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好痛苦
“鸡蛋一定要吃完，蛋白质要补充够。”
李满满将剥好的白嫩鸡蛋递到了秋苗嘴边，他脸一红，张开嘴咬下一小口，埋头仔细咀嚼着。
“蛋白质是什么啊？妻主。”
他好奇地追问，像个好学的小学生。
李满满听到这个皱紧了眉头，这可把她难住了。
她想了一会，说。
“蛋白质，就是很重要的一种营养，对你这种怀孕的人来说每天需要鸡蛋和肉类，这样肚子里的宝宝才会健健康康。”
“奥。”
秋苗抬起眼睛悄悄看李满满，眼里满是崇拜和爱慕。
他小口小口吃着鸡蛋，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都是因为她，自己现在每天都能吃饱饭，她还给自己换着花样做饭。
想起她刚才伸手过来自然的投喂，他的脸又变得火辣辣的。
别的妻主对夫郎也是这样的吗？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给自己爹喂食，从小到大，只有他爹亲手喂过他吃的。
忽然，他的心房变得暖烘烘的，像是要化了一样。
很奇怪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在看向她的时候，更加强烈了。
李满满品尝着骨汤，想着现代美味的米线，麻辣烫。
她买骨头是为了熬制骨汤，骨汤里包含多种钙质营养元素，对孕夫来说很有必要。没有办法，她现在还给他买不起牛奶羊奶喝，肉也是有一顿没一顿。
印象中，秋苗自怀孕以来都是吃素，就连吃素也是吃不饱。
她不是医生，无法判断他腹中的孩子是否正常，根据现代医学来看，一些婴儿因为缺少某种关键营养物质，畸形的不少，她很怕是这个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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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你的鞋子破了，脱下来，我给你补补吧。”
吃完饭后，李满满拿起墙角的锄头，正要出去干活。
忽然，秋苗看着李满满脚上的布鞋说，他羞涩地伸手拂过自己的右边脸颊。
李满满低头朝地上看去，她的鞋子之前鞋面就破了一个洞，大拇指顶破了口，露在外面。
前几天干活，被树枝戳了一下，口子更大了。
“啊？”
李满满拧着身体，左看右看自己的两只鞋，最后抬起头，对秋苗说。
“等晚上吧，今天还有很多活要干。”
秋苗只好点点头。
目送李满满到对面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拿起锄头锄地。
他盯着她脚上的鞋子好一会，才不舍地转过了身。
忽然，秋苗又走了过来。
“妻主，我还是替你补好吧，”
“很快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也坐着歇息一会。”
“昨天做了很多活，今天应该多休息。”
李满满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手上的劳作。
她本来打算今天开始把牛棚旁边的野草锄一锄，开辟出一小块地，等过两天种点菜。
见秋苗站在原地不动，自己拗不过他。李满满只好走回来，坐到牛棚里的茅草铺上，顺手把脚上破烂的两只布鞋脱了下来。
秋苗从床底又拉出了他之前放东西的小篮子。里面碎碎拉拉的小布片不少，缠在一起能用的线倒是不多。
他伸出骨瘦如柴的长手，从里面挑出了黑线和一根缝补的长针。
黑线缠在一截小树枝上，已经所剩无几。原本银色的针，穿引的洞眼地方生出了红色的锈斑。
“你的线快没有了，看来下次得在镇上给你买一卷。”
李满满看着秋苗从篮子里拿出一块小布片做手艺活说道。
秋苗听闻，脸边立刻浮现出了开心的笑容。
她还未等他提出要求，就主动说要买给他，这一瞬间，他的心里装满了幸福。
秋苗把李满满的两只鞋子放在自己的腿面上，也不管鞋子的尘土沾上膝盖，弄得一片灰。把布放在鞋头破洞的地方，就准备开始下手缝补。
李满满脑子却在想各种能穿的简易鞋子，能动手制作，不用花钱买的。
她想到了中世纪时期欧洲底层人民穿的木鞋，在现代依旧是荷兰人服饰的最大特点。
木鞋虽然方便耐穿，却不透气，很容易捂出脚汗，不透气的鞋子，让脚底发白，病菌滋生，引发各种脚类疾病。
夏季穿这种鞋子，恐怕得捂出一身脚病。
对了，木屐。
人字拖是由木屐改良的，由中国发明，在日本流行，是日本的传统服饰，同样是底层人民做农活时穿的。
木屐经得起磨损，加上垫高的木齿，在雨天的泥地，长满青苔的高地行走不容易滑倒。
这里百姓平时穿的都是布制作的布鞋，还有草鞋。
而她脚上的鞋不知道穿了多久了，已经不能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快报废。
走山路，尤其是路上各种坑坑洼洼，有小石头的路，很费鞋。
她这双鞋，乍一看只是鞋面破了洞，更要命的在鞋底，鞋底已经被打磨得很薄，两只都不同程度的磨破了。
“妻主，”
“你的鞋，怎么破成这样了？”
秋苗忽然叫起来。
他拿起来左脚的鞋缝了两针，看见鞋底大拇指头一样的大洞时，呆住了。
忽然，面容变得扭曲难过。只一刹那，眼泪就下来了。
“原来……这么多天，你就穿着……这样一双鞋子，辛苦劳作……”
还未说完，秋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别过头，举起抓着针的那只手臂擦眼泪。
“哭什么？”
“不过是鞋子破了而已。”
“你别哭了。”
李满满伸手环住了秋苗的肩膀，轻声安慰。
秋苗脸红了，把头慢慢靠进她怀里，两边肩膀一颤一颤，哭得越加厉害了。
他心里好酸涩，好痛苦。
为什么，他没有发现她的鞋子破损得那么厉害？
她每天还要走那么多的路，干那么多的活，从来没有喊过累，从未抱怨过。
她的脚掌得磨的多痛。
“妻主，你这双鞋完全不能穿了……这样，已经补不了了。”
秋苗抽泣着说完，又想起自己制作的那双未完成的鞋。因为布料不够制作了一半停工，心里越加像针扎一样难受。
作为夫郎，他竟然连一双鞋子都给妻主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