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什么章程路数
“按你这么说，看来樊家和孔家的钱不少啊。”
叶水暖笑得双眸眯成一条线，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樊石不会再有机会翻身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便是。”
樊安若再次呆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明明那些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
叶水暖在饭馆前的一系列操作，显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叶水暖这是在杀鸡儆猴，拿樊石开路。
樊石的背后是宋王。
整个帝都没有人不知道，叶水暖这是明晃晃，往宋王脸上狠狠地甩一个耳光。
樊石有没有违法乱纪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樊石被拿下之后，所引发的效应。
光看争相跑去告状的百姓就知道，叶水暖这一步棋走对了。
无论结果如何，民心这一块，她是拿捏住了。
“王爷，这樊石已经栽了。”秦王府里，师爷张云亭语气凝重。
“樊石的身上不干净，他经不住查。”秦王轻咳两声。
张云亭不以为意，“这帝都上下，没有几个人经的住查，就看上头的那位，想不想查，想查到什么程度。”
“你说，这个叶水暖，到底是什么路数章程，本王竟然看不懂。”
秦王低笑，抬起头，一张温雅秀致的脸上黑眸光华四射，眉宇间还带着一抹阴森森的病气。
“先皇走得突然，会不会与她有关？”张云亭压低嗓门。
秦王轻轻摇头，闭上双眼养神。
张云亭见状不敢再出声。
与此同时，大理寺也收到了风声，戚正更加坐立难安。
他的才能远当不上这个三品大员，临阵更是自乱阵脚。
“你到底在怕什么？”胡宏远被他的心绪不宁一搅动，更加没有好脸色，当着几名僚属的面便呵斥。
戚正也顾不得，“她可是连樊老都敢动，现在那些草民全都跑去告状，要查出什么可如何是好？”
“就算那些人去告状，又怎么样？”胡宏远冷笑，“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张家偷了李家的菜，王家休妻林家娶妾的，关我们什么事？”
“可是，可是”戚正还在无头苍蝇乱转。
“好了！别再转了！”
胡宏远怒喝一声，见戚正吓住，这才满意。
“她胆子大，动了宋王的人，宋王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宋王？”戚正脑子转不过来。
“樊石是宋王的钱袋，现在只怕已经在去找她算账的路上了。”
胡宏远笑得极其残忍，他已经等不及要看好戏了。
“少爷，少爷。”胡宏远的下人匆匆来报，“宋王，宋王”
“宋王是不是去有来无回砸场子了？”胡宏远双眼发亮，等着听到好消息。
“宋王，宋王骑马出门的，那马突然发狂，把宋王给掀了。”
下人一口气说完，来不及喘气就被一把揪住衣襟，“你说什么？”
自家少爷变得面目狰狞，下人魂都要飞了，“就摔了，撞得全是血。”
胡宏远一把甩开下人，脸色阴沉。
眼看宋王就要去讨要说法，偏偏临时出了这档子事。
难道难道是她做的手脚？
胡宏远倏然一惊。
先是樊石，再是宋王，这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樊石有万贯家财，谁不垂涎？
拿下他，就等于掌握了帝都十之三四的买卖。
那动宋王呢？
会不会是警告？
甚至是除掉一块绊脚石？
叶水暖，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派去芜城的人到底回来了没有？”胡宏远怒声责问。
戚正抖了一抖，小声回答。
“还没有消息。”
“废物，一群废物！”杯盏被摔了一地。
这边，叶水暖一边过滤着众百姓的诉状，一边等着宋王上门。
却不想没等到宋王，却等来了秦王。
四马一乘，雪白灵秀的千里良驹。
精致秀美的绸布装裹车壁，一帘淡金色绉纱遮挡住了外人窥探的目光。
灿然夺目的马车停靠在饭馆前，众人眼睛一亮。
这是秦王的车驾！
车帘掀起，马车里伸出一只手。
手指纤细如玉，搭在了下人伸来的手肘上，一人慢慢走了下来。
饭馆外一片寂静。
秦王站定，仰头看着饭馆的招牌。
“好字！”秦王出声赞道。
他转头看向正在桌案后，为百姓奋笔疾书的花和尚，“劳驾，我要见她。”
回过神的花和尚赶紧放下笔，拘谨地做出了请进的手势。
“多谢。”他的道谢如此轻易出口。
却丝毫让人不觉得虚伪敷衍，也无法借此与之攀谈。
有礼且疏离，这就是秦王。
叶水暖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花和尚小心翼翼，把秦王恭迎进来的画面。
对上叶水暖戏谑的目光，花和尚这才如电击般回神。
一蹦三步地退了出去，嘴里还大嚷着：“接下来是谁，快来快来”
“你是”叶水暖歪着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秦王夏尧。”秦王微笑，目光四处搜寻。
“或许你找张椅子让我坐下？”
“若是不让你坐呢？”叶水暖饶有兴致地问。
当日在大殿上，她就想看看，这位一直低头不语的秦王，到底是何模样。
却不想病恹恹不说，还长得这般勾人慑魄。
秦王也微微一笑，“不让我坐，或许我会很快便倒在你这饭馆里，今日之后，你暗害两位王叔的罪名就会传遍帝都。”
“啥？”叶水暖一头雾水。
但看着秦王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是从柜台后推了把椅子，让他坐下。
“多谢。”秦王吁了一口气，脸上挂着浅笑。
“你刚才说什么暗害王叔？”叶水暖也拖了一把椅子坐下。
“论辈分，你不是要喊我一声小王叔吗？若是我倒在这里，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秦王微笑。
叶水暖好奇地问：“那另一个是谁？”
“宋王。”秦王双眸精湛而犀利，让人差点忽视了他的羸弱。
叶水暖拧眉。
田映兰自外匆匆赶来。
看了秦王一眼，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宋王摔了？”叶水暖只觉得有些玄幻。
她还等着宋王来跟她过过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