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那天结束课程后，常月留在白家吃晚饭，白家没有食不语的规矩。饭桌上大家都说着家常，白灵吃着饭想起常月问她的问题就对白奶奶问道：“奶奶，我们是不是还有个亲姑奶奶啊，怎么没有听您说过她呢。”
话毕，饭桌上的白家男人加上白奶奶都安静下来了，白家媳妇和孩子看到家里当家的样子，也都吓得缄口不言，白灵也被这架势吓到了，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我再也不问了，再也不问了”说完就紧挨她娘亲，怕挨打。常月也被白家人的反应给惊了一跳，倒不是吓到了，而是白家的反应太出乎意料了，这个白芷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白家人才有这样的反应，连提都不能提，在常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了白老爷子的问话。
白柏：“小灵儿，你是从哪听到你还有个姑奶奶啊。”
白灵心虚的眼神飘呀飘很讲义气的不供出常月，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看向常月，可常月是谁，她肯定不愿意让她的小姐妹背锅呀，她尴尬的摸了摸自己鼻子说道：“白爷爷，是我今天问灵儿姐，嘿嘿嘿。”
白灵气恼常月白瞎了她的一腔好意，手指指着常月，跺脚说道：“你你怎么就自己招了啊，亏我白给你打掩护了！”
白老太太气急，用筷子隔着灵儿她亲娘打她手：“你还当这是在扮江湖侠义的话本子啊！”
白柏看了这一出，也看看这满堂的儿孙都看着他，等着他说个准话，于是他说：“我白柏可是只有三兄弟的，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你们哪来的亲姑奶奶啊。月儿，你在哪听说的小灵儿有姑奶奶的啊？”
常月：“嘿嘿，我我就瞎问的。”这白老爷子和白谷主对这小妹完全不一样的态度，是个鬼都能猜到这里面有事情。
白柏不置可否的说道：“有些事情可不是能够瞎问的，人啊两张嘴皮子一碰，祸事就来了。幸好你这是瞎问我家来了，要是在别家这么一瞎问，你命都有可能搭上，月儿你可得记住，不要再犯了。好了，没事了，大家吃饭。”
饭桌上大家端起碗来继续吃着，白灵对常月吐了吐舌头，就把这事给过去了。常月也回以微笑，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常月觉得今天估计在白柏那试探不出什么，也打听不到关于白芷的信息了。吃完晚饭和白灵一起消食后，常月就准备回去了，白老太太却走过来对她说道：“月儿，上次你们送来的那批山货，有种野菌菇我很喜欢，你来跟我讲讲那野菌菇你是在哪儿得来的。”说完就挽着常月走。
常月下意识的就跟着走，心里还转着念头，山货？野菌菇？那是钟村长最近送给她家的时蔬山货里的野菌菇吧，使个人来问一声就好了呀，哪用得着老太太亲自来问啊。
白灵也跟着一块，嘴里还叫唤着：“我也去，奶奶，我也去！”
老太太凶巴巴的说道：“你去什么去，你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你那块帕子绣完了吗？”
白灵心虚的找理由：“月儿今天的功课也没完成，我只是去听一下就回来做功课，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常月知道白老太太找她肯定不是说野菌菇的事情，她尴尬的对着白灵说道：“我今天功课完成了的。”
白灵一脸震惊的看着常月：“你完成了？你今天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上课吗，你什么时候完成的，我怎么不知道？！”
常月弱弱的回答：“我知道今天要来找白爷爷上一天课，所以我早起先把今天的功课做完了才来上课的。”
白老太太：“听到没，月儿功课可是都做完了，哪像你啊，不做完今天的功课不许出来。”
白灵气狠的对常月说：“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啊，我要和你绝交三天！”说完扭头不看常月了。常月被老太太拉着往前走，她只能不断回头对着白灵作揖请求原谅。
白老太太看着常月的动作，安慰她说：“别担心，她不会真和你绝交三天的，估计她明天一早就念叨着你呢。小灵儿就是气性大，就发一会脾气呢，你们两个小姑娘从小到大还绝交的少嘛，没有一次绝交超过三天的，顶多就绝交个一天，你还不习惯呐。”
常月：“嘿嘿嘿，我如果不做出请灵儿姐原谅我的样子来，灵儿姐肯定会更生气的，你和白爷爷不一直和我们说生气易伤元气，我这不是为灵儿姐少生气嘛。”
白老太太点了点常月的额头：“嘿！敢情你那是做做样子啊，你这小滑头。我啊老了，不懂现在的小姑娘们的想法啦。”
