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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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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那晚吴肇源是在常家借宿的,在第二天天微亮吴肇源再趁人少时离开了常家。

    自从酒楼放手交给小豆子他们打理后,也不知小豆子是怎么从夜市摊贩里挖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师重金聘请过来,福来楼的生意就越来越好了。常月就时常来福来楼打牙祭了,惹得常家的厨娘唉声叹气的。这日常月的午饭又是在福来楼里解决的,吃完午饭后常月就来到酒楼专劈的茶馆专心听瓦子里的说书先生说书,听到一半,常月总感觉暗处有人一道视线盯着她,常月假装扭脖子眼睛四处转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此后一直到常月离开,再也没有被人盯着的感觉,常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此后一段时间常月就在常家陪白柏在药房里倒腾药物,得空再去柴房看看那形似蛇状的蠕虫。错了,现在不能叫蠕虫,而是叫虫蛇了。这虫蛇已经长成成人手腕般大小了,若不是从还是泥土模样看它们长大,还真会一眼就把它们认成蛇了,尽管它们不是从蛇蛋孵化而成的。

    白柏和常月每每去一次柴房都会不舒服,那虫蛇一看就是真的有毒,而且当它们两眼睛看着人的时候,人会不自觉地发颤,心里一阵发寒。本来木箱底的黑泥土滋生了不下十条蠕虫,白柏也没喂养,让它们自生自灭,后来这些东西皮肤变色的时候,常月特意数过有八条蠕虫在变色。白柏看着这些东西长得快,想着总要喂点东西才能快速长大,于是时不时的加点水,放点菜叶子或是小虫子,高兴了还会扔些动物内脏进铁笼子里。有东西喂养后,这铁笼子的东西果然长得快,可白柏和常月却发现笼子里的东西数量不对,两人还担心是不是有漏洞,让它们逃出去了,白柏和常月带着立春立夏和家里其他的人一阵翻找,什么都没找着。后来活泼的立夏不信邪,认为是有人来柴房做了梁上君子,于是偷偷的躲在柴房附近想找出这个梁上君子。某一晚就听到了立夏受到惊吓的尖叫声,把整个家里的人都引到了柴房,这时大家才看到笼子里的东西在互相吞噬,原来失踪的那些虫蛇是被自己的伙伴给吃了,大家都吓了一跳,才开始打心底里对铁笼子的虫蛇惧怕起来了。

    白柏是一阵后怕,幸亏之前防着这虫蛇有毒,早早的用背阳的柴房把这些虫蛇给隔开,再用铁笼子铜丝困住了这些虫蛇,要不然看这些虫蛇吞噬自己伙伴的架势,他这老头估计早就下去见他爹娘了。而吃了同伴的虫蛇则长得飞快,那虫蛇的眼神很吓人,靠近柴房都能感觉冷冰冰的,除了常月和白柏就没人敢靠近柴房。等柴房里只剩下一条虫蛇的时候,那虫蛇没有了食物就把最先装黑泥的木箱给啃掉了,后来木箱的碎屑也没有了,就把沉在铁笼底部的黑泥给吃了。

    可能这虫蛇天生怕金属吧,虫蛇在铁笼子里饿了几天,却一直没有去撞击困住它的铁笼子和铜丝,甚至是铁笼盖上的玻璃,它只是卷起身体,垂着头,听到响动后再用它冰冷的眼神看向响动的地方。当白柏和常月抽空来柴房的时候,这虫蛇就会支起脑袋看着你,白柏吓的脚底打滑,死死拽着常月的胳膊,再也不愿意靠近一点铁笼子。常月也是怕的,心都提起来了。可那虫蛇就是眼睛不动的盯着它们,常月壮着胆子和虫蛇的眼神对视了几秒,常月竟然会觉得这虫蛇的眼神透着一股可怜巴巴的意味。

    常月不可置信的转头又和虫蛇对视一眼,迟疑的问道:“你是饿了?”虫蛇还是不动,反而是白柏在用劲抠常月。常月没理会白柏,接着问虫蛇:“我给你弄点吃的?”那虫蛇竟然头往上抬了点,常月心想这是猜对了,然后有试探着:“给你备些蔬菜瓜果?” 常月感觉虫蛇的眼睛亮了点,再接再厉的问道:“再给你备些鱼,肉?”这下虫蛇的头是大幅度抬高了,眼睛可见的睁大了,白柏在一旁都要忘记怕了,哆哆嗦嗦的问常月:“丫头,它它这是听懂了?”

