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板上的线索

    江砚看着宋瓷没有继续呓语说胡话，伸手摸了摸额头，感觉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烫了，便轻轻地扯出自己的衣角，准备卧室。江砚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门口处看到，门背后的墙上似乎贴了什么东西，上面还有字。定睛一看，在卧室的灯光下看到什么线索和凶手几个字，脸色突然从轻松转变成了严肃。

    他知道宋瓷一直在关注胡婷被杀害一案，但是没想到宋瓷竟然做了详细的调查，想上前去看得更加清楚，但是耳边突然响起了自家老爹的声音。在没有经过女生的允许下，是不能够翻看女生的东西的，这是一种不道德且可耻的行为，要尊重女生的隐私。

    在江砚的成长中，父母给予了他很多帮助，同时他老爹在他步入青春期的时候，私底下偷偷地叮嘱过他：“崽啊，你都已经事情青春期了怎么还不带女孩子回来，学校里的女生你一个都不喜欢吗？”那时候的江砚，沉迷于香港的武侠片中，天天想去街上当游侠，那个时候的男孩子总是怀着一颗英雄的梦想，喜欢拯救苍生之类的想法。江砚对着电视上播放的金庸武侠片看得津津有味，看到激动处，还雪中电视中的乔峰打出降龙十八掌的动作，煞是拉风，头也不抬的回自家老爹：“学校里的女孩子哪有男生好玩，一整天不是聚在一起讨论衣服和小饰品就是哭哭啼啼的，有啥好喜欢的，我还是比较喜欢男生。”坐在沙发上悠闲的享用着英式下午茶的江母，陈萍萍女士一口醇厚散发着香气的红茶吐了出来。喜欢男孩子？！这把江母吓得不轻，自己生个带把的儿子，但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媳也是带把的啊，那她和老江辛苦拼出来的商业江山就后继无人了啊。

    这还得了，江母雷厉风行的坐到江父身边，小声的说：“你说我们儿子是不是喜欢男孩子啊，人家隔壁老严家的儿子在初中都会带着女孩子回家玩了，怎么江砚从小到打都没见他带女孩子回来过啊。”说完严肃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江砚，那时候的江砚正是发育的时候，长得高高的，开学后身高窜上了180，一双剑眉遗传了江父的特点，浓眉利落，整个人阳刚气一下子就出来了，自己儿子遗传了自己大部分的眉毛，属于把父母的特点挑优秀的长，哪有不好看的，自家儿子长得也是人模狗样的，咋就没女孩子喜欢我儿子呢？江母在那时候就开始做心理建设，就算自己儿子以后带着一个男人回家，作为新世纪走在潮流前端的弄潮儿陈萍萍，是不能用失望震惊和职责的目光看向儿子的没会给儿子造成很大的心里压力。

    当天晚上睡觉前，江父江母就在床上躺着讨论如何让自家儿子是个gay，但是要装作自己已经知道了并且不会惊讶做了一系列的设想和解决方案。江父向来是一个耙耳朵，在家里都是江母说了算，在家里的地位是江母，儿子，再是自己，可随着江砚大学毕业到进入警局工作，江父在家中的地位逐渐变成了程萍萍女士，自己，自家养的萨摩耶，和他读书时从小贩手里买回来的小猫芝麻，最后再到自己的崽种儿子江砚。

    江砚想起了自家阿爹在小时候给他的再三嘱咐，要尊重一个女孩子的隐私，再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是不能翻阅别人的东西。江砚一下子犯了难，宋瓷也不是案件嫌疑人，如果是嫌疑人他可以随意的查找翻看她的东西，可她偏偏不是。江砚嘀咕着：“妈的，到底看还是不看呢？”许是被自己内心的小人不停的左右自己的心思，江砚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轻手轻脚的走到宋瓷的床边，轻轻地俯身在宋瓷的耳边说着：“白白，我可以看你门后面写的东西吗？”

    江砚活学活用，将自己在半小时前听到宋瓷的小名儿叫出来，至少人在意志在完全不设防备的时候听到自己的乳名是很容易放下戒备和警惕心的。

    “就看一下，白白，可以吗？”江砚的语气里带着亲昵，像是羽毛落在了手心，痒痒的，轻轻地。出乎意料的是，宋瓷竟然答应了，宋瓷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小名，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嗯。”声音很小，但是江砚离宋瓷很近，几乎贴在了一起，很清晰的听到了宋瓷的回答，江砚有点心虚，虽然自己有点趁人之危，不过反正宋瓷是答应了，自己就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了、慢慢的起身，缓缓地走向门背后。

    门后是一块白板，江砚走近，就着宋瓷卧室里的灯光仔细的打量起来。宋瓷将自己的线索写的很仔细，连自己的设想和对于凶手的心理画像也在慢慢的拼凑起来，由于宋瓷的道德消息并不完整，所以凶手的画像也是零零散散的几条线索。江砚直呼内行，觉得宋瓷不当警察可惜了，她对于凶手的理解和受害者的分析仅凭借自己的了解和自己在凶案现场的勘察就了解得和他们警察差不多，只是有一些细微的地方出现了一点偏差。不过能从李蒙蒙的询问中就能推断出胡婷有男朋友和在酒吧兼职，的确很是难得。

    江砚不由得想，如果宋瓷没有在大学后肄业的话，可能他们会是一个系统里面工作的人。宋瓷这样的人才，是不可能将自己的才华淹没掉。这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人，为什么会在这样的一条红灯区选择开一家苗医馆呢？她自己又是经历了什么使她放弃了。

    房间内，江砚只能听见宋瓷睡着的呼吸声，被子盖在身上随着呼吸，小小的起伏着，从他的角度看去，宋瓷小小的一团，好像自己家养的小猫，芝麻睡觉的时候喜欢将身子盘成一团，用爪子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不就是小猫儿一般吗？江砚轻轻的笑出声，动作小心地开门，将门开了一个容许人侧身钻过的缝隙，他在抱宋瓷进卧室的时候听见了卧室门发出的咿呀声，应该是门轴没有上机油，所以会出现这种声音。

    江砚走到客厅，看着客厅沙发上是自己进门脱下来的外套，茶几上是刚才丢下来的领带，领带已经皱巴巴的了，江砚也没有在意，摸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五点了，他想了一会，怕后半夜宋瓷又会反复的烧着，自己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毛毯，合衣睡在了沙发上。就将就一晚，明天回局里再好好的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