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说回那天常月来到小豆子他们常住的窝棚那里就碰到了小豆子他们在干架，常月撒丫子就加入了战斗。小豆子在跟人干架的时候一别眼就看到气势汹汹和人互殴的常姐姐，看到常姐姐来了他特别开心，心想这次说什么都要把常姐姐逮住，跟她商量下去东城的事情，他们再不想办法就没钱进账了 ，他这没几天就要全部断粮了，他们饿几天没事，可还有好几个小的呢，他们要是再饿下去的话，这身体肯定亏损的厉害，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将过来。一错眼小豆子看到他常姐姐揍人揍的很开心，心想坏了，他心虚的看了离他不远的二狗，二狗脸色果然很臭。小豆子蹿了几步来到常月跟前，隐蔽的拦住了常月要踹人的脚，卸了她手上要揍人的力，赶紧给常月使眼色，常月没看明白，不知道小豆子眨眼是什么意思，这小豆子明显是要阻止她干架呢，这是为什么呢，他自己现在不就是带着人跟人干架呢，让她收点力气就是了，为什么偏偏要阻止干架呢。她还没琢磨明白，卓二娃那小子也蹿到她身跟前，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住常月的手腕，然后讨好的向二狗笑了笑。二狗瞪了他们一眼，就扭头继续打架去了。小豆子和二娃也同时做出一副要狠揍人的架势，可常月看着这俩小孩揍人的力气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像是故意卸力似的。常月又转头去其他正在干架的人，仔细看看了下发现不管是二狗的人还是小豆子这边的人都是脸上一副凶狠的表情，可打在人身上的力气和他们各自脸上的表情不相符，被打到人还会故意发出一声很浮夸的叫痛声。常月总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一场假干架呀！他们这是在演戏呢，还真是白兴奋了一场，接着她也也配合这场景，意思意思的轻轻揍了几个人，那揍人的力气常月觉得还没有她自个打蚊子拍蝇虫时的声音大呢。最后这场假群架以小豆子和二娃被那二狗给打趴下，答应让出了眼前的窝棚的居住权，这才结束。小豆子走之前还假模假样的对二狗“哼”了一声，还放下一句：“你可别得意，很快我们就会抢回来，咱们走着瞧”的狠话。
等常月小豆子他们离群架场地有一丈远的时候，常月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小豆子和二娃像做贼一样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才轻声对常月说道：“我们私下和二狗商量好了，那个窝棚我们两边的人轮流住，我们两边就没必要打来打去，争来争去的。”
常月：“那你们今早做戏给谁看呢？”
小豆子回：“给张麻子他们看的，前段时间我们和二狗他们都被这个张麻子给坑了，我们双方又不想让张麻子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们才合伙做戏给张麻子看。让他知道我们和二狗真的是势不两立。&34;
常月：“那二狗就那么好说话？那人我也打过几次交道，他可不像那么好合作，好沟通的。”
二娃在旁边情不自禁的拍了下手激动说道：“常姐姐，你猜对了，这还不是豆儿哥给他许了好处他才答应的。”
小豆子看出常月接着要问什么，在她开口前赶紧说道：“这里不好说话，等到合适的地方我再和你说。”
常月点了点头，想起了件事问道：“我怎么没看到栓子啊，栓子呢？”
小豆子：“栓子力气太大，我担心他不小心伤到了人，要不然合作不成就结仇啦。”
常月就边走边来回看了小豆子和二娃，笑眯眯的，二娃实诚，没扛多久，心虚的对常月说道：“我们也是怕常姐姐没收好力道，误伤了人，所以才所以才”
常月还是笑眯眯的说道：“怕我栓子一样，力气大，把二狗的人打伤了。”
栓子直点头口里还一直说：“对，对，就是这样。”
常月回以“呵呵”。
小豆子也不能再驼下去了，硬着头皮说道：“我刚刚看到常姐姐你揍人揍的很开心，怕你把人给打伤了，那时二狗也一直盯着常姐姐，他的脸色可难看了。我们怕二狗误会，误以为我们是趁机伤他的人，假合作呢。呵呵。”
常月：“呵呵，我替你们俩说了吧，你们是怕我打伤了人让二狗误会是其一，你们最怕的是我揍人揍开心了，会收住手，就像我前几次一样，把人差点打残了吧，你们不好向爹交待对吧。啧啧，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啊，也不用怕我爹，他那我去说。我就是像你们心里想的一样，很喜欢打架。我和你们说，前几次不是真不是我失手，我就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打的很开心的。”
小豆子他们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小豆子找补回道：“常姐姐，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打残了他们才好呢。这并不怪你，常老爷是不该罚你的，”二娃在旁边使劲点头应和。
