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在这片天地出生的时候是没有灵气的，也没有生灵，天地之间充斥着一种混沌的能量。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有一天这种能量开始出现了变化，变成了如今的天地灵气。
天地分阴阳，灵气也是如此。混沌的能量分为阴阳两种灵气，不过总有一些比较调皮的不愿意分开，或者说分的并不是十分明朗，就比如说，我。”
子夜漫不经心的讲述着自己的出身，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如遭雷击！这家伙的化身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谁能想到她居然古老到这种程度？
“原本天地之间是没有生灵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一概没有。
不过后来阴属性的灵气开始孕育生灵，而阳属性的灵气开始滋养万物。
没人知道第一个生灵是啥，不过在我的印象里我应该是第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灵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自我，化作一只乌鸦到处乱飞。后来遇到了一大群乌鸦，就和它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是一只乌鸦，不过后来我逐渐发现最初和我相遇的那一批都死的差不多了，而我还活蹦乱跳的。于是我便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乌鸦。
给你们说一件有意思的事，那时很多乌鸦都成双成对的繁衍后代，只有我是独自一个生活。我很羡慕它们，非常认真的学习了求偶的方式，可到头来才发现我连自己是公是母都分不清，只有一个乌鸦的外形，连基本器官都没有，哈哈……
也正是那个时候我觉醒了自我意识，想起了自己从出生到当时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还是一团谁也看不见的能量时见到过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我又开始了自己流浪的生活。
后来大地上有了越来越多觉醒自我的生灵，像什么古妖、妖族、魔族、人类等等等等……非常多！
其实那个时候真的挺有意思的，所有生灵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大地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强大的独霸一方，弱小的聚成部落，他们之间的争斗和交流都是非常有意思的。
就比如人族和魔族，现在我们都知道人族和魔族外貌上的绝对差异是两者的瞳孔不一样。人族是圆的，而魔族是八角形的。
但当时他们是不知道的，有些长角的魔族甚至被归到了妖族的派系里。
不过生灵生存的最高目的就是繁衍后代，人族和魔族混居的结果就是很多的人魔家庭生不出孩子。
当时人族和魔族的大部落联合起来废了好大力气，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这一切，于是八角瞳孔的被归为魔族，圆形瞳孔的被划为人类。
这个决定在当时不知拆散了多少家庭，又有多少人伤心欲绝。他们甚至还为此爆发过战争，一方是延续传承，另一方是守护爱情。
守护爱情的一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初期对另一方形成了碾压之势。不过这种力量注定美丽但短暂。没有了后续兵力的他们很快便后劲不足，败下阵来。
那时候的战争还是很讲究的，不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赶尽杀绝，永除后患。那时候胜利的一方会给失败的一方复仇的机会，给予他们生存的空间，甚至双方还会贸易。不过复仇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必须堂堂正正，在战场上决出胜负。战争是解决矛盾的唯一方式，所有下三滥的手段都会被人唾弃，不仅仅是人类，所有生灵都如此。
但是很可惜，守护爱情的人魔们心灰意冷，解散了自己的联军，各自找地方孤独终老去了……
再后来古妖开始崛起，凭借着逆天的身体天赋和与生俱来的法术亲和开始主宰这片天地，压榨所有种族的生存空间。
曾经其他种族也尝试过联合起来，但是古妖实在是太强势了，即便是没有统一的指挥，各自为战就将各族联军打的七零八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东西开始觉醒了，它创造了神，神开始收拢古妖作为自己的子民统御这片天地……
啊……对！对！说我！说我！”
子夜忽然发现蓝凌看她的眼神有些犀利，这才意识到此时的玉无涯情况并不好，于是赶紧认错，并且将话题转了回来：“虽然我不确定那个东西创造出来神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我！
或者说……是我这种由未完全分开的混沌能量形成了生灵。
像我这样子的生灵虽然罕见，但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是有不少的。我们就相当于……混沌能量分阴阳是掉下来的碎渣子，掰块饼还会掉点面屑呢，何况是天地初分！
不过有了神的出现我们这些家伙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我还好一点，掌握的力量是生死，有些掌握的力量比较不强势的那才是真的倒霉，我记得有条大蛇掌握的力量是御，防御的御。虽然神也拿他没什么好办法，但那可真的是三天两头去打一顿。
开始的时候神还是单独行动，我还能应付，但是后来他们开始联合，那我只能东躲西藏的了，也不知道那条老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那时没有年月这个概念，但真的过了很久。忽然有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古妖们开始打仗，没过多久就演变成了神之间的战争，最后我察觉到是一些神正在对抗那个东西，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是真实的对抗。
那场战争其实没有赢家，双方都输了。那个东西将绝大多数的古妖和神都封印了起来，只有一个家伙例外，弥多萝。
我和她的交手次数最多，行动的时候她自由散漫，行动结束数她跑的快。有一次她已经抓住我了，但几乎同时收到了行动结束的指令，那家伙说了句‘哎呀，终于结束了呢，玩儿去喽……’然后撒欢儿一样跑了。
