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白天，真不害臊
村子里又开始流传起了李满满和张寡夫的闲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开了这个头。
村里最喜欢讨论别人的几个中年夫郎，坐在院子外面的大槐树下，一边给自家孩子缝补衣服，一边笑呵呵地说着李满满和张寡夫。
一个叫翠儿的夫郎，描绘地有声有色。
“这李满满能行得很，”
“和张寡夫在林子地上滚来滚去。”
“大白天，真不害臊！”
“真的吗？”
一个男子惊奇地问，听到这等艳事，他不由竖起了耳朵。
此时，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听来的这个消息已经满足了他的八卦欲，填补了他无聊荒凉的农家生活，他希望的听到更多有意思的事。
“那两个人啥事没做过啊？肯定的。”
翠儿兴致勃勃地说。
“听说这两个人还一同去镇子上，是带张寡夫去买保胎药。”
“李满满怎么这么坏，张寡夫到底图她什么？”旁边的另外一家夫郎纳闷地提问。
“谁知道呢？”
“肯定是她活好呗。不然，以张寡夫的家境，怎么会看上她这么一个穷酸女，咱们村里最没出息的人就是她了。”
翠儿说完，其他人跟着点头附和。
“就是的，”
“这李满满真的算不上咱村里最好的女人。”
“当时，也是欺负了人家秋苗才娶上的夫郎，不然她这辈子也难以娶上夫郎。”
“这李满满以前真是个无赖，我以为她变好了，没想到又和张寡夫鬼混。”
……
这些话很快传到了刘槐花的耳中。
当时她扛着锄头从地里除草回来，虽然路过村里那堆男人时他们特意压低了声音，她还是听到了。
刘槐花面容发愁地从自家门槛上跨过腿，看见秋苗爹正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院子里撑起来的杆子上。
“当家的，你回来了？”
秋苗爹笑着说。
“回来什么？”
刘槐花冷不顶地反问。
她进了屋，把锄头放在门后面，让秋苗爹给自己端来一碗米汤润润喉。
“当家的，你怎么了？”
看见刘槐花脸色不好，秋苗爹关切地问，两只手攥紧了衣襟。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唉，”
“还不是李满满。”
刘槐花一口气喝掉半碗米汤，边喝边说。
“咱们是穷人家，娶一个实心实意地就好了，怎么从哪里学来勾三搭四的样子？”
秋苗爹顿时明白过来了，他在村里也听到了一些。不过，当时没有在意。
如今回来听自家妻主一说，深觉不得了。
外面人说的他不怎么信，而他的妻主一开口，他就觉的是真的。
他的妻主都相信了，他怎么能不信。
“那怎么办啊？妻主，秋苗怎么办？”
秋苗爹担心地追问。
“能怎么办？”
“娶，还不是李满满一句话的事。”
“不对。”
刘槐花刚说完，又斩钉截铁地改了口。
“她李满满还没有本事娶张寡夫。张友梅第一个不答应，就算人家是寡夫，也轮不到嫁给她李满满。”
秋苗爹听着，两只混沌的眼睛立刻亮了。
“嗯嗯，妻主说的对。”
“村里人一天到晚爱编排咱家秋苗，就是看咱家穷。”
“可惜，咱那么好的娃了，没给寻到好人家。”
刘槐花叹了一口气，又转过头对秋苗爹叮嘱道。
“你过些天去看秋苗，不要把村里人说的话给他讲。”
“记住了，妻主。”
——
——
一大早，明亮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来，不到半个时辰，村子里就热闹了起来。
干活的村民们头戴斗笠，扛着锄头背着背篓从家里出发，顺着土路前往田间地头上干活。
遥远的河边上生长着一大片绿油油的芦苇，白色的芦花被风吹得飘飘荡荡，对面的牛棚屋顶上方飘起了一缕白烟。
秋苗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按照李满满的吩咐，给麦仁上面洒水。
他接过李满满递过来的湿布巾擦干净脸和手，拿瓢给碗里倒了些清水，走到前天洒满的麦仁跟前，两根手指在碗里沾了沾水，便伸手挥洒在麦仁上。
屉子里扁瘦的小麦仁比昨天边胖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吸饱了水的缘故，屁股胚芽的位置一点点白色更加明显了。
“妻主，真的能长出麦芽来吗？”
“没有土壤，怎么会长芽啊？”
秋苗还是不理解麦芽没有土是怎么生长出来的，他见过的庄稼都是从土地长出来的。
春天撒播种子，犁地，然后到夏秋季节再进行收获。
李满满正在坐在锅灶前熬骨头汤，她把切好的四片生姜扔进锅里，拿勺子搅了搅锅里熬煮的一根猪骨头。
香味已经出来了。
是特殊的骨汤味道，昨晚浸泡了一夜，一大早她就开始烧水，舀出浮沫。
慢慢地熬，熬了半个时辰，原本的清水已经变成了泛白的高汤。
“当然可以，莲藕不就是水里生长出来的吗？”
李满满回答完，又想起了蔬菜的保鲜方法，还有水培法。
很多绿叶蔬菜在吃的时候，留下根的部分，放在清水里会慢慢长出新的嫩叶部分，比如小葱，白菜，上海青，还有包菜等。
水培法能够快速地培养出蔬菜的根系，等到根系长结实了，就需要移植到土壤里，细心照料就会重新长出新的绿叶菜来。
秋苗点点头，他相信自己的妻主。
“咕咕咕——”
忽然，肚子发出一连串叫声，秋苗立刻羞红了脸。
“你饿了啊。”
李满满盯着秋苗的大肚子问，说完，又轻松一笑。
“早饭马上就好了。”
早饭李满满做的是木薯饼，蔬菜菌菇汤，还有一人一个水煮鸡蛋。
秋苗端起面前的菌菇汤喝了一口，立刻被美味的骨汤给征服了。他眼睛猛地一亮，惊喜地看向对面的李满满。
“太好喝了！”
鲜美的味道，一点也不油腻，很清爽的口感，调料只用了盐，却已经很美味了。
再加上之前妻主在山上采集的菌菇类，发挥出了蘑菇最大的美味。
秋苗又拿起旁边木盘子里的一块木薯饼。饼煎得脆脆的，咬上去表皮发出清脆的声响，里面却是软糯弹牙的，非常好吃。
木薯的饱腹感很强，他吃了一块就感觉胃被填满了。
“鸡蛋一定要吃完，蛋白质要补充够。”
李满满将剥好的白嫩鸡蛋递到了秋苗嘴边。
他脸一红，张开嘴咬下一小口，埋头仔细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