常月大无语的看着他们两个道：“你们觉得我没错，那你们当时怎么不在我爹面前给我找补两句啊。好了，不说这个啦，我饿了，你们吃早食了没？”
小豆子摸摸肚子说道：“没有。”
常月停下脚步看了看小豆子二娃以及跟在他们后面的人，求证的问道：“你们不会几天没吃东西了吧？”
这话一问出口，小豆子一群人都脸红的低下了头，喏喏的回道：“前几天突然下了场秋雨，气温逐降，我们那有好几个人得风寒了，我们请了个大夫来看诊，付了那看诊钱和药钱就不剩几个子儿了，这得留着给那几个最小的买口粮，所以才不过常姐姐，你放心，我们是大人了，饿一饿没事的。”
常月：“得风寒的那些人现在好了吧？”比我都小还大人，亏你这小人儿说的出口！
小豆子：“差不多快好了。”
常月大手一挥豪气得说道：“兄弟们，今儿个我请你们吃早饭，跟我走！”
下面的人一片欢呼，又可以吃大户了，就小豆子和二娃两个很不好意思，他们明明自立了好几年，还每每到捉襟见肘得时候都要找常姐姐接济，他们真是好没用！
常月好笑得摸了摸这俩小子的头，好笑得说道：“你们不好意思什么啊，反正你们都会给我记账，到时候你们发达了再还给我就是了。”
他们两个更不好意思了：“以前花姐姐得钱都还没有还清呢，还每每都要从姐姐这里接济。”
常月：“你们又不是不还，有借有还嘛。“
小豆子二娃一副想开口说话的意思被常月打断了：”你们如果还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是不是不把我当自己人啊，我可生气了。”
两人顿时不说话了，乖乖的跟着常月走，常月带小豆子他们来到他们常来得酒楼，店小二老远就看到常月带了小二十人往自家酒楼方向来，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到常月跟前，用很喜庆得声音对常月说道：“常姑娘，可好久没见您在这个时辰来我们酒楼啊，是来吃早食的吧，还是老样子老位置？”问完就引着常月进门。
常月停下脚步看了身后的一群人问小豆子：“我看这还不到二十人呢，其他人都在你们宅子那还是在其他的窝棚那呀？”
小豆子也看了后面自己人一眼回答道：都在宅子那，没来的还有十二，加上栓子有十三个都在那呢，那十几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年纪小的，和这次中风寒得人，这次和二狗抢地盘我就没让他们出来。”
常月点了点头，然后对店小二说道：“我们这些人都还没吃早食呢，我呢还是老样子，其余的人看你们这有什么就上什么，主要是让他们吃饱。还有你给我送些适宜小孩，病人，老人吃的食物送到小豆子家去，那里还有十几个人，多准备一些啊。对了，你们派人送到的时候，把栓子给我叫过来酒楼哈。”
店小二笑眯眯的回道：“常姑娘，我办事您就放心吧，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说完又激情的引着客人进店。常月和小豆子二狗三人上了二楼在老位置坐下，其他人就留在楼下了。不一会楼下就传来一阵欢呼，还传来一阵一阵的“我要吃这个，那个我也要，小二还有其他的吗”的说话声。常月听了一会说道：“你们有几天没吃饭了啊？”
小豆子低落说道：“其实我们每天都会吃点东西的，就是不管饱。”
常月揭穿道：“吃点东西就是喝了些水吧。”
二娃抗争道：“不是水，不是水，还是有米的。”
常月：“呵呵，那有米你们吃饱了吗？”
两人低下头都不说话，不一会小豆子轻声问常月：“常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带着他们这些人是要给他们一口吃的，可现在他们还是跟着我吃上顿没下顿的。”
常月给小豆子两人都倒了杯水，想了想说道：“小豆子，我问你，如果这些人不跟着你的话，他们现在会怎么样？”不给小豆子回答的机会，常月继续说道：“他们可能早就饿死了，冻死了或者病死了，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为后山那死人堆的一员了。因为你，他们才有机会长这么大，因为你，他们才会像现在这样健康，活蹦乱跳，因为你，他们才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说完又指指现在他们所坐的位置问小豆子：“你看这个地方熟悉吗？”
小豆子看了看，点了点头，常月继续说道：“当年我就是站在这个地方，看到你在对面那个拐角处和一只狗抢鸡腿呢，你还记得吗？”
小豆子脸刷的红了，轻声回答了：“记得，谢谢常姐姐那时候用筷子帮我打狗。”
常月说道：“你看，如果没有你，楼下的那些人现在可能就和当初的你一样在和狗抢东西吃呢，你宅子里的那些病人，幼儿，老人可能就和你和二娃，栓子一样，被人孤立被人驱赶，没有立足之地，只能住在死人堆旁边。你看现在他们病了，你会请大夫给他们看病拿药，老人有地方住，有热水喝，小孩儿还有人照顾。你再想想你们这些人中，还有三个小妹妹，以前你们这哪有小妹妹啊，这些小妹妹可不比你们这些小子，小妹妹是最先死的那批人，窝棚破庙里最先驱赶的也是小妹妹，他们一般都长不大，要么刚出生妹多久就死了，他们活不了多久。可你看，你们那三个小妹妹现在都已经长到五六岁，最大的那个现在好象是七岁，她们现在长这么大还可以帮你们洗衣，做饭，甚至可以和你们一起干架，去赚粮食。小豆子，你不是没有用，你很了不起！”
