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K 下一站，爱豆
他给徐艺凡发去了一条微信。
还是和昨天早上一样，他一睁眼，他就看见了徐艺凡回的信息，
“随时都可以来我公司签约，祝大家合作愉快。”
上午十点，秦墨人又来到了昨晚的写字楼，但是此时的心境已经和昨晚完全不同了。昨晚心里的忐忑和拘束，彻底消失了。现在只有满满的自信和豪情。感觉人的状态变了之后，连看东西都不一样了，路边绿化带里的花花草草比昨晚的更绿了，就连昨晚的那棵梧桐树，都变得更加高大起来。
上了电梯，见没有别人，他自恋对着电梯里的镜面，照了照，撩撩自己的头发，
“哎呦，你很不错呦，你是真的很不错。”
这段推销员的鸡血台词有点过于烂俗了，他真是把自己都给整笑了。
又来到了2121室的门口，秦墨人拉了拉衣角，理了理衣领，深呼吸两口气，按下了门铃。
这次应声的是个好听的女声，
“来了，请稍等。”
门开了，一位妙龄女子站在门里，
“欢迎光临，海上堡垒，请问您是？”
“我是秦墨人，已经和徐艺凡徐总约好了今天上午过来签约的。”
他自报家门，同时偷偷打量着这位女孩，二十来岁，一米六的身高，黑长直，鹅蛋脸，五官精致而和谐，穿着浅灰色的职业套装，黑色的平底鞋，一幅标准的officelady打扮，身上还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很难不让人注意。
“哦，您好您好，我是徐总的秘书，陈安琪，您叫我安琪就可以了。”
声音清脆而不拖地带水。
她立马就把秦墨人让了进来，请他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坐在对面，并抱歉的解释，徐总今天去外地一个比赛当评委去了，赶不回来，不过他一早就给我打了招呼，让我好好接待您，巴拉巴拉的。
“那不如先将我们公司给您介绍一下。”
陈秘书还真的是很专业，对上海堡垒的创业史，运作方式，艺人管理，合作平台，甚至是未来可期这种大饼，都事无巨细的详细介绍了一遍。秦墨人强烈怀疑这位陈秘书，安琪小姐是不是有上海堡垒的干股。
其实他对这间海上堡垒，还是挺好奇的，于是问了一个很灵魂的问题，
“那咱们公司目前最红的艺人是谁啊？”
安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
“目前签约的练习生中，完成了所有培训课程的，一共有四十多位，其中有二十多位，已经有了一定的演艺经验，但是你要说最红的艺人嘛，不太好横向比较，比如有在影视类作品中，有过出演过角色，再比如选秀类的节目，也有过进入全国二十强的成绩。”
他也是服了。
安琪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经验绝对老到，
“说不定，您以后就是我们海上堡垒最红的艺人，也不是不可能哦。”
他彻底服了。
当秦墨人把合同拿在手上的时候，真的是好厚一沓。他只是大概翻了一遍，都花了十几分钟。他对这些倒是无所谓，签个字而已，跟谁签，不是签呢。他大致的看了遍这厚厚的一摞a4纸，尤其是违约金的部分，就准备签约了。
安琪很热情的端茶递水，秦墨人是坐在沙发上的，安琪就半蹲在旁边，协助他在不同的位置签上了好几个自己的名字。那隐隐飘来的的香水味道，让他有点分心，要不是早就心有所属，还真是很难把持。
安琪的声音很温柔，
“徐总临走时，还让我转告您，因为是纯素人的关系，您所有的演艺培训都要从最基础的开始，也就是从零开始，这些费用会超出以前的预算，出于对新人的保护，公司会先行垫付。所以你的合同是没有保底工资的，至于超出预算的部分，会从以后的收入里抵扣。”
啊嘞，这真是秦墨人没想到的，万恶的资本主义啊，骚凡的操作真的是骚啊，难怪刘桐华叫你骚凡，真的不是浪得虚名的，简直就是浪的起飞啊。他心里的草泥马简直就是万马奔腾，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都只是在帮自己一个也许是很重要的忙，都是萍水相逢，谁也不是谁的爸爸，不额外收费就不错了。还好，自己还没有辞职，饭总是要恰的嘛。
签完合同和陈小姐道别后，秦墨人来到楼下，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从今天开始，我也算是个小艺人了，感觉有点奇妙，又有点不真实，这几天过的有点子想做梦啊。他拿出手机分别给刘桐华和骚凡发了微信。
“签约完成，今后请多指教。谢谢。”
刘桐华回的很快，
“祝你好运，我很看好你哦。加油。”
骚凡回的更快，
“合作愉快，我会尽快安排好后续的事情，等我通知。”
