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绿茶婊
“潘妈妈，你有没有和对方家长联系过？”
“我给李书豪的爸爸打过电话了，但是没有接通”
班主任领着李书豪来到自己身边，一脸急切但竭力平稳的模样。
校庆活动将于下午1点半正式开始，说好12点半最后彩排一次，李爸爸却如人间蒸发，失去了联系。
期盼的目光落在身上，程天然说再等等吧，但节目是她们一块安排的，自己被赶鸭子上架，连李爸爸电话号码都没有的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爸爸会来的，昨天我和他说好了！”
李书豪的脸和系着红领巾几乎是一个颜色，梗着脖子特没底气，但凶狠地吼着。
程天然只好安抚李书豪道：“没人说你爸爸不会来，小朋友别着急，时间还很充裕，”
班主任还有一大堆事务要负责，耽搁了会，见这边也无计可施，便带李书豪离开了。
照着表演的模式练习了许久，依旧没有来人的踪迹，程天然一个人干巴巴坐在彩排室，不由得再度想起李爸爸的名字——李天择，是在哪里听过呢？
不多久，班主任倒是又来了电话，说自己要带学生，让她也试着打一打，随后就发来了一串号码。
根本没抱希望地进入了拨号画面，响了几下后，电话居然拨通了。
礼貌的男声传出：“喂，您好，请问哪位？”
程天然迅速整理语言，说：“您好，我是潘朵拉家长，今天下午有校庆活动，一点半准时开始，您看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对方静了会，略带烦恼地说：“怎么是你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这男人到底在做什么，居然还有闲心问自己问题？
程天然也有一大堆疑问，例如为什么老师打不通他电话，为什么明知道有活动，却迟迟不现身？
毕竟这时候接起，实在太像故意爽约了。
或许是她一直没回答，李天择等了会，语速很快地说：“我马上就去，到时候见吧。”
通话被立刻挂断，即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程天然心里也隐隐有不踏实的预感。
她给老师发去了对方承诺会来的讯息，一时半会没收到回复，可能是老师也在忙碌着。
四周空荡荡，程天然站起身，神情复杂地盯着手中的小提琴看。
她早能做到无乐谱演奏，但考虑到合作方的实际情况，还是带来了曲谱。
哪有背不下谱子的道理，不过是功夫不够深，到头来，认真的或许真只有自己。
引导老师通知她候场，一见室内只有一人，惊讶地核对手中的节目单。
“那位家长有事，说一会过来。”
老师身上挂着颜色鲜艳的大字绶带，点点头，有些尴尬地表示校庆活动非常隆重，不仅仅有学校领导在场，还会邀请业内外政工领导。
经历多了，自己的抗压性似乎变得很好，跟着老师向前走，程天然听见自己沉着地应道：“没关系。”
那股笃定或许感染到了引导老师，将她带进后台，老师就自行离开了。
拍下具体位置，这次没有再拨打电话，程天然只将照片用平常联系的方式发了过去，让对方知道换了场地。
还有十分钟就是程天然的节目，太久没在公开场合表演，手在出汗，也不能说不紧张。
突然间，手机铃声响起，没想到关键时刻，李天择还是赶上了表演的最后一班车。
接起电话，程天然打算引人到位，快步走到门口，走廊却空无一人。
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程天然，你到底够了没？”
面对怒气冲冲的发问，程天然一头雾水，愕然道：“什么？”
“我说怎么三天两头要在晚上见面，说是练习，其实内心怀着鬼胎吧，你这个人也有小孩了，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程天然被骂得晕头转向，要不是对方一开始就直呼她名，她都要以为自己接错了电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装什么装？最烦你们这种绿茶婊了，其实心里鬼得很，我就是告诉你，不要借表演节目的空子勾引我老公，知道吗？”
程天然尽力理清思绪，解释说：“你误会了吧，这就只是练习而已，选晚上也是因为我只有晚上有时间。”
“我这个人比较有素质，节目就快开始了吧，我发善心告诉你，你等下自己上台，我可不想再让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看得我想吐。”
程天然冷静下来，说：“是快开始了，这里头有误会，等结束了我们再谈谈。”
“还有什么可谈？”女声嗓音尖利，“我早就觉得你们俩不对劲，昨天可终于被我问出来了，你们俩是初恋是吧，郎情蜜意的想死灰复燃是吧，还要借学校的幌子勾搭在一起，到底有没有心啊！”
初恋已经是非常久远的记忆，但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自己根本想不起的名字？
简直是一场荒唐闹剧。
“我之前不认识你老公，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
拿远了些手机，听筒处依旧传来对方的辱骂声：“你们这种离婚的女人，还不就是到处做三残害别人的家庭，脱不开这个套路，听说你离婚也是因为出轨，为人不端”
那瞬间，程天然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视线一时有些模糊。
过了会，她果断掐断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