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杀鬼不一定需要日轮刀
“就凭你手里的那把破刀？”
厨师长抬起的脚用力踩下，伴随着一阵牙酸的声音，断成半截的蝴蝶弹到了少年脚下。
“小鬼，你那把破刀可杀不死我！”
少年竖起手里的太刀，细微的裂痕布满整个刀刃，虽然看起来只有刀尖被对方捏碎，但事实上，再来几次攻击，这把太刀必然断裂。
——正如两人所说，是把破刀。
“没关系，”少年风轻云淡地说道，“杀你，破刀就够了。”
如同发动机般轰鸣的声音响起，空气中无形的水汽化成有形的白雾，被少年从嘴巴吸入，随后便是源自少年的攻击。
「时雨苍燕流·攻式第一型·车轴雨」
少年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厨师长身后，随着一声脆响，少年手中的太刀应声断裂成碎片，同时一道血痕也从厨师长的右肩一路延伸到左腿，喷涌出一大片的鲜血。
「一、二、三……」
“我不是说了吗？你手里的那把破刀完全无法杀死我！”
然而厨师长没有一丝慌张，大声狞笑着回头。也不知道她究竟吃了多少人，只是几秒间，巨大的伤口便恢复如初，只有破烂的衣服能够证明刚才的一刀。
「时雨苍燕流·攻式第三型·留客雨」
少年没有回应他，随手抓起一旁锋利的剔骨刀，踩着桌子向后空翻躲开厨师长的攻击，在身体正对对方的双眼时，一脚将剔骨刀向对方毫无防备的头颅踢去，成功刺穿了她的左眼。
「一、二……」
在落地后继续踏着步子快速后退，保持有节奏的呼吸。少年退回到厨房门口，捡起破碎太刀的原主留在原地的刀鞘，将它插在自己的腰带上。
「三！」
在他捡起另一个守卫腰间尚未拔出的太刀时，厨师长的伤势也恢复完毕，向着他的方向追来。
“没有日轮刀压制，鬼的伤势恢复得可真够快的。”
少年轻声地自言自语，随后继续与暴怒的敌人拉扯，一步一步地将对方引到漆黑得难以看清四周的甲板上。
“轰隆——”
一声雷鸣响彻云霄，雷霆划破黑暗的乌云，倾盆而下的雨水反射着它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夜空，也照亮了雨中一人一鬼的脸庞。
海风卷起波浪，毫无节奏地击打着这艘游轮，孤立于甲板上的桅杆随着它屹立的根本摇晃，桅杆本身和它顶上绑好的帆布卷摇摇欲坠，但对立在下方的两者稳稳当当。
雷霆带来的光芒很快消失，黑暗再次吞噬夜空，甲板上也只剩下两个漆黑的身影，他们依旧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拍打身体。
“轰隆——”
雷霆再次照亮雨夜，倒映在琥珀色和猩红色的两对眼眸里，一对平静如水，一对狰狞似火。
“哗啦——”
一声类似玻璃的碎响就像枪支的扳机，引燃了子弹的火药。在黑暗再次吞没甲板前的那一刻，属于鬼的一方冲向了自己必将杀死的目标。
“啪嗒。”
少年冷静地后退一步，先是一刀向着厨师长甩去，太刀的刀鞘飞往对方的眼睛，然后扭转刀刃，一刀劈断了桅杆上的纤绳。
紧绷的纤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了桅杆顶上，随后带着一声，与失去固定的帆布一同落下，速度之快直接扯断了帆布和桅杆之间的联系。
“哗——”
厨师长拍开飞来的刀鞘，速度慢了一瞬，而在她即将越过两人直接的桅杆时，在空中张开的帆布先人一步遮挡了她的视野，使她不得不减缓速度。
「障眼法？倒是挺机灵。」
厨师长停下脚步，等待帆布完全落下的时刻。
少年放下帆布的动作确实是障眼法，可是，他想换来的并不是帆布落下的时间缓和气息。
「时雨苍燕流·攻式第一型·车轴雨」
少年将太刀收刀入鞘，同时弯腰俯身，从下落的帆布底下迅速逼近静止不动的厨师长，在对方的眼皮底下缩短了两者的距离。
“轰隆——”
雷霆再起，局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那对微微瞪大的猩红双眸中，不知何时逼近她的琥珀色眼眸在雷霆的光芒下闪烁着寒光。
“锵——”
即使是暴雨也掩盖不了少年拔刀的声音，在下一次雷鸣到来之前，少年的太刀已经捅入厨师长的身体中。
利用肩膀将对方顶开，同时借力将太刀抽回，一脚踢开厨师长后，少年的太刀再次入鞘。
在帆布摔落于甲板，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少年便屏住呼吸，趁对方还没回神，悄然无声地与阴影融为一体。
「一、二、三、四、五……」
少年表情平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是猎物即将咬死猎人的笑容。
“轰隆——”
雷光再次照亮甲板，少年的太刀再次应声出鞘，在厨师长后背留下一道巨大的血痕，然后收刀入鞘，回退几步，没入阴影中，等待下一次机会。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雨水冲刷着一切气味，使鬼的嗅觉难以发挥作用，滴落在甲板的雨声掩盖了少年移动的脚步声，雷鸣声掩盖了少年拔刀出鞘的声音，漆黑的环境即使是鬼也难以看清四周。倘若厨师长不是鬼，她早就被少年击杀。
在少年专注于把握时机偷袭时，却没有发现，随着他使用的「时雨苍燕流」时间越长，太刀所带动的雨水也越多，隐约有雨水缠绕刀刃的势头。
……
时雨家代代相传的「时雨苍燕流」，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剑术，学习的条件也非常苛刻。
师父传授招式时只能展示一次，若徒弟的天赋不足没有学会，那么即使他观摩再多，最后所学会的，也不过是徒有其表。
这种剑术的继承人不但要接收先人所遗留的型，还要完成新型剑技后再传给下一任继承人。
反之，「时雨苍燕流」如果迟迟遇不到同时具备气度与才能的继承人，则将会从世上消失。
在平常只不过是上乘的剑术，但如果剑术高超的使用者在身处契合「时雨苍燕流」的环境中，便可发挥出更为强大的力量。
（猫窝已经搭好，可以去书评区找我的留言了解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