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玉无涯这场战斗反响强烈，很多人都在研究他是如何做到的。
典客署内，姬玄听着闻人将的讲述，急的手舞足蹈，非常后悔没去观战。
“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此刻姬玄赤裸上身，身上线条棱角分明，胸口上的伤口已然愈合，连点痕迹都没有。
这次闻人将有些不确定的说：“我倒是有些猜测，但不一定对。”
“你老实点坐下，别走来走去烦人。”一旁殷清璇骂了姬玄一句，转头看向闻人将：“说说看。”
“这场比试很诡异，之前不过是些武技比拼，没什么可说的。之后玉无涯只出手了三次，第一次是一道水幕，第二次是几根冰锥，第三次是一柄飞剑。我可以肯定的是，玉无涯让夏侯琳落败的招式是水幕和火团产生的雾气。但我不理解，那几根冰锥的作用是什么？”
闻人将刚分析完，姬玄便插口说：“会不会只是延缓攻击？你想多了吧？”
“你可闭嘴吧！蠢货。”殷清璇打击起姬玄来根本不留情面：“你根本没有看过比试，那个玉无涯做事极有目的性，当时的情况完全没有阻拦的必要。”
“我倒是想去，但你们不让啊！”姬玄砰砰拍着自己健壮的胸膛，但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元力似乎一直恢复不到最巅峰的状态……
相比于几位魔族天才正在激烈讨论不同，妖族这边，梵燚直接带着涂山繁雨和涂山溟来找玉无涯喝酒。不过这一次比较正式，梵燚带了拜礼，而且凰舞也跟了过来。
梵燚的到来让玉无涯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将几人让进府邸。由于凰舞的到来，玉无涯不得不将自己的师傅请了出来。
“呦！蓝凌，好久不见。”凰舞的神经依旧粗大，说话也很随意。
“你来做什么？”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聊天了？”
“无聊。”
眼见蓝凌准备起身，凰舞赶忙说道：“诶？别走别走，我们来打一场吧。”
“南焱在我这，想玩你就找她吧，别来烦我。”
说罢，蓝凌衣袖一挥。玉无涯明显感觉到眼前恍惚了一下，他知道师傅将自己的域张开了。
这时，南焱噌的一下窜了过来，有些紧张的问：“蓝师妹，出了什么事？”
蓝凌指了指凰舞说：“她找打，你去揍她。”
南焱也不多问，从虚空中抽出自己的长剑，一剑朝凰舞劈了过去。
凰舞抬手一张，一道火焰护盾出现在身前，挡住了南焱的攻击，嘴里也没闲着：“呦，男人婆，白瞎了你这身皮囊，啧啧……”
南焱也不客气，不屑的说：“没脑子的小麻雀，你话真多。”
一旁的梵燚都傻了，见到两人真的打算动手，赶忙出声劝阻：“舞姨姨……不可！不可啊！你们两位前辈要是打起来，这邺城可就没啦！人族会找我们拼命的！”
“没关系呦！”子夜也冒了出来，左手拎着小玛雅，右手提着小凰眉，解释说：“这里并不是邺城，这里是蓝凌的域，她们俩再厉害也打坏不了这里的，也不会对邺城造成什么伤害。放心好了。”
梵燚和涂山繁雨听后汗毛倒竖，这真的太可怕了，两人根本没有感觉到周遭环境的变化。域他们也见识过，但这样的域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如果不是身处其中，他们绝对不会相信世上能有这种域的。难道这就是至强者的实力么？
凰舞和南焱已经准备动手了，子夜将两个小丫头放下，撑开混天伞护住几个小辈。玉无涯则摸出自己的小葫芦抿了口酒，他知道这是师傅为他准备的。
大地忽然开始震动，一道道宽大的裂痕以南焱为中心延伸向四面八方。裂痕里，无数的熔岩翻腾而出，流淌在大地之上，散发的炽热高温将空间灼烧出一道道漆黑的裂痕。
南焱一剑斩向凰舞，凰舞闪身躲过。但剑气却在大地上犁出一道宽大的沟壑。
凰舞起身飞向天空，周身闪耀着赤红的光芒，染红了整片天际。只见她挥手打出数道火焰，火焰过处，划出成片的空间裂隙。
这时，大地上的岩浆猛地升腾而起，犹如长蛇一般，咬住了凰舞的火焰，并飞向南焱身前，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圆球。
南焱左手并成剑指，在剑脊上一抹，一剑刺穿身前的圆球，熔岩一瞬间就被长剑吸收。但凰舞此刻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
凰舞的速度极快，一拳又一拳让人眼花缭乱，观战的玉无涯几人甚至有些看不清她的动作。随着南焱的闪避，凰舞的拳势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大坑，里面还燃烧着火焰。
南焱找准一个机会，一剑逼退凰舞，身形冲天而起。凰舞紧随其后，但距离已经被拉开，南焱举剑攻向凰舞，剑招凌厉，威力强大。被凰舞躲过的剑气削平了山头，斩碎了大地。
两人都是性格火爆之人，此刻都打出了火气。凰舞闪身后退，挥手招出一支长槊，槊头赤红，槊杆上盘旋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南焱见状，随手将长剑丢出，手掐法诀。长剑剑身砰的一声碎裂，露出了里面赤红色犹如液体一般的另一个剑身。长剑在空中忽然软化，变成一道熔岩飞回南焱身边，不住的盘旋。
