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于天华觉得自己也太难了。
经纪公司体量小不说，练习生全部跑完了也不提，路边找到个好苗子，结果女孩直接把他当成骗子报了警。
哪怕他当场拿出了名片，并且从网上搜索出“星辉娱乐”的相关注册信息，依然没能成功打消警察和百里苏的顾虑。
“我真的不是骗子，我的名片和身份都是真的。虽然我们公司比较小，但确实是正规注册的公司……”于天华口水都快说干了，见警察和百里苏还是没有相信的意思，不得已将自家老板卖了，“虽然我们公司规模比较小，但是寰宇集团你们应该知道吧？”
百里苏和警察一起看着于天华，脸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迷茫表情。
于天华不得不报了几个寰宇集团旗下有名的公司，“我们经纪公司的老板，就是寰宇集团的二小姐宁问夏。虽然公司规模不是很大，但绝对是正规经营的经纪公司。”
百里苏从网上搜索出“寰宇集团”的相关信息，很快就找到了寰宇集团二小姐的消息。她将对方的百科放在于天华面前，“是她吗？”
百科上的女子穿着一身cos服，戴着粉色的假发，正对着镜头活泼地比“耶”。
整张照片，左脸写着四个字——
青春无敌。
右脸写着另外四个字——
中二之魂。
“……”
第一次看见自家老板百科照片的于天华沉默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是。”
应下这一声后，于天华只觉得百里苏和警察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微妙了。
就在于天华欲哭无泪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的亮了起来。在看见名为“boss”的来电人后，于天华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喂，老板……”
“我现在正在……”听见对面人的问话，于天华猛地卡壳了一下，“警察局里……”
10分钟后，一辆酒红色的跑车在路边停下。
车门打开，一道穿着白色吊带和浅蓝色牛仔裤的高挑身影从车上下来，朝着他们走来。
看见这道身影，于天华的眼睛一亮，仿佛看见了救星：“老板……”
就在于天华期盼的目光中，高个女子直接略过了一旁的警察和于天华，径直走到了百里苏面前，双手握住百里苏的手，用狗狗眼殷切地看着百里苏：“你愿意来我的公司吗？”
于天华：……
警察：……
被高个女子握住手的百里苏也是一愣，却并不是因为高个女子的举动，而是在对方握住她的手时，脑海中瞬间响起的提示音——
【寰宇集团二小姐宁问夏，好感值+70，当前好感值70】
宁问夏来了之后，很快就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在确定整件事只是一次乌龙，于天华并不是骗子后，警察也离开了现场。
已经确认宁问夏身份和好感值后，百里苏跟着于天华和宁问夏，在最近的咖啡厅里坐下。
一张圆桌，坐了3个人。
仿佛三足鼎立。
于天华从平板里调出合同，将平板递到百里苏面前：“你可以先看看合同，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场问。”
百里苏接过合同，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
涉及到合同这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多谨慎都不为过。
只是越往后看条款，百里苏心里不免惊讶。
并不是说这份合同有多坑，而是相比于普通的练习生合同，这份合同有些太好了。
对练习生来说，堪称天坑的违约金和解约金，在这份合同里只有规规整整的1万元。这个数字并不算小，但和动辄几十上百上千万的娱乐圈违约金相比，简直不能再良心。
更何况，这份合同里还标明了，哪怕没有出道，只要还在公司练习，每个月公司会发税前6000元的工资，还会足额缴纳五险一金。
哪怕百里苏并没有见过其他的练习生合同，但从网上搜到的资料看，这也是一份很宽松的合同了。
假如某天她想要解约，甚至可以用公司发的工资去付解约金。
见百里苏的目光停留在某一页上，迟迟没有翻页，宁问夏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这里的6000元工资……”
但还没等百里苏把话问完，宁问夏就仿佛恍然大悟，“没问题，每个月的工资是太低了，那就涨到一万二吧！”
只是想问每个月工资是几号发的百里苏眨了眨眼，发现只是转眼间，她的工资就翻了一倍。
于天华在旁边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宁问夏，目前的合同已经是业内很宽松的合同了。但想到目前公司已经没有练习生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得到了意外惊喜后，百里苏模模糊糊地摸到了宁问夏的风格，继续开口：“那……公司有练习生宿舍吗？”
“有！”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百里苏仔细地将这份神奇的合同又看了一遍，目光落在倒数第二页的“培训费”上。
数额不大，只是每个月5000。
但是对接下来需要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的百里苏来说，5000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百里苏的手指落在“5000”上：“这里的培训费包括哪些？”