    常月觉得不可思议,对白柏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在柴房门口的立春立夏去准备些蔬菜和瓜果送到柴房。白柏敏锐的发现常月吩咐立春立夏的话是打着颤的,白柏聪明的没有揭穿。

    家里的侍从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就把常月要的东西给送到了柴房门口。立春立夏似是知道她家小姐要把这些东西投喂给铁笼子里的那可怕的虫蛇,知道阻止不了常月的决定。两人压制着心里的恐惧,同手同脚的抱着蔬菜瓜果和肉进了柴房。

    立春牙齿打架的看向常月:“小姐,你是要把这些食物喂它吗?我来吧,我我不怕!”

    都这样了还不怕!常月也怕啊,她拉住立春,看向虫蛇问道:“我从玻璃盖扔下去哈。”说完不等看虫蛇的反应,抢过立春怀里的东西,快速的掀开玻璃盖一骨碌的把东西全扔进铁笼子里再盖上玻璃盖,快速的跑到柴房门口停下来,手不停的疏解自己的胸口,白柏和立春立夏也已跑到柴房门口扶着常月。

    常月心口平复下来后说道:“吓死我了,幸亏我懂武,身手快!”说完就抬眼看向铁笼。其余人看到常月没事后也放下心来有余劲看向铁笼的虫蛇了。只见虫蛇在专心致志的吃着笼子里的食物,一口肉一口蔬菜,吃的正欢。此后常月只要看到铁笼的食物没有后都会老样子的给铁笼的虫蛇送食物 ,经过几次发现常月发现这虫蛇只是眼神吓人,并不会主动攻击人,而且还颇有灵性,能听懂人说话,常月对虫蛇的恐惧就渐渐减少了。

    在南岭府的常月打扮和在江南府时有些许不一样,在江南府时常月爱穿颜色鲜艳的衣裳,束着发,男子打扮,再戴些叮叮当当的手镯耳饰。来南岭府后,常月还是男子打扮速发,可衣裳颜色偏素雅,只戴手镯,不戴耳饰了。常月这样的打扮在南岭府不引人注意,她身上又有个让人记住的记忆点,她在外特意的出手大方,就这样常月在外走动的时间一久,果然注意她的人就越来越多。等小豆子他们把福来楼的生意做起来后,常月又以福来楼少东家的身份在外走动,主动和人结交,她行事磊落敞亮,没多久她在南岭府城就结交了不少商户或有些名望的人士。不过有的人顾忌着常月年纪小又是女子身份,对她会下意识的保持距离。这一点常月很喜欢,这样既能从这些人保持关系又能从他们身上探听些消息更重要的是又能适当的和他们保持距离,这简直不要太好了。常月主动结交的人大都是土生土长的南岭府城人,有些人还是以前林府的常客,常月和他们结交后会特意让人跟踪他们,探听到这些人从没有把常月和以前的林静林府联想在一块,常月就彻底放下心来,对于她留在南岭府就更无所顾忌了。

    常月这段时间除了抽空投喂柴房的虫蛇外,还会时不时的外出,不定时的去梅娘的茶馆或是去福来楼。去了几次福来楼,常月就发现她上回并不是多心,而是真有人在暗处盯着她,可每次她去寻找窥视她的眼神都找寻不到,这让常月很沮丧以及隐隐有些不安。这种被人盯着窥伺的感觉常月只有在福来楼里才有,于是常月把整个福来楼的伙计都排查和询问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常月就私下叮嘱小豆子他们多关注下福来楼有没有异常后就减少来福来楼的次数了。

    从和常诚常林父子俩见面后,常月一直没有主动提起去秋水书院的事情,常诚甚至是吴肇源都来信问过她什么时候去秋水书院见见她外祖家。这天常月又收到常诚的信件,信里写着山长夫人近期因乍暖还寒的天气,得了风寒,身体一直不见好,问常月能不能请白老爷子给山长夫人看一看,信里也再一次问了常月什么时候来秋水书院一趟,不过这次常诚是隐晦的提起,估计是前面几次询问,常月一直没有答复意识到了什么才改的。

