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赌局
……
“这是，独属于哥哥的温柔呢。”祁茗还是会笑，很甜。
“如果过去的我，看到了现在的我。那他会怎么想呢？”
墨染耀的自嘲并不是没有道理，可就算如今能再出声反驳些什么，也都是没有必要的事了。
“会自豪哦。”对此毫不犹豫地做出回应的祁茗，如此温柔的肯定到。
“染耀哥哥，在祁茗的眼里，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为了明天而努力的人。无论是……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怎么会这么想。”墨染耀有些不胜惶恐。
“因为，哥哥就是哥哥啊。是亲人，不会有错的。我的哥哥，是个总是在为妹妹着想的男子汉呢。”
祁茗笑得很开朗，坦率而又自然，无比耀眼。
“祁茗会以哥哥为荣的。”
真是拿她没办法呢，面对这样的期待，不可能会不努力的吧。
可是，惶恐，也是说不定的。害怕无法回应这份期待，害怕自己做不到。
所以，会恐惧，继而，想逃避。
“咳咳。”
顾旭宏的声音不适宜的响起。
“啊。”祁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迅速松开了双手。
“倒也没关系，那么阴暗的墨染耀能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确实是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这种事让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哦。特别是……对祁茗来说。”
顾旭宏的话语像一记重锤，将刚刚沉溺于祁茗温柔中的我给无情的敲醒。
好痛。
墨染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
“知道了，谢谢顾老师。”我出声道谢。
顾旭宏没说话，只是又望了我一眼，随后默默离开了。
“那么，下次。我很期待哦。”祁茗撒了个娇，注视着准备离开的墨染耀，露出了笑容。
“今天……是意外吧。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做了的好……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我先走了。”
墨染耀依旧是在伤害着祁茗。
“是我哪做得不好吗？”祁茗看起来有些伤心。
“嗯。”
不，恰恰是祁茗做得太好了，如果继续这样沉沦下去的话，墨染耀会忘了自己的使命吧。
“还是…保持距离吧。”
语言像一把利刃。
“划清界限吧，对你我都好。”
双刃剑，刺伤了两个人的心。就算相信世界上会有不变的事，那些事也不会随着信与不信而停滞。
但是，现在，还是先保护好她们吧。
就让自己，来充当这个恶人就好了，为了祁茗。
“我先走了。”
也是为了，家人。
为了家人，馨雨，也是家人呢。
去战斗吧，为了家人。
过去的我，对现在的我。
只有这一个要求吧——让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所以，去战斗吧。
……
黄昏。
“真的要去吗？馨雨，现在放弃的话，应该还来得及的吧。”陈婷婷略带请求的希望肖馨雨不要去冒险。
“不会，放弃的。”
正站在b213门口准备推开大门的肖馨雨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可是，如果输了的话……”
“不会输的，他们，是蛮不讲理的一方。为了这间社团教室，即使是这个赌注，我也会去的。为了大家的笑，我也会去战斗的。”
又是这个语气，自信到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语气。但这一次，她还在安慰陈婷婷也说不定。
“可是！”陈婷婷依旧想开口阻止。
来不及了。
肖馨雨已经推开了b213的大门，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像一个此去不归的勇士。
“哟，你们来了。”许阳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让人厌恶。
“怎么？准备好了吗？需要再给你们一些时间吗？”
萧尉坐在沙发上，游刃有余。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我就是为了击溃你们而来的！”肖馨雨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一丝动摇。
“那先确定一下我们的赌注吧，血牌，三局两胜，我对你们两人。如果我赢了，那你就要来当我们的奴隶；如果我输了，那么这间教室我就让给你们，没问题吧？”
“快开始吧。”
肖馨雨也开始虚张声势了。
“你知道血牌的规则吧？参赛的只有我一人，已经很便宜你们了。”萧尉在笑，不怀好意的笑。
“哪怕是你们两人一起，我也不会输的！”
“啧，真是自信啊。”萧尉摇了摇头。
“那么，赶紧开始吧。”许阳开始发牌。
“我先来吧。”陈婷婷开始掷骰子。
三点。
“接下来，是我。”
六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肖馨雨会是最先出牌的玩家。
萧尉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仿佛在笑她们的反抗。
