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两个选择
说者有没有意不知道，但我这个听者，听了以后，心里就是咯噔的一下。
倒不是说，我真的害怕什么。
就说这地方，虽然不说是黑灯瞎火，其实也算得上是人迹罕至了。
如果说，眼前这条傻乎乎的人鱼，要是发现了那几颗珠子，是让我浪费掉，才没有的，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争执啥的，这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不害怕，但真正打倒我的，是我的不安。
我现在的不安，完全就是在于，这神庙中，我的良心并没有因为身处在地下深处，所以就被完全埋葬消失。
因为良心还是存在的，所以……
才会因为那几条再也回不来的人鱼而感到愧疚。
以前只感觉死后不能复生，但现在却有了复生的机会，只是白白让我给浪费掉了。
我看着人鱼，她将那些七彩的小珠珠紧紧的贴在心口。
不知道人鱼的心脏，是否也在胸膛。
她很宝贵这些小珠珠，但这也让当初拿这些小珠珠去做实验的我感到非常难受。
我看了一眼人鱼，决定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对那人鱼说道：“现在我大致了解了神庙的规律了。不过，现在既然你的同族没有办法再复活，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问了那人鱼以后，人鱼的神色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握着手中的小珠珠，神色有些复杂，她的脸色还是映着一些迷茫的，但她的话语中，却是非常坚定。
“哈哈，瞎说什么呢，怎么没有办法复活呢？不过就是时间长了一点而已。我有信物，还知道这个地方。明明，未来很有期盼的呀……”
人鱼说着，但眼神却是无比的委屈。
“我有信物，七百九十九年以后，到时，世界上就会重现人鱼了。”
说罢，人鱼双手缓缓合成了十字。
“神啊，我们永远是您的信徒。请您和月，保佑我们，能让我们再次在世上相遇吧……”
这是不太可能的吧。
如果建立在，人鱼告诉我的话没问题的情况下。
那……
这条千岁重新复生的人鱼只要不死，那她的同伴就根本没办法死而复生。
大概是我们的悲喜并不相通吧，所以我站在一边，只能看着人鱼双手合十的虔诚模样，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讲的。
人鱼虔诚的祈祷了大概几分钟，随后她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呢，海里的藏宝位置？财富，秘密？”
人鱼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就像是一个好奇又好看的女神，开始对凡人的考验一样。
我想了一下。
财富这玩意儿。
海里的藏宝位置，我还得去打捞，我也没有船，也没有技术，找人和我一起去吧，我估计我都没法活着回来。
不靠谱。
但财富也不是只有这一条捷径的。
就比如说我眼前，这是一条人鱼。
平心而论。
要把这人鱼卖到动物园，那我估计，碰到那种有钱的动物园，我有可能就发了。
动物园，包吃包住，里面好像还给动物分配对象。
虽然这个想法听起来，显得我有点不是人。
但还有更不是人的。
我把这条人鱼给卖到科研机构啥的，估计科研机构给我的钱，得比动物园多多了。
可惜就是人鱼的日子，过得没有在动物园滋润了。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我要是把我发现了人鱼的这一档子小小的事儿给传出去，那我估计，未来的日子，我是不会消停的了。
到时候那些人不都得天天追着我说——
谢先生，您好您好，我们是xx采访的，请问您发现人鱼是咋回事呢？
谢先生，我们是xx公司的，既然您发现了人鱼，那么您能带我们也搞一条吗，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要是更离谱一点，我估计，我还会被人暗杀啥的，到时候拿大砍刀对着我的脑袋——
“告诉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人鱼家的门牌号告诉我，不然我就用这玩意儿给你脑子砍个大窟窿。”
或许还会有喜欢不劳而获的，到时候就根本不是什么打听人鱼家住在哪了。
而是直接觊觎我卖人鱼的钱！！！
明借暗偷被发现了就抢，再灭口啥的……
嗯……
想想，就特别可怕。
所以财富这玩意儿，算了吧。
人鱼给了我两个选项，还有另一个，就是秘密。
我仔细的想了想，要真是啥惊天大秘密啥的，这人鱼估计也不能跟我说啊。
我是这样想的，因为我是一个大聪明，而且我感觉。
我要是直接说什么秘密，那人鱼告诉我的绝对不是啥我感兴趣的。
所以，我还不如主动出击。
我直接指定一个我要听的，那条人鱼也能讲的，那不就好了吗？
于是我便直接对人鱼说道：“财富，我不太需要，这样吧，我要你和我讲一讲，你们人鱼是怎么灭绝的。”
人鱼听了以后，半天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坐在原地。
这我就有点发懵了。
我挠了挠头，我这个问题应该也不是啥大秘密啊，这人鱼是咋的了？
于是我又对人鱼说了一遍：“你给我讲讲，你们人鱼是怎么灭族的呗？”
人鱼听了以后，脸都已经拧成了一个土豆子。
看起来相当的复杂——“你……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你问就问了，你本来问我是怎么灭绝的，我感觉缓一缓，也还能行。
但你不当人啊，你问我，我们人鱼是怎么灭绝的，你知道吗？你这一句话，我要用我的两世来治愈。”
人鱼说着说着，便不争气的吸了吸鼻子，看起来相当的委屈。
我挠了挠头，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做的确实是不太对。
我好像伤了一条鱼的心。
好在这人鱼女皇格局还算蛮大的，虽然因为这件事儿确实也有点心痛，不过很快就有了缓和。
人鱼想了想，随后安慰自己道：“算了，既然你想听，又不要宝藏，那我就给你讲一讲吧。”
说罢，人鱼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起从前——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和微弱——
“其实，我们的灭族，起源于一场意外，开始于一场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