    常月拿着常诚的信件靠着走廊的栏杆不知想些什么,这时白柏从药房出来小解,看到常月难得在外面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等他小解后,坐到常月旁边做知心爷爷:“呦呵,丫头,怎么了这是?有什么心事说给你白爷爷听一听。”

    常月白了这白老头一眼,继续依着栏杆看天看云。

    白柏不在意的继续说道:“这常老爷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这整天个的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留自个闺女在家。没有一点做人家老子的自觉。”

    常月这下连白眼都懒的翻了,心里想着常老爷肯定是去忙大事去了,哪像你这个白老头整天的呆着药房研究虫蛇。哎,也不知道常老爷去晋中顺不顺利,这瑞王爷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

    白柏看常月继续不理他,就抽走常月手上的信件,常月本还想抢回来了,想想信里的内容也没什么对白老爷子隐瞒的。

    白柏抽走常月的信后第一时间看常月的脸色,等看到常月无所谓的面色后这才打开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信里的内容,这才还回常月。

    白柏想了想说道:”老头子我可以去一趟秋水书院给山长夫人看一看病倒是无妨,不过月儿,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常月这才开口说话:“不知道啊。”

    白柏:“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别去,多简单的事情。拿出你第一次投喂柴房那东西的干脆劲来。”

    常月:“我就是有些近乡情怯罢了。”

    这个理由可真是出乎白柏的意料了,他说到:“我以为你是有什么顾虑才不知道要不要去,哪知是这个。这个有什么情怯的,就当是去拜访一位长辈罢了”

    常月:“其实也是有顾虑的。”

    白柏:“啊?”

    常月:“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见他们,是以外孙女还是其他身份。”

    白柏:“外孙女的身份有什么不妥吗?”

    常月:“刘山长就只有一个外孙女,在八九年前就死了!”

    白柏知道了,若常月以外孙女的身份去见刘山长的话,熟悉刘山长家的人肯定能猜出常月的身份,可是:“你笨呀,谁让你大剌剌的以外孙女的身份见他们,你不会私下偷偷的见他们。”

    常月:“吴家都被人监听着呢,秋水书院那么大的目标不可能没人看着。”

    白柏:“那就以其他身份去!”

    常月又对白柏翻了个白眼。

    白柏不干了,“你这丫头什么意思啊,不能以真身份去见,肯定是得假身份呀。难道你还有其他办法?”

    常月:“我刚刚说了,近乡情怯!”

    白柏不理常月呢,是药不香吗还是药不好玩,扭头就离开了。白老头走了一段路后又往回走和常月并排坐在走廊凳上,然后什么话都不说,就看着常月。

    常月被看了一刻钟后就认输了,摸着手上的鸡皮疙瘩说道:“白爷爷,你别这么看着我一动不动的,怪让人瘆得慌。”

    白柏“呵呵”两声。

    常月不得不解释起来:“我对我外祖父母其实不太熟悉和了解,我小时候见他们的次数都数的过来。外祖在书院里教书育人,外祖母要帮外租打理家务,书院离林府不近,我记得也就只有节假日的时候才能团聚。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们俩很疼爱娘亲和我,一直心肝心肝的叫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见到他们两个老人家后要怎么相处,他们看到我后肯定会想到娘亲和我家人,那他们肯定是痛彻心扉,我这不就是给他们伤口上撒盐吗。”

    白柏:“你这么想也没错,可对于他们两来说,能见到你平安,看到你能长到现在这么大,长得亭亭玉立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常月:“哦。”

    白柏:“别哦,哦什么哦,你就是想太多,你还小,等你长到我这个年纪,你外祖父母的年纪,你就会知道,人生没什么坎是过不去,也没什么难是走不过的,只要子孙能够平安,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重要。”白老头说完摸了摸常月的头,又钻进药房了。

    常月听完白老头的话后,就继续想着她的心事,不一会她回头问立春:“林一现在在哪儿呢,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立春:“林一陪吴老爷去找一个叫陈木生的官员去了。”

    常月:“陈木生?”

    立春:“上一任陈知府的族弟,现在在知府衙门做事。”

    常月不再问了,心里大概清楚林一事情应该查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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