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逆流而上
我虽然刚刚听到这个悲惨人鱼灭族故事的开头，不过人鱼这样说，却给这个开头，蒙上了一层颇为别致的色彩。
意外，和诡计。
听起来，这背后应该很有故事。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一直是种感觉这条人鱼文化程度不太高。
因为这个事儿，放在我们文化人的嘴里，可以更加形象的形容。
这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但问题不大，没文化就没文化吧。
之后人鱼又接着说：“我们本来，是生活在海中。
海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归宿，是我们人鱼永生永世的寄托。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世间有万般事物，有好有坏。
还有不同的种族。
既然有了种族，也有宿敌的存在。
我们人鱼一直生活在海中，属于与世无争的那种类型。
海很大，里面从不缺少食物，我们每天只要吃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儿就好了。
所以，没什么可争的。
按照道理来说，我们应该没有宿敌吧？”
人鱼这么一问，结合她之前说的那些，我感觉很有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
结果这人鱼似乎不太认同，于是噗的一声冷笑，对我说道：“哎，但事情往往就是让人想不到啊。就连我们人鱼，做梦都想不到，我们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有了敌人。
而我们的敌人，是生活在淡水中的蛭精。”
人鱼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心头莫名咯噔的一下激动。
蛭精？
这……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豪江石头堡里面，那些奇奇怪怪的水蛭。
从而，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个更加奇妙的联想。
只可惜现在我所知道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太少，没有办法勾勒出一副完整的概念。
不过还好，问题不大。
于是我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听那人鱼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吗，我们在海里，听说人为生计奔波发愁，其实感觉很奇妙的。
我们虽然有吃不完的食物，不过，并不是无忧无虑的。
就像你们人类为生计奔波发愁一样，我们人鱼也会因为种群数量的原因发愁。
那个时候，我们的族群发生了一些意外。
最终导致人鱼数量下降了很多。
之后，族群就出现了是否可以延续下去的危机。
因为，那个时候，族群里就只有一些年迈的人鱼了。
年轻的人鱼变得稀少，因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小人鱼降生，还有一大部分的人鱼，生下来以后，却没有存活，或根本没有存活多久。
我也是属于那一部分年迈的人鱼了。
不但年迈，而且还是族群中，资历最老，最为年迈的。
我经历的太久，活下来的时间太长，所以看到我们少的可怜，不足矣繁衍壮大的族群的时候，心里百般惆怅。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就明白，我们人鱼，迟早会有一天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那个时候，我还想要去试一试，搏一搏。
于是，便被蛭精乘虚而入了。
我们没什么交集，但蛭精却告诉我，我们的族群还有挽救的地步。
而挽救也非常简单，即是——食人。
蛭精谎话连篇，说了一大堆。
然后，我信了……呵呵，我信了。”
人鱼说话，非常简单粗暴。
人鱼一边说，单眼便连着掉下来了一大串儿的泪。
“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傻，选择相信它的话啊。
我们生活在海里，蛭精是在淡水中，我怎么就信了它的话呢……”
人鱼说时，万般的煎熬，几度哽咽。
听人鱼所说的故事，总感觉这个物种是真的不太聪明，而且还有一些傻气。
“当初，蛭精将一切都说的天花乱坠以后，我信了，不过苦于，这大海里，鱼是不少，但上哪里去找人呢。
这蛭精自诩为和我们是朋友，于是主动提出要帮我们分忧。
按照蛭精的意思，让我们所有的人鱼，都通过入海口，逆流而上去往内陆。
内陆的深水区，水势同样凶险，并不比大海好的了多少。
但，大海实在太大，根本见不到几个人。
而根据蛭精所说，内陆深水区，常有船只出事……
到时，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当时蛭精给我们出了这个主意以后，我们深表感激，还送给了蛭精不少海中沉船的宝贝。
但蛭精却拒绝了，表示并不稀罕。
据说，他们所生活的淡水中也有不少沉船的宝贝。
最后只是管我们要了一些人鱼身上的东西。
人鱼身上的鳞片、头发，还有几滴血。
而蛭精和我们约定好了，在一个时间段，人鱼们逆流而上，从入海口进入内陆的江河。
而蛭精，在一个深水区等着我们。
我们便去了。
当时一切的发展都很好。
内陆的江河并不难游，就连我们一些比较老的人鱼，都能游得动。
之后我们聚集到了一个深水区，和蛭精一起等着。
我记得，那是一个傍晚。
一艘很大的大船，载满了宝物和人，船上人们的享乐和丝竹弦乐声音非常大。
那是极乐的味道。
我们藏在水中，但还是有不少人鱼渐渐按耐不住，想要去看大船上的热闹。
不过大船那么大，那么高，我们什么也看不到。
当时我们还有些嫉妒床上的人。
记得，当时船上又一个相当耀眼的船夫。
那个船夫在船头，掌控着整艘大船。
它眺望着远方，可蛭精见到了那个船夫，却相当的高兴。
“来了。”
我记得蛭精就那样说了一声，随后就令水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
那个船夫看到波澜以后，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让船只前行的非常非常的慢。
可蛭精的那一阵小波澜，随后便化成了深水区的一个漩涡。
之后，整艘大船就在阴谋中陷落。
大船倾倒的时候，不少美酒全都掉入进了水中，不少人跌入水中的时候，还是神志不清，神魂颠倒的状态。
我和我的族人，还有蛭精，看着整艘大船坠入船底。
而那些船上纵情的人，却掉入水里没多久，便淹死了。
不过，那些人看起来是真的快乐，因为它们的尸体上，并没有多少痛苦，反而还洋溢着代表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