“乐器、声乐、跳舞、形体等等……甚至抓镜头的能力，只要是和舞台相关的所有技能培训，都包括在里面。”于天华给百里苏解释道。
“我会声乐、芭蕾、民族舞、小提琴、钢琴、架子鼓、吉他……”百里苏报出一长串的技能，接着缓缓抬头，看向已经愣住的于天华和宁问夏，“这里的培训费是不是可以减掉部分？”
听见这一长串，宁问夏看向百里苏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讶和探究。
“如果你真的会这些，那培训费全免掉都可以。”宁问夏弯起眼睛，“但在改合同前，我要先看看你的能力。”
对上宁问夏的眼睛，百里苏勾起嘴角。
“没问题。”
天色已晚，要考察能力也得到第二天。在得知百里苏没有地方住之后，宁问夏先让她在练习生宿舍里暂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百里苏就按照宁问夏给她发来的定位，找到了星辉娱乐办公楼所在的地方。
星辉娱乐虽然只是一家小公司，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在走进公司后，百里苏抬头打量了下周围的人。
公司的待遇应该不错，整体氛围比较轻松，没有很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最近应该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每个员工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忐忑。
在走进练习室前，百里苏已经对星辉娱乐的状况有了大概的判断。
只是百里苏不知道，在她走进练习室后，刚才还算安静的办公区，立刻就喧闹了起来。
“于哥带来的小姑娘之前没见过啊，是新的练习生吗？”
“希望是新的练习生。不然没有练习生的公司，算怎么回事。”
“别提了，公司对她们是真的不错，她们提出要走，也没为难她们。谁能想到才一周就全部都跑完了呢？”
“这个女孩子的外形条件不错啊，就是不知道能力怎么样了……”
百里苏对身后发生的议论一概不知。
在进入练习室后，主要的几位老师已经在练习室里等着她了。
从练习室的门口到靠近墙壁的方向，站着一排的老师，整整有7位。
在百里苏进门的瞬间，所有老师都齐刷刷地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领头声乐老师用探寻的目光望着她，“听说你已经有训练基础，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能力吧。”
于天华在练习室门口的走廊焦急地踱着步，再一次开始后悔装修的时候，将练习室的隔音效果弄得太好了，现在甚至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等门一打开，于天华立刻就迎接了上去，“怎么样？”
从门里冲出来的声乐老师紧紧地握住于天华的手，用力到将于天华的手都捏皱了，目光炯炯地盯着于天华：“你一定要把这个女孩签下来！她简直就是个奇迹！”
紧跟在声乐老师之后，每一位参与考核的老师，无一例外地和于天华传达了同一个意思——
签下这个女孩！
于天华呼着自己被握到发红的手，不由地开始好奇。
刚才的考核环节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论考核环节发生了什么，但签约是肯定的事情。
在按照商讨的结果，修改了条约，删除了“培训费”的部分后，于天华将修改好的合同递到百里苏面前。
百里苏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合同。
签约年限3年，这一条没有变，百里苏暂时也没有改变这一条的意思。其他有问题的部分都进行了修改。
在百里苏签约前一刻，于天华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成年了吗？”
百里苏拿着笔的动作没有停顿：“没有，但是没有关系。”
“这可不行，”于天华用手按住百里苏手中的合同，“如果是未成年人，应该要父母来签约”
“但只要我的劳动收入，是主要生活来源，那么我就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可以自己签约。”
百里苏在合同上落笔。
“他们不会管我，我完全可以自己签约。”
在明亮的灯光下，少女抿起的嘴角却透着几分倔强。
百里苏利落地收笔，在合同上留下自己漂亮的签名，将属于公司的那一份合同推了回去，留下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宁问夏和于天华都看出了百里苏背后一定有故事，但两人都没有开口询问。
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一两个秘密呢。
更何况，能够让还没有成年的女孩半夜跑出门，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故事。
“哦，对了。”百里苏用手指在日历上点了两个日期，“这两天我不会参加任何训练。”
宁问夏好奇：“原因？”
“这两天我高考。”
“……”
宁问夏一时哑然。
对哦，在她对面的不仅是星辉娱乐刚刚签下来的潜力练习生，还是个高三的学生。
即将参加高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