但是我也没想到最刚烈的居然也会是她，被封印的最后时刻所有的神都向那个东西低头了，只有她奋起反抗，甚至不惜自杀！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啥，像他们这种生灵几乎没啥时间概念，即便被封印了也总有机会解开，活着不好么？”
“自由……”
玉无涯喃喃的说：“这就是天地五行之水，五行中说到火总是奔放；说到土肯定是厚重；说道金绝对是锋锐；说道木一定是滋生。这些都是人们片面的偏见，总是喜欢去定义未知，甚至连未知的本质是什么都不清楚就下定结论。我觉的水的本质就是自由，看似可以包容万物，可以被塑造成各种形态，可以被几乎所有的东西束缚住。但这只不过是水并不在乎罢了，如果水愿意的话，这世上是没什么可以困住水的……”
“你……再说一遍？”
子夜震惊了！不光是子夜，在场所有人除了蓝凌都震惊了。说句难听的话，玉无涯对力量的理解可谓是离经叛道，叛逆到了极点，他这番言论几乎推翻了世人对五行的认知。
不过蓝凌倒没有大惊小怪，一来她的力量几乎和五行没什么关系，虽然如今她用的力量大多都是水属，那不过是因为玉无涯的体质偏向于水，为了教导玉无涯她才开始参悟五行。二来玉无涯是她的徒弟，在她的意识里徒弟说什么都是对的，不对她也会将那变成对的，所以没什么可惊讶的。
玉无涯没有回话，伸出一根手指。他盯着手指看了很久，指尖忽然冒出了一个小水珠
“呼……第一步算是走过来了，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
玉无涯在看到水珠的的时候松了口气，可是转眼间脸色却大变。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蓝凌更是蹿了过去仔细检查，生怕玉无涯出点什么意外。
玉无涯满脸厌恶，他现在已经有点烦了。能不能换个花样？血就那么多，天天喷！他现在没什么修为，根本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变态的恢复能力。
“要不……等等再聊？”
子夜有些犹豫，玉无涯的状态真的不是很好。
玉无涯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不相信自己能吐血吐死，随口问道：“我都还不知道我离开了多久？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十天……半？”
子夜想了想说道：“发生了两件事。第一，恭喜你成为大乾头号通缉犯。你为报家仇刺杀当朝皇帝。如今你正率领这叛军在令州起义，准备推翻这腐朽的大乾皇朝。朝中现在都叫你玉家余孽。第二，那只小老虎被家长领回去了，幽司命亲自出面把他带走了。”
“幽司命？谁？”
玉无涯倒是不在乎什么叛乱，甚至除了和天地意志有关的他不在乎任何事，特别是大乾朝的事。这乱象已经无法更改，爱怎么样怎样吧，只要别打扰到他师傅就好。他甚至都有些后悔将钱富推到那个火坑里，也不知道那位兄台过的如何了。
至于玉家的名头……呵，玉家还有什么名头，就剩他自己唯一一个活人了，谁爱用谁就用吧。那些追随者是死是活也没什么关系，固然有忠心的无辜者，但大部分不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么？成了算他们运气好，失败了也活该倒霉。
子夜有些奇怪的看着玉无涯，没想到他居然先问的是幽司命，于是回答道：“幽司命是妖族的盟主夫人，小老虎的母亲，本族是一只猫。这女人很有些手段和心计，修为也不差。不过对于道的理解嘛……嘿，她的道是生死，在我看来，你懂吧！”
玉无涯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有些没道理。涂山繁雨对梵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是绝对不会放弃涂山繁雨的。他当时在坎水峰，是绝对安全的，幽司命为什么要将他领走？
而且……
玉无涯止住了自己的念头，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过多参与并不好。不过涂山繁雨是他的朋友，他得先把自己朋友的问题解决了。
于是玉无涯问子夜：“子夜前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古妖，她姓黄，住在一个叫仙姑山的地方，是个母……女人！听说她喜欢我的师祖清流剑仙，你知道这么一位么？”
“黄？古妖？女人？仙姑山？还喜欢清流剑仙？”
子夜有点懵，她看向云梦泽问：“你知不知道？我没听说过啊！仙姑山？有这么一个地方么？”
云梦泽有些无奈的说：“我在云梦泽里待了一辈子，一共出来过不到五回，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号称满世界飞么？你说说啊！”
“啊……这……”
子夜有些尴尬，她转头看向玉无涯说：“还有没有具体点的情报？你确定没说错？古妖喜欢人类？你在开玩笑？”
“应该没有……”
玉无涯有些不确定的说：“据说我师祖当年的相貌十分出众，喜欢他的生灵非常多，并不拘泥于种族……哦对了，我师祖姓士孙。”
“士孙……士孙？”
子夜先是有些茫然，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瞪得老大，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居然姓士孙？居然是那个家伙？居然是士孙……不对，不对。不能说，不能说。这是对强者的不敬。哎呦……你知道你师祖叫什么吗？哈哈哈……我说他怎么整天都带着一张只露了个眼睛的面具，镇压整个修行界的的人居然会是他？不过……喜欢你师祖的生灵实在是太多了，单单古妖我估计就得和邺城的人数差不多一样，这怎么找？”
“去问问小白吧。”
蓝凌打断了子夜说道：“他以前比较闲，喜欢到处闲逛。”
倒不是蓝凌觉得子夜嘲讽自己师傅有什么不好，清流剑仙这个人怎么说呢，在外人面前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但是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变得极度不正经，蓝凌曾亲眼见过他尝试用脚挖耳朵，原因只是他想尝试一下没有手的人该怎么挖耳朵……
蓝凌对自己的师傅没有太多亲近感，只是觉得自己徒弟实在是不能再这么说下去了，她看着玉无涯的脸肉眼可见的苍白，心疼的不行。
子夜点点头，解除了自己的域，打算找小白问问情报。
不过此时的小白正在和一个男人聊天，看那热情的程度显然这个男人已经来的时间不短了。
见到几人出来，男人行了一礼说：“在下凤虞，感谢诸位在邺城之时对贱内多有照顾，特来拜谢。当初她曾答应过给玉公子一些礼物，这回我也一并带过来了，望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