二娃眼睛红红的说道：“豆儿哥，你真的很不起，如果那有你，我那年就被病死了，在死人堆里都变成了一堆土了。”
小豆子眼睛也红红的，低声说道：“不是，不是我，是常姐姐的钱才治好你的。”
常月接话道：“不算是我的钱，你不都要还我吗，虽然是我给的钱，可真正用钱的人是你。从我这拿的的钱和食物你都分出去了，自己就妹没留多少。当年我借你钱让你建个宅子，就是让你有个稳定的地方住。你倒好，宅子建好了，你自己住的反而少，都留给那些幼儿，老人和比你身子弱的人，你自己却别人一样窝在窝棚。你这大概有三十人了吧，你现在能养活这三十人，这三十人大都是半大小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没让他们饿死，真的很厉害的，我爹都常在我跟前夸你，说你比很多人家的当家人都厉害。”
小豆子被夸得很羞耻一个劲的说：“没有，我没有”
这时，店小二已经把常月要的东西全上齐了。二娃看到这一桌好吃的忍不住的咽口水，头也一直的往楼下看，嘀咕的说道：“栓子怎么还没来？”
常月其实也很饿了，这都过了她平时吃早食的时间了，她也一直看向楼下说道：“他应该快到了吧。”
小豆子虽然肚子也很饿，可他想着还是先把事说完吧，要不然等栓子到了，吃起东西来就什么都忘了。他提了提心把在心里打了好几遍的腹稿鼓起勇气说出来：“常姐姐，你说我们这西城的人去了东城能不能找到活干呢，我想带几个人去西城找找活，我已经和金银巷的那几家人说好了，他们同意我带些人离开西城。”说完后就忐忑不安的等着常姐姐的回答。
常月没有第一时间答复小豆子，而是问他：“金银巷那边同意你带人离开西城，是有什么条件？”
小豆子疑惑的问道：“就是每年每人交一两银子给到金银巷就可以了，常姐姐，这条件你也知道的呀。”
常月：“除了这个条件外，就没有其他条件了？”
小豆子摇摇头。
常月心想，难道是她想多了，金银巷的人会那么好说话？如果只是每人每年交一两银子上去的话，西城的人怎么还会这么少的出西城呢？想着等下自己亲自去金银巷走一趟，才能放心。
常月问小豆子：“你们准备去东城找什么活啊？”
小豆子：“东城那么繁华，能干的活肯定很多，只要你肯干肯吃苦就饿不死人，就是听原来去东城找活干的人说过，东城的人看不起西城，不愿意雇佣西城的人。”
常月：“如果那里的人不愿意雇佣你们呢，你们怎么办？”
小豆子沮丧极了，轻声说道：“那我就在东城做老本行，生意肯定会比西城好，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先赊账，我们没有钱做本金了。“
常月：“那你怎么不问问你常姐姐我有没有活给你干呢，或者找我借本金？”
小豆子摆手道：“给常姐姐干活不需要钱，只要常姐姐需要我们，我们肯定给你做的妥妥的，不需要钱。”
常月：“你们要给我打白工啊，我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我还不如借你们一笔本金让你们去闯呢。”
小豆子和二娃听到这话后，两人脸色迅速变白，不确定的问道：“东城那里真的不会用我们西城来的人吗怪不得很少有西城的人去东城，都找不到糊口的活计，金银巷的银子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二人被这个消息打击到了，尽管很饿，眼前有香气四溢的食物也提不起劲了。两人像打霜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坐在那都没有听到楼下栓子兴奋的叫喊声。常月也坏了，就喜欢逗他们，看他们吃瘪的模样，听到栓子的声音后她，对他挥了挥手，栓子看到常月挥手后一蹦三阶梯的上楼来了。栓子上楼后看到小豆子二娃哥俩那么丧，很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是被二狗给打傻了？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
小豆子回道：“没有，人齐了，常姐姐，咱们开始吃？”
常月率先喝了一口眼前的粥，接着就听到栓子“啊呜”一声一个大包子就被他一口塞进嘴里了，咬的津津有味的，反而另外两个小子就吃的斯文多了。
常月吃了点食物，肚子打了底后，接着问：“小豆子，要我借本金给你们吗？”
小豆子吞下一口食物说道：“常姐姐，等我们商量一下吧。”
常月就笑道：“不用商量了，你们来给我干活吧，我给你们工钱的，我是不会让你们打白工的。”
二娃迟疑的问道：“常姐姐，你要我们给你做什么活啊，你和常老爷一年到头呆在江南府的时间都不多，你们在这的产业不是都卖的差不多吗？”
小豆子：“就是！常姐姐，不要为了照顾我们就给我们活干，你和常老爷已经够照顾我们了。”
常月：“谁说我是为了照顾你们啊，我这次来就是来找你们给我干活的，我那人手不够！”
小豆子：“真找我们干活呀？！”
常月：“我骗你们干什么，快吃，吃完陪我一起去金银巷的家，我再和你们细细说说这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