“够了。”蓝凌的声音响起，一柄幽蓝色长剑出现在两人中间。
“什么嘛！”凰舞明显有些不高兴，嘟囔着说：“我们才热好身，说不打就不打了？要不你出一剑我试试？”
幽蓝色长剑和凰舞瞬间消失，片刻后，二者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凰舞此刻面色苍白，身形都有些不稳，但眼中却散发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玉无涯看着满目的疮痍有些震惊，这些年师傅对他的保护很好，为他选择的对手也是刚刚好。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仅仅是双方的试探，就让他获益良多。
“如何？”蓝凌问向玉无涯，召回长剑，手指轻敲桌面，周围的环境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有些收获。”玉无涯嘴角难得露出些苦笑：“但……我可能用不出来。”
“无妨，你还小。”
“是，师傅。”
蓝凌看了眼凰舞问：“你们到底来做什么？”
凰舞撇撇嘴：“提醒你小心些，最近我们那里不太平，看好你的宝贝徒弟。诶！对了，你说妖族能修剑么？”
“可以，莫说妖族，妖兽都行。”
“真的假的？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剑这么特殊，其他兵器为什么不能有专门的修士？”
“这和你没关系，你也没必要知道。你是想问这只小狐狸能不能成为剑修是吧？不行，不过白色的那个可以。”
“呃……还是算了。我怕阿溟把剑给吃了，唉……算了算了，这个给你。”
说罢，凰舞摸出一个蛋，递给玉无涯。蛋壳洁白颜色洁白无瑕，但表面上却布满了赤红的火焰纹路。
“凤凰蛋，算是见面礼了。小家伙儿大比上表现的不错，我看好你。”
玉无涯并没有接，刚想说话，一旁南焱抢先开口：“你是不是有毛病？凤凰蛋！你让无涯怎么孵出来？难道你想让他吃了？”
凰舞挠了挠头，有些苦恼：“也对！那怎么办？我家那位说见到觉得不错的小辈要给东西的呀！蓝凌的弟子总不能随便给点什么吧？怎么着也得给点好东西。”
“这……”
“小家伙儿你想要什么？”
玉无涯想了想说道：“听闻‘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不知凰舞族长能否送我一株梧桐幼苗？”
“啊？你就要这个？”凰舞有些意外：“那玩意儿有啥用？除了凤凰喜欢在上面做窝以外啥用没有！不能炼药，也不能当材料，就是一棵树。”
玉无涯却笑着说：“凰舞族长，梧桐高大挺拔，枝叶繁盛，种上一株在我坎水峰上，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凰舞有些难以置信：“你就为了看风景？唉……算啦算啦。我手头上没有，等回去之后送你一棵。你要知道，刚才那枚蛋可是我家那位伴生的凰的后代，你好好想想，后悔还来得及。”
“不用，梧桐挺好。”说罢，玉无涯摸出两枚玉符，将其中一枚递给涂山繁雨，一枚递给涂山溟。
“繁雨小姐，这枚玉符里记录着我的一些用剑心得，可以作为你的参考。至于阿溟小姐那枚，是一些剑修的功法，我自创的，虽不入流，但作为基础也是能用的。至于梵兄……”
“无妨，无妨。”梵燚大咧咧的说道：“下次有好酒，记得来找我就好。”
一旁的凰舞惊了，说道：“小子，你倒是大方，太清剑派的功法你说送就送？也不问问你师傅？”
“太清剑派除了一部《纳息决》我没教过他其他的东西。”蓝凌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说：“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别来打扰我。”
“行吧，诶！对了，你还收不收弟子？你觉得我女儿怎么样？”
“不收，滚！”
“啧……坏脾气的女人。”
凰舞摇了摇头，带着几个小辈出了府邸。
来到马车上，凰舞笑着说：“怎么样，察觉出不一样了吧？我和南焱这一战，你们学到了什么？”
“这……”梵燚和涂山溟摇了摇头，他们两人光顾着感叹二人实力恐怖了。
“这就是差距，蓝凌怎么可能随意收弟子？不过看样子你们似乎挺熟悉啊？”
“前几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结识了玉老弟，算得上是一见如故了。对了，繁雨用兮何酒换了柄玉无涯用过的剑。”
“哦？我瞧瞧。”
涂山繁雨闻言，从一个小香囊中拿出了那柄无为剑。
凰舞接过去看了几眼，笑着说：“你赚了，且不提上面留存的剑意，单单这柄剑就是蓝凌亲手打造的。蓝凌给他徒弟用的都是好东西，不比我的凤雨槊差多少。”
涂山繁雨吓了一跳，如果按照凰舞的说法，这算得上是一柄神兵利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