苹果提上来时，却只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面带微笑却再也没了呼吸的白无瑕。
“医生！医生！”纪哲明手中的苹果掉了一地，疯了般地呼唤着医生。
红色真的很鲜艳，特别是在白色的衬托下。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即使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活一个死人，特别是一个寻死的人。
“无瑕……”看着眼前冰冷的尸体，纪哲明眼中的光彻底消失了。
正义？如果自己从没有去维护过这可笑的正义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吧。
复仇？当白无瑕真正离开的时候，所有的复仇都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
纪哲明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抱着白无瑕的遗体离开了。
后来纪哲明在得到白无瑕家人的同意后将白无瑕给火化了，她的骨灰被撒入大海随着海浪飘向那个理想的世界。
从此之后临海城再也没了慧黑刀的传说，曾经那个仗剑走天涯在临海城伸张正义的慧黑刀永远地消失在了那一天。
再后来一家名为纪氏猪肉铺的猪肉店开了起来，屠夫解猪没有任何一点技巧，全部只靠蛮力，猪肉分量却不差分毫，切面漂亮得让人直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