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谢听澜没说话，表情动作也都变也没变。
见他这样，皇帝似乎更生气了。
“谢听澜，你不要以为不敢杀你。”
这话这么多年他已经说了很多次，谢听澜也听了很多次。
早就免疫力了。
谢听昀见机行事，开口道：“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满皇城谁不知道钟将军的独生女钟盼儿智力有碍，后来也不过是有个游方僧人给钟盼儿开了药，才让她慢慢地好起来。怎么就传成了这钟盼儿会巫术呢？”
“那那晚和月楼不远处发生的打斗怎么说，可是有人亲眼看到堂堂太子妃动几下口，对方一拨人就那么死的死伤的伤。”皇帝摆明了不信，目光又转向了谢听澜，“你怎么说。”
谢听澜敛眉道：“盼儿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吗？”皇帝紧紧盯着谢听澜，“钟盼儿是当年你母妃为你挑的太子妃，以你母妃的行事风格，这钟盼儿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听澜，不管怎样，你始终是我儿子。钟盼儿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和月楼的事情我希望你坦白。”
谢听澜抬眼：“父皇您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和月楼的火是我放的？那么多的王公贵胄是我杀得？可是为什么呢？不管这些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到底也是百十条来人命，更何况，我与他们无冤无仇的，我这么做我图什么呢？”
皇帝不说话。
谢听澜便笑了。
“当然，父皇信我，那我就是无辜的。父皇若不信我，那……就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吧。”
皇帝：“……”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僵滞。
“听澜，从小到大，我哪一次没有顺着你，你说你身体不好不愿进宫，我依了你，你说你不愿参与国事，我也依了你，为何你就一定要跟我作对呢？是你母妃跟你讲的要时刻防着我吗？我那么爱她，她又何必呢？”
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谢听澜还是一听到皇帝提起母妃，情绪就有些绷不住。
尤其在听到对方假惺惺地说爱他母妃时。
“父皇，您要真爱我母妃，就不会在我那么小的年纪就把我封为太子，让我成为前朝后廷的眼中钉，也不会在我母妃死后，还要专门请人在妃陵寝搞一个所谓的‘锁魂阵’，让我母妃至死都不得安宁，更不会在我刚成婚没多久，就故意借三哥的宴塞我一个穆云笙！”
谢听澜目光中满是讥讽：“父皇，您以为我不知道吗？您从未爱过我母妃！那么多年，您对她只有利用，甚至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您千方百计策划好的。”
“啪——”
这次摔到谢听澜面前的是个茶碗，落地便成了一堆碎片。
谢听澜眼中讥讽不减：“演了那么多年伉俪情深父慈子孝的戏，您累吗？”
“滚！”
皇帝撑着桌子，有种恼羞成怒的不堪，“谢听澜，既然你不想做这个太子，那就如你的愿。”
谢听澜嗤笑一声，站起身就往外走。
他走得潇洒，可皇帝却好像是更生气了。
谢听昀低低地唤了声：“父皇，您息怒，太子也不是故意的。”
皇帝转头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三皇子谢听昀。
“老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谢听昀弯腰叩首，重复道：“父皇息怒。”
皇帝没再说话，他又坐回到书桌后，拿起本书在看，也不知道到底看进去没有。
谢听昀还保持着叩首的动作没有动，良久，听见皇帝清清冷冷地说：“你私下钻研蛊术威逼利诱兰芷杀你二哥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关于谢听澜，你最好不要动。”
谢听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嘴上却温温顺顺地回道：“听澜是我弟弟，打小身体又不好，我自然会时时关照处处维护，您请放心。”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是。”
谢听澜刚回太子府，圣旨就也到了。
如同那日钟盼儿与谢听澜曾探讨过的那般，是要他去趟边境。
理由一是他品行不端，同二皇子谢听喧流连和月楼。
理由二是边境摩擦不断，派他过去震慑顺便锻炼心性以便日后承继大位。
这两个理由几分真几分假，老百姓不清楚，谢听澜倒是一清二楚。
谢听澜一路直往自己的寝殿走，想着也不知道钟盼儿醒了没有。
谁知刚踏进寝殿，一把粉直接扑向了谢听澜。
好在谢听澜反应快。
衣袖一挡一挥，同时身子快速后退，直退到寝殿外的台阶下面。
而后抬头笑问：“盼儿，你这是干什么呢？”
钟盼儿从屋里走出，抱臂看着谢听澜，一脸戏谑：“没别的，就是拿你试试药。”
“那可有试出什么？”
“试出来一个喜欢自作主张嘴里也没几句实话的负心郎。”
“自作主张我认，嘴里没几句实话我也认，负心郎这怎么说呢？盼儿，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谢听澜这么说着，上前朝钟盼儿走了几步：“盼儿，我——”
回答他的又是一包药粉。
谁知谢听澜这次躲也没躲，竟然直接迎着药粉继续朝钟盼儿方向走。
钟盼儿：“……”
她看着谢听澜，有些无语：“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谢听澜已经走到了钟盼儿身边，低头笑看着她，语气笃定：“你不会。”
钟盼儿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屋。
谢听澜跟着进去：“什么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
谢听澜笑了笑：“你可是我们冰雪聪明神通广大的太子妃，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你的眼。”
钟盼儿嗤笑一声：“少给我戴高帽。”
谢听澜还是笑，过了会儿，忽然说：“我们后天就动身吧。”
钟盼儿也没意外，但还是嘴硬道：“什么我们咱们的，我又没答应跟你一起去。”
谢听澜顿时捂住心口开始装：“我这病时好时坏的，你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直接嗝屁了？”
钟盼儿“哦”了一声：“那敢情好，我刚好顺利继承你的遗产，成个大富婆，再养几个面首，美滋滋。”
谢听澜收了声，微微叹了口气。
他刚要说什么，谢羽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脸色凝重。
“殿下，二皇子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