两人说着话，就被白老太太带着来到了白柏夫妇二人住的院子里，果不其然白老爷子坐在在他的专属药房里等着她呢。这白老爷子没有给常月好脸色，还对她“哼”了一下，常月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白老太太看不下去了，把常月按在白老爷子正对面的凳子上，语带不满的对白老爷子说道：“人我给你带到了，别动不动的蹬鼻子上眼的，有什么话，你们爷俩好好说，我就不掺和你们的事情了。”说完就出去了，还顺带帮他们关上了门。
常月也是有小性的，对这白老头子也是很了解的，白老头不说话，不给她好脸色，她也不说话，不看他脸色就是了，这老头没什么耐心，肯定他会耐不住先和她说话的。常月放松心情，老神在在的泡了一壶茶，眼神还到处打量着白老爷子的药房，就是不看白老爷子。白老爷子果然耐不住了，气呼呼的问道：“你和我说实话，你打哪儿知道我还有个妹妹，别和我说什么瞎猜的，那些笨蛋信你的话，我老头子可不信。”
常月心里乐了，也不和这老头绕弯子直说道：“白谷主信上说的，说吾妹白芷。”
白老头子不高兴的说道：“我这大哥有病吧，还吾妹白芷，她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妹妹！”
常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她为什么不配做你们的妹妹啊？”
白老头：“因为她不知廉耻，她害我爹娘你这小丫头问那么多干什么，这不关你的事。我大哥为什么要和你说那人啊？”
常月：“我不是写信问白谷主知不知道那毒蛇的事情嘛，白谷主就回信说到了白芷姑娘。”她边说边看着白柏的反应，白柏听到“毒蛇”二字眼神闪烁，还挪动了一下座椅。于是常月就转个话口：“白爷爷，上次我们问你有没有听说过那毒蛇，你说没有，你是真没有听说过那毒蛇吗？”
白柏心虚的对着常月笑笑，常月再加把火说道：“白谷主信上说他听说过一个传说，传说里面有一种蛇和我向他描述的那蛇很像，他和白芷年轻时候还去找过，可惜没有找到。白爷爷，你没有听过那个传说吗，还是“
白老爷子不耐烦的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再说东说西的试探了。我也听过那个传说行了吧！“
常月：“好呀，你上次竟然还跟我们说没有听过那种蛇，你这是在骗我们啊。”
白老爷子：“谁骗你们了啊，我这不是这不是一开始没想起来吗？”
常月：“那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想起来怎么也不和我说，我太伤心了，亏我还一直叫你白爷爷呢，我白叫你啦。”
白老爷子：“嘿，你这小丫头，你这可冤枉老头子了，我还是当得起你叫的一声白爷爷的。”
常月：“哼！”
白老爷子：“哎呀，小丫头，小月儿，这不是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嘛，一时想不起来也是常理嘛。那天你们和我说那蛇我是真没想起来过，后来晚上和你白奶奶叙话的时候，说道蛇，就聊起了年少时听的那个传说，我这才把你和说的毒蛇和传说中的毒蛇联系起来。不过传说就是个传说，谁都没有见过那蛇真正长什么样子，谁知道你们说的那毒蛇是不是传说中的那种蛇啊。我也就不和你们说这有的没得，免的扰了你们的心神。”
常月：“也对，可白谷主既然在信上说了这传说中的毒蛇和我们描述的很相似。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蛇存在，白芷当年不是试着培育出传说中的蛇，是不是培育成功了啊。”
白老爷子：“我大哥还告诉你，白芷培育过蛇这事啊，看来他还是不死心。”
常月把头伸到白柏跟前问道：“不死心，怎么说？”
白柏嫌弃的推开常月的头，说道：“小孩子家家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常月：“可这是我们目前知道的唯一和我家中的毒相近的线索了，不管是不是，我都想去查一查，我不是想探听你家的隐私，我就是想知道白芷有没有把蛇培育成功，她培育的蛇和我家的蛇毒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白柏：“我想这就是我大哥会告诉你们白芷曾培育过蛇这件事的缘由吧，我大哥哎，估计也是想通过你们看能不能找到白芷的消息，我大哥还是不死心，还是想把她找回家。”
常月：“白谷主也是怀疑我家中的蛇毒和白芷有关？”
白柏：“可能吧，既然我大哥已经都和你说了白芷培育过蛇的事情，且不和你们说白芷培育蛇的后续，估计大哥也是想借用我的口来告诉你们，免得在信上留下白纸黑字的，不太好。”
常月心说这老头子怎么就知道白谷主信上没留后续，难道真是亲兄弟心意相通？她摆出一副像似要仔细聆听教诲的样子看着白老头。白老头对她翻了个白眼问道：”知道晚饭间我为什么要和大家说我没有姐姐妹妹，不承认有白芷的存在吗？“
常月摇了摇头，白老爷子继续说道：“因为这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知不知道。我白家后代到我儿子和一辈知道这个事情就好了，我孙辈就没必要知道了，免得让他们也觉得脸上无光。”