他果然没敢提工资的事情，淦。
不过秦墨人凡事都喜欢换位思考，虽然泰坦尼克号撞沉了，对于船上的旅客是一场灭顶之灾，但是对于厨房里的海鲜们，这不是一场生命的奇迹么？骚凡虽然三言两语就黑掉了我的工资，但是对于这个十八线的小公司，可是真金白银的节省了一大笔开支，只要能按约定的把我送进节目组，能真正站在台上被她看见，这才是王道。
想到这里，秦墨人就释然了，甚至在回去的路上，还哼起了歌。
“吹着路上的风，看着路边的树，吹过头发，穿过耳边，可惜你不在身边，不然我会说一万句我爱你，只给你听。”
他情不自禁的哼着，就在胡思乱想中，两次差点被车撞。
接下来的几天，又恢复了原样，每天还是按部就班的生活，但是心境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生活有了目标，就是不一样。更别提失眠的事了，人穷的时候，顿顿吃萝卜白菜，不开心，人富的时候，顿顿吃萝卜白菜，特开心。穷人不开心的是，我tm只能吃白菜萝卜，没的选择，富人特开心的是，我又不是没的选，我tm就是只想吃白菜萝卜。
秦墨人现在的状态就是，特开心，每天上班都特别有劲，
“朋友们，你们就珍惜和我一起最后工作的时光吧，以后就只能在电视上看到我啦。”
不过，他也有一个自知之明，无论什么事，在他真的发生之前，都只是一个传说。不管是要炫还是要秀，最好都再等一等。等真的发生了再宣布也不迟。
所以他没有把签约的事情，告诉身边的任何人。爸妈都觉得奇怪，这几天儿子似乎特别的听话，早睡早起，胃口也好，心情也好，吃着火锅唱着歌，每天晚上的运动量都加倍了。吃错药了吧，两口子也没管，等药劲过去就好了。
就在这股子劲快要消散的时候，徐艺凡的电话来了。
“小秦，我是老徐，你准备准备，后天，公司都安排好了，去进行第一期的封闭集训，高铁票都订好了，你这次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位一起去。”
“不是在本地么？”
“这一期，一共十个练习生，都是全国各地来的，你和另外一个一起去，单独请老师来给你们两个上课很贵的。”
这家伙居然臭不要脸的承认了，而且连机票都不肯买。
事到如今，秦墨人，也没有和父母摊牌我要去试着做爱豆了。就是说自己要去外地找战友玩一段时间。他只跟最好的两个兄弟说了实话，一个是在退伍一年同样是在铁路上工作的曹野鸡，一个是还在美国留学的李刀刀。他两居然不信他签了练习生，淦。
其实秦墨人跟老秦的关系一直比较冷。怎么说呢，属于那种互相不太搭理的状态。
老秦是个老铁路工人了，他爷爷老老秦，是铁道兵，老秦呢，十六岁也进了铁道。
从最最基层的铁路工人干起。虽然勤劳肯干，吃苦耐劳，但是属于那种老一辈的死脑筋，不转弯的，人际关系一直不是那么的好。在单位虽然资历很老，但是每次不管是提干啊，还是晋升啊，都没他的份。后来总算考上了高级技师的职称，可以享受工程师待遇，却还是窝在车间里，当小头目。同龄的老杆子，混的好的，都已经是单位的二把手了。
而秦墨人呢，对他爸的看法就是老古董，死脑筋，理解不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真心不爱和老秦聊天。有时候老秦在桌上想小酌两杯，秦墨人也不会喝酒，陪不了他，吃完饭，饭碗一丢就回房间了。
其实算一算，在外地上的大学，毕了业又去当了两年兵，十八岁后几乎就没在家怎么呆过，真的变成了很独立的性格了。所以他们俩在家，几乎就不怎么说话。
母亲，林淼，是个标准的家庭妇女，没有自己太大的主见，什么事情都是听他爸的，两人发了工资都是老秦一起收着，再拿出一个月的菜钱放抽屉里，给她家用。成天就是惦记着，出了太阳要洗被套了。但是人很善良，邻里有事，她都爱帮衬一下，口碑可好了。
最大的爱好，就是给人介绍对象，可就是从来没成功过。没啥适应能力，出去玩，坐不了车，吃个饭，不能吃辣，尤其是对于这一点，他妈不能吃辣，他爸不能吃咸，秦墨人能吃啥？斋饭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都说儿子跟妈妈亲，秦墨人却是一点都不亲。
他觉得父母一辈子也没赚过什么钱，父母觉得他不脚踏实地，秦墨人真的很想证明给爸妈看看，自己是对的。别老是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其实你们俩就有个挺不错的儿子。
转眼就到了出发的日子，秦墨人早早来到了高铁站，取了票。在候车室等着那位一起出发的同伴，骚凡说他叫查靓靓。
当他看到查靓靓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