四点，萧尉是第二个出牌的玩家。
“先后顺序决定好了，拿牌吧。”许阳公布到。
肖馨雨先开始，因为自己是一号位，需要给足压力连续出牌，最后再让陈婷婷帮忙过牌就好了，对，这样就能赢了。
“三带一对。”
三张ace带两张二，这样既保证了压制力又能迅速将小牌给出掉。
“不要。”萧尉摇了摇头。
很好，这样自己就可以继续出牌了。
不出所料，陈婷婷也选择了过牌，将主动权交给了我。
“连对！”
三三四四五五，到底是为什么手上会有这么多的小牌？不过无所谓了，只要能把它打出去，再小的牌也是有意义的。
“嗯？”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萧尉的嘴角好像露出了一抹卑鄙的笑。
“连对。”
四四五五六六，刚好压我一头。
“可恶。”肖馨雨此时有些恼火，明明只差一点就能再过一堆牌了，为什么这个人的牌会刚好比自己大？但是现在管不了这些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陈婷婷的身上了。
“我……要不起。”
陈婷婷的声音有些颤抖，拿牌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哦？那我可就不客气咯。”萧尉再没有掩饰嘴角的笑。
“飞机。”
三张j和三张q带了两张2和两张6。
“什……”
肖馨雨的瞳孔止不住的放大，她知道的，这种感觉——恐惧。
“哎呀，看来这一局是我赢了呢，抱歉啊。”
对k。
结束了，在陈婷婷一张牌都没有出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取得了胜利。
“可……可恶。”肖馨雨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下一局。”肖馨雨催促着赌局的继续，而身旁的陈婷婷却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
“好啊。”萧尉在笑，好恶心。
许阳将牌重新洗好分成三份，我们重新开始了掷骰子。
三点。
“哎呀，运气不好呢。”
上一局的赢家萧尉此时掷出了一个非常微妙的数字，很小的数字。
“看来，幸运女神眷顾了我们。”肖馨雨内心不停地感叹着，随后掷出了骰子。
两点。
“怎…怎么可能！”肖馨雨震惊了。
“啊！”陈婷婷看见骰子上的两点，有些害怕的叫出了声。
“靠你了啊……”肖馨雨在心里祈祷，希望陈婷婷能掷出一个好的数字，不管是二也好三也罢，只要不是一就行了。
一点。
……
一股不祥的绝望感骤然升起。
“为什么……”肖馨雨整个人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哎呀，看来你们的运气也好不到哪去嘛。”萧尉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可恶，胜负还没分呢。”
肖馨雨拿起手牌，然后是——绝望。
真正的，绝望。
“哎呀，这牌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四张5，开局就炸。
“要得起吗？”萧尉的笑容依旧令人作呕。
四张j，四张q，四张ace。
“……”
这绝对是，作弊了吧。
“王炸！”
萧尉将手中的最后两张牌甩出，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不…不该是这样的……”
两家春天的对局，肖馨雨不愿相信眼前的景象。
绝望、无力、无助。
败北的，少女。眼中蓄满了泪水，心中却波澜起伏。
“作弊了吧…绝对，作弊了吧！”陈婷婷再也忍不住了。
“太奇怪了吧！第一场就那么巧了，为什么会刚好一波压到死啊，是为了不让我们起疑心吧！然后第二场直接不演了，这种牌，绝对是赤裸裸的作弊啊！”
对啊，想起来了。发牌的，不是许阳吗，难怪，萧尉选择一对二。
在血牌中，一对二是绝对的劣势，因为对家任意一人胜利都相当于他们的胜利。如果是在——荷官公平的情况下。
“啊？难道就不能是学长的运气好吗？”萧尉坏笑，对陈婷婷的话语进行反驳。
“如果输了的话就说我们作假。你有我们作假的证据吗？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有吧？那就请你们拿出来啊！”
已经晚了，来不及了。就算他们作弊了，现在再怀疑也来不及了。因为这一场赌局已经结束了。
要指责对方作弊的话，需要抓个现行才可以啊，否则的话……
“洗牌的是许阳啊，肯定是他在从中作弊吧！”陈婷婷厉声斥责。
“什么？！”许阳的反应相当激烈，仿佛他受到的委屈还相当的大。
“证据呢？！”萧尉也掺了一脚。
“欸……”陈婷婷愣住了。
“如果没有证据就随便指认的话，污蔑人可是会遭到惩罚的！要不然的话，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随意污蔑他人，那岂不是乱套了。”
“对啊，如果找不到证据的话，那就惩罚你也来当我们的奴隶好了。”许阳快要憋不住笑意了，恶心至极。
“那…那个。”陈婷婷的语气变得支支吾吾。
“是…作假了啊…所以，萧尉学长才能……”
肖馨雨抬起头，双眼充满了愤怒，语气却又无比卑微。
“我…知道了，我会…遵守……。”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肖馨雨接受了自己失败的这个事实，投降的话语也已经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