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潜水
宁远市，国家体育馆内。
朱小小坐在等候区，听着周围同学不是讨论着上次参加什么锦标赛得了什么奖牌，就是探讨游泳姿势怎样更为舒适。
她的心里忽然变得有些忐忑，自己连游泳都不会，就凭着一股脑喜欢冲上头来报了名。
想着昨日水彩课，美术老师忽然对画画天分实在愚钝的她出口表扬，说她色彩感还不错。
当时那个感动
所以，朱小小安慰自己，应该也算是孺子可教吧。
她平复着那颗有些泄了气的心，而后恢复昂首挺胸，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有多难！
一名工作人员拿着名单出来，她扫视了一下整个等候区，问：“谁是朱小小？”
冷不防被叫到名字，朱小小也算很快反应过来后，立刻举手，“我是！”
“游泳都不会怎么报名参加潜水，也不知道你们学校是怎么让你通过的。你回去吧，我们这里不收没有基础的。”
周围同学都开始窃窃私语，不会游泳来参加潜水选拔？专门来搞笑的还是挑事儿的
朱小小有些急了，“老师，既然通知我来了，且我也在名单之内，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试试？”
“怎么试？把你丢在水里喝两口，然后再捞起来？”
周遭忍不住的爆笑声接连传入耳朵。
朱小小倒也不生气，这名工作人员的语气很是不屑。
朱小小走到离工作人员一步之遥的位置，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既然来了，无论如何，都要去参加培训的。”
可能没想到遇到个死倔的，那工作人员直接不耐烦道：“名字，已经给你划掉了，你要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心，我现在就把你送进去拎进水里。”
“好，烦请您先带我进去！”
显然，朱小小这话接得直接呛住了那工作人员，她瞪大眼，露出无比嫌弃和不悦的表情，最终在全场人惊讶的注视下，将朱小小带了进去。
只是接下来她并没有如她之前所说那样，把朱小小扔进水里，而是将朱小小被转交给另外一名男性工作人员，走之前，她还附耳给男工作人员说了几句，看样子，也不是些什么好话。
倒是这名年轻的男工作人员态度很好，不仅引导她去试水台，一路上还专门给她解释了这次选拔是针对所有人员的，理论上，无论你会不会都可以参加，只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什么都不会的来报名。
所以当朱小小出现在一众选拔官的面前时，大家拿着她的资料，眼中那一言难尽的意味，完全是不加遮掩的。
只差没有说出口，怎么把她放进来了！
最后还是一位年龄稍长的圆胖中年人建议朱小小要不要先穿潜水服去水下试试，因为游泳，无疑等于丢一只落汤鸡进去。
这是一种含蓄暗示她的退路，但却是朱小小心中燃起的一条明路。
穿戴好潜水服后，朱小小背着氧气瓶，看着脚下数十米深的水池，深呼吸。把前两周在网上看过的心法默默在心里走一遍。
噗通一声，朱小小跳进水里。
除了选拔官，周围陆陆续续有换好泳装准备进行演练的同学。
因为在外面等候区的时候，第一个念到朱小小的名字缘故，大家都记得她连水都不会的事迹，都秉着好奇心，想看她下水后的反应。
朱小小觉得跳进去那一刻，恐高的感觉便来了，她心上一抖，差点忘了呼吸心法，还好身体虽然隔着潜水服，但在接触到水的那一刻，简直身心舒畅，一种无比快意的感觉涌上心间。
她尝试着在水里走走动动，竟有轻快无比的感觉，她凭着一种亲水的本能，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走着。
一时间，她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那么喜欢游泳，原来是身体本身喜欢亲近水。
实在想不通那么爱自己爸爸妈妈怎就那么排斥自己做这喜欢之事。
而且朱小小还发现自己虽无游泳技巧，但凭借不知何谓的本能，竟游刃有余，她仿佛化身一条美人鱼，水离不开她，她便是水的融合感。
直到她耳边传来有人重重吹来尖锐的口哨的声，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玻璃框的游泳池周围围满了人，都目不转睛地围着她这个焦点，她确实像被围观的美人鱼，全身都忽然不自在，几个轻轻上蹬后，朱小小终于浮出了水面。
站台上已经站着几个跃跃欲试的的工作人员，看到她冒出来，紧张之色终于得到缓和。
几个人连忙跳下水去将她拉起来。
朱小小上岸后随便问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怎么大家看起来有点奇怪？”
其中一个人奇怪的看着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说道：“你氧气瓶被人换成空的了！”
这边，刚刚下飞机，正坐在去体育馆车上的江跃，听到陈浩接听电话那端传来的汇报，面色沉凝，他拿过陈浩手中开着免提的电话，直接打断对方，“半个小时后，把换氧气瓶的真凶给我提到我跟前来！”
“难道朱小小和水系有关？普通老百姓是沾染不上水系的一丝一毫的。”
陈浩看着江跃已经寒气逼人的脸，微微停顿一下，继续说：“可是根据朱常立所说，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而且我也看过哇星球的户籍，他们确实在籍册上。”
“如果朱小小和水系有关，这真凶也算推波助澜。还有，水系已经在你们的历史里消失了。”
陈浩说完最后这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妥，直到目光和江跃直直对上。他一下子觉得眼睛发热，有种被灼烧的的刺痛感。
朱小小和水系有关系，这是不得了的事，江跃干嘛这么生气！
还好电话铃及时响起，陈浩方觉解脱，想也不想立马接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清晰的女声。
“陈浩，你上次给我说怀疑朱小小水系的事情，我今天已经去证实了，你猜结果怎么着？”
冉影也不等陈浩回答，继续说着，“我今天让体育馆的一名工作人员在她换潜水服的时候做了点手脚，没想到她竟然安然无事地在里面畅游得像条小鱼。”
“所以，你为了证实自己猜测是否正确，不惜以她生命为代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和水系无关，她下水后会怎样？”
电话再次被江跃抢走的陈浩一脸震惊，他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江跃朝电话那端此刻肯定还很懵的冉影“发怒”。
“你是跃？那个，我现在在体育馆等你们，你们快些来。有些情况，来了再慢慢解释。”
电话那端缓过神来的冉影当机立断，说完迅速挂断电话。
陈浩已经给自己嘴巴贴了禁言标记，他默默示意司机加大了轰油门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