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场风云

    晨曦初照，镇北军汉水北寨军士们意料中的集合出操哨子还是不出意外的响了。整顿出操，集合训练，行云流水，这毕竟是他们从戎生涯的一部分，哪怕今天时辰比往常来得更早了那么一些。虽然有些人嘴里会嘟囔些什么，但他们自己也明白，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想要活的更久，就必须要不断训练保持战斗力，混吃皇粮的弱者是很难从这边疆线上活着回去的，这也是镇北军能在多年中与蛮子对峙不落下风的缘由了。

    校场的沙土上，长枪冲刺，朴刀劈杀，剑盾相击，搭弓挽箭，各阵各式挥汗如雨，脚下溅起阵阵黄沙。不知何时，汉水北寨士兵们发现校场边多了两个正在对他们对他们指指点点，时有交谈却不知讨论些什么的人。其中有一个北阳城的镇北军校尉石陨，可能经常过来，士兵们大多比较熟悉。另一个却从来没见过，是个身材高大的黑脸小伙，论打扮却也不是他们镇北军的将军。他们很多人也能猜到，这个毛头小子可能就是打乱他们继续美梦的，卯时就得起床提刀握枪的罪魁祸首，更可恶的是这种情况很可能还会无限期继续下去，直到变成一种习惯。也有不少人已经从他们的长官那里得知，这个黑脸小伙子可不简单，是他们南陵军最王牌的幕刃营的高手。当然他们很多人嘴巴上可是不会承认镇北军会比他们弱的，毕竟他们镇北军两年前马踏燕城，叛乱伏首，战功赫赫。期间他们对最为强势的北蛮子的侵扰中也讨了不少便宜。如今看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更让他们觉得幕刃营高手也不过如此。

    “炼奴兄弟，我这帮将士如何，不知可否看得入眼。”石陨转过头对旁边刘炼奴说着。

    “训练不算懈怠，有一战之力。”刘炼奴也不多言。

    “比起你们幕刃营，可否一战？”石陨看起来不想就这么结束谈论。

    “一对三游刃有余，一伍抗双什不落下风，一队亦能在此从容脱身。”刘炼奴丝毫不掩饰嘴角流露出来的骄傲。

    “我们镇北军可不是酒囊饭袋，单人搏杀，尚可取巧。四倍之力围而击之，一曲之人不能把你区区一队五十人冲散？”石陨甚是不相信。

    “那只是保守估计，不出意外我们应该能全面击溃。”

    “什么？这不可能，北蛮骑兵人高马大，疾驰如风，侵略如火镇北军尚且不惧。镇北军还没有数倍对敌而落败的敌人。”石陨亦是多年边疆摸爬滚打，年少得志，官居校尉，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此时甚是不服。

    两人为军伍出身，争论也不加掩饰，声音本就洪亮。不知何时就吸引了校场上正在操练军士们的注意。他们一听有人低瞧了镇北军，可就不答应了。各队伍在领头的示意下停了下来，逐渐向刘炼奴和石陨这边围靠。军营本就是一堆糙汉子的聚集地，其中不乏脾气暴躁者。

    “嘿，黑小子哪里来的，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首先发话的是一个豹头环眼，怒目横视壮年士兵。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是你个毛头娃嚼舌头的地么？”又有人不甘示弱。

    “要不是看你年纪轻轻，我老方打的你爹娘都认不出。”

    更多人看他们的头儿也不加于制止，人人三言两语，恨不得就用言语灭了对方。但军营终究是荷尔蒙爆棚的地方，最终还是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小子，不要说我们人多欺负你，有种下来咱俩练练。”

    一群汉子只要有人做了头鸟，其他人也是跳了出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习惯了以拳头说话，动嘴在这毫无意义，只有打趴对方才是最解气的。

    刘炼奴看了看身旁的石陨，看意思也是想看自己这幕刃营的手段。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如果不耍两手震服这帮军士今天是不好脱身了，再说不久很可能与这帮将士携手御敌，如果不能凭实力威慑众人，仅靠这幕刃营一小卒的身份，说的话谁会当回事。他本也是一个傲气人物，年纪轻轻就入选幕刃营，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跟随岳麟北上南下，如蛟龙入渊，也不曾被人轻蔑。

    “单挑？那也太小瞧我们幕刃营了，你再喊上你最强的两个兄弟，再来挑战我。”刘炼奴丝毫不减狂傲。

    “狂妄！”“匹夫休得猖狂！”“黄毛小儿，大言不惭！”顿时校场的军士们的怒焰暴涨，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把刘炼奴暴打一顿。

    “不仅如此，尔等可在拳脚，兵刃，弓弩只需取得一阵之利，我便可弃手认输，当众对刚才的言语致歉并策马离开。”刘炼奴不曾理会下面叫嚣的军士，转头看向石陨。

    石陨点头示意，不露喜怒喊道：“刘大头。人家刘壮士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知你手下的兄弟们可敢接下这一茬。”

    此时关乎他们镇北军汉水北寨的颜面，只见刘良站了出来，他平时满脸笑容的眼睛在这时射出两束冷光直视众人，似笑非笑的脸上牙关紧咬。

    “兄弟们，平时对你们多有宽松我不管，但此时被一个外人站在我们的地盘上叫嚣，如果你们不能把他打成猪头，那我以后的训练会慢慢把你们训成猪头，以后也不叫汉水北寨了，就叫猪头水寨得了。”

    被刘良这么一说，军士们更是愤恨不止，恨不得都冲上去把那个黑小子揍一顿。众人热血沸腾纷纷请缨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