常月：“白爷爷，既然是家丑，那你不要和我讲家丑，就只和我说白芷培育蛇的后续就好了。”
白老爷子气道：“能不说我肯定不说，还用得着你教我啊，这不是要说后续就必须要说这个家丑，绕不开，你当我愿意啊。”
常月：“哦，好吧，那您继续说。”
白老爷子敲敲桌子，常月狗腿的奉上一杯茶，白老爷子回一个你很上道的表情，开始了他苦大仇深的述说：“丫头，你知道的，我药王谷一直与世隔绝，外人进不去谷中，谷中的人也出不来。可世人不知道的是，我药王谷也曾有个一段时间是对外开放的，那时间虽然很短，只不过是不到五年的时间，那段时间我药王谷进了不少能人异士，当然也有很多资质不错的族人出谷了，后来外人想鸠占鹊巢，我药王谷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镇压下来，把那些年外人入谷的外人赶出了山谷，族人重新设置了入谷的阵法和障碍，此后药王谷也再次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那些入谷的外人来过了，总会留下一些痕迹，那个关于毒蛇的传说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传出来的。据说刚开关于毒蛇的传说可不仅仅是我们后来知道的那些，听说那传说还有一段很忌讳的传言没有流传下来。听我爹说过那消失的那段传言让人恐惧，会要人命的，族人为了让那传说消失，曾多次严打传流言的人，可你知道这传说流言这种东西是春风吹又生，它总是灭不完。只不过这传说一传十，十传百，就容易失去它的本意，谷中还时不时严打那些传言，最后到我幼时再听到那个传说，就只剩下一段关于那毒蛇的外貌，毒液的描述了。我是自来对这些无根的流言没兴趣，可我大哥和白芷却很有猎奇心，他们也很爱美，据说那毒蛇长得很漂亮，颜色鲜艳，五彩斑斓的，那毒液还晶莹剔透。他们就更想去找到传说中的蛇了，他们一直坚信，能传出来的事情，肯定是有些许真实的。所以他们就一直寻找传说中的蛇，谷中美找到，他们就想出谷去找传说中的蛇。我大哥这人吧，除了爱美外，好听点是端方守礼，难听点就是古板，像出谷这样的事情，他是不做的，他觉得这不符合谷里的规矩，于是他就坚守本分，好好的呆在谷里。白芷可不一样，她和我二哥一样都是爱往外跑，静不下的来，她就一直想办法往外蹿。我爹知道后不但关了白芷的禁闭还掰开了揉碎了跟我大哥和白芷讲因为那个毒蛇的传说，谷里死了多少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见过那种蛇，那传说中的蛇根本就不存在，我大哥是接受了我爹的说法，从此就再也没有去找过蛇了。白芷可不一样，她根本就不信我爹的话，她觉得这蛇如果真的不存在，谷里为什么要处死那些传言的人。既然我爹不愿意她再去找蛇，于是她就不停的翻阅书籍，根据书中记载，抓了不同的蛇来进行培育杂交。她在我家后山头专门建了座房子来养蛇。根据书中的记载，和她自己的研究，还真让她培育出几种没有见过的新品种。不过那时我偷偷去她的蛇房看过，并没有看到像传说中那五彩斑斓，颜色鲜艳的蛇，想来那时她还是没有培育成功吧。后来她一个谷外的书生芳心暗许，好上了，这一来而去的，她竟然跟人私奔溜出谷外了，她走的时候竟然把她蛇房里的育种也全部带走了。你知道因为她的私奔，我爹娘日夜以泪洗脸，他们俩身体一直很康健，就因为她私奔，他们二老身体每况日下，最后早早的离我们而去，他们去世前还一直念叨着那死丫头。我大哥也因为她私奔一直很愧疚，自责没有好好保护她，教育她，还带她去找蛇，觉得她的私奔自己要负一半的责任；我二哥因为那书生是通过他，白芷才认识那书生的，我二哥也一直自责，本来多快意恩仇的一个人，因为她的私奔，我二哥性子大变；还有我，因为她，我大哥就对我更加严苛管控，让我过的生不如死！”
常月：“白谷主为什么认为白芷的私奔他要负一半的责任啊？”
白老爷子：“我们一致认为那死丫头私奔很大原因不是因为那书生，而是因为那书生可以把她带出谷去，她就可以去谷外找蛇了。”
常月：“既然都是为了找蛇，犯不着和人私奔呀。”
白老爷子：“你这小丫头不懂，那书生也是她的意中人。那书生不安好心蹭我二哥的便利进入谷中，然后勾搭白芷，让白芷对他芳心暗许。我爹娘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那书生也不说娶，竟然选择带白芷私奔，你可知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说这死丫头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竟然上赶着私奔给人做妾去，因为她我爹娘兄弟被人指指点点的。我爹娘死后，白芷就成了我家的禁忌，我反正是不会再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