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他的贞洁由我守护
沈从容出了东厂大门后，容羿已经在街头等着她。
“少宫主，往这边。”
沈从容和容羿汇合后，很快就在街头消失了，青衣跟出来发现扑了个空。
“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
青衣挠了挠头，看着空荡荡又黑漆漆的大街，心想难道是走暗道了吗？
可他不知道其他暗道，想了想，等沈从容赶到寒栖楼，也能和裴司衍会合，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于是他转身回了东厂，去照顾负伤的陆鸣安。
“沈昊尧呢？”
沈从容在暗道里狂奔，对着身后的容羿问道。
她挑了一条离寒栖楼最近的暗道，按她的脚程应该能赶得上裴司衍。
想到赤电的死，她根本就不敢想象沈昙清会遭遇什么意外。
“少宫主，沈大人的那个护卫死在暗巷的事，是他发现的。”容羿看着沈从容的背影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他发现的？”
沈从容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身后的容羿。
容羿也停下了脚步，“是的，就离醉仙楼不远。刚好东厂的缇骑也来了醉仙楼，他就发出了动静吸引他们过去看。”
“那他去哪了？”
“他追凶手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看到了赤电是怎么死的，被谁所杀？”
沈从容惊了，眼里的杀意又骤起。
“是的。”
“……”
沈从容咬了咬唇，眼里多了一丝坚定，她转过身，撒开腿往前跑。
赤电不管是谁杀的，这个仇她必报！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沈昙清，她只能将其他事先放一放，容后再想。
暗道里两人狂奔，暗道外，裴司衍带着四名缇骑也在就着夜色奔跑。
“督主！”
当寒栖楼就快赶到时，付赤霄在另一头喊住了裴司衍，然后带着自家几名家仆快步走向了裴司衍。
“您这是去哪？连您都出动了，难道是有消息了？”
“没错。”
裴司衍垂眸看着付赤霄，脸上并没有半分喜悦。
他不再多说，继续迈开腿朝前跑去。
“太好了，太好了，我家小妹和沈大人没事吧？”
付赤霄跟在裴司衍身边，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迫切想知道两人的情况。
“付少爷。”裴司衍瞥了他一眼，“沈大人的护卫死了。”
“死了？”
付赤霄吃了一惊，抬手拉住了裴司衍的袖子，站在原地愣愣的问道。
“那我家小妹和沈大人呢？可有恙？”
“这得到了寒栖楼才知。不过本座可以先告诉你的是，这事跟付小姐肯定脱不了干系。”
裴司衍收回袖子，示意身后的缇骑先赶过去，自己继续对付赤霄说道。
“沈大人放衙后未归家，是因为付小姐的丫鬟在半路上拦了他的马车。”
“莲儿？”
“叫什么本座不知，但是沈大人确实是被她带走的……”
裴司衍将容羿查到的说给了付赤霄听，还将赤电横死在醉仙楼附近的暗巷里的事告诉了他。
付赤霄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护卫是怎么死的，何人所杀，沈大人遭遇了什么，本座必定请付小姐进东厂好好谈谈！”
裴司衍说完拂袖而去。
付赤霄听完冷汗直下，见裴司衍已经走远，又撒开腿赶上。
等他慢裴司衍两步赶到寒栖楼时，就听得一名缇骑指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满脸脏污的流浪汉在说什么。
裴司衍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寒栖楼的幌子。
付赤霄算是听明白了。
流浪汉无家可归流浪至此，来皇城不过几日，白日在街上乞讨，晚上就在寒栖楼外的一条巷子里找个角落，再随便找条破布裹身上过一夜。
他选这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寒栖楼的后厨会将一些剩饭剩菜施舍给他吃，所以他没想过换地方。
而今夜，他刚吃完饭，正坐在角落里打算眯一会，就见有个男子背着沈昙清进了寒栖楼，付红缨跟那丫鬟随后而入。
他是不认得这几人的，也没看到沈昙清的正脸，只是认出了他穿的是官服，而那个丫鬟进门前还频频向后张望，令他多看了两眼。
奇怪的是，背着沈昙清的那名男子出来后，从他眼前经过时在碎碎念，声音不高但话很清楚。
“说的什么？”裴司衍看向了流浪汉。
“什么男的俊女的俏，春风一度，当官的真是有福气。”
流浪汉挠了挠脸颊，“小人要不是见街上总有缇骑经过，似在找人，小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本座知道了。”
裴司衍朝流浪汉身边的缇骑交换了眼色，然后抬腿走进了寒栖楼。
楼内大堂有一名小二在守夜，正被四名缇骑控制住问话，见到裴司衍和付赤霄进来了，心里暗想真是大事不妙。
裴司衍站在堂中央，抬头环视了一圈，打量着这间客栈。
付赤霄上前就急吼吼的问小二人在几楼。
“在四楼，左边楼梯最里面那间。”
小二抬起右手食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了楼上，“刚刚那个丫鬟不久前还下来让备些热汤呢。”
付赤霄一听愣住了。
备热汤，是要沐浴？谁要沐浴？
他听到那流浪汉说出“春风一度”时就知道，付红缨真是疯了，大晚上让人带着沈昙清来客栈，是要睡了人家？
对他用强？
裴司衍的脸色立马黑了，抬腿快步走向楼梯，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面上一惊，赶紧用轻功踩着阶梯，踏着扶梯一层一层飞上去。
“红缨！”
听得惨叫声，付赤霄心里一慌立马冲向了楼梯口，下意识的喊着付红缨的名字。
四名缇骑立马拔出绣春刀，两名留守大堂，另外两名跟在了付赤霄后头。
等裴司衍飞上四楼后，发现楼梯口不远有个女子躺在地上两手捂着脸，扭曲着身子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裴司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蹲下身，拿下女子的手。
只见她脸上从右边额头往下开始，经过鼻梁到左脸颊被人划了很长一道伤口，血淋淋的样子连他第一眼都吓住了。
这是付红缨的丫鬟？
在这被人袭击了，那屋里？
裴司衍起身冲向最里面那间厢房，见房门大开，眼前的景象令他呆住了。
沈从容居然左手掐着付红缨的脖子将她按在了桌子上，右手将发簪刺入了她的左肩。
裴司衍急忙上前拉开沈从容，见她红着眼，眼里带着怒火和杀意，死死的瞪着付红缨，心里不明白她因何气成这样。
付红缨拔掉发簪，捂着伤口撑着站起来，弯着腰不停地咳嗽。
裴司衍正想看向付红缨什么情况，沈从容拽住了他的衣领不让他看过去。
“相公，不能看，她没穿衣服，看了长针眼。”沈从容咬着牙道。
身子一僵，裴司衍不敢动，只能看着沈从容两肩抖动，她的两只手也跟着颤抖不已。
“冷静，容儿。”
裴司衍握住了她的肩膀，“你大哥呢？”
问到沈昙清，沈从容挣开裴司衍的手奔向了床边，看到沈昙清衣衫凌乱，额头有伤口，整个人蜷缩着身子，脸颊通红，睁着眼不停地喃喃低语着什么。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沈从容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不停地呼唤沈昙清，而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裴司衍跟了过来，见沈昙清的样子很不对劲，两只手一直在用力掐着自己的臂膀，伸手一摸额头，也是烫得吓人。
他想了下，对沈从容说道：“容儿，你大哥可能被下药了。”
“下药？”
沈从容看着沈昙清的样子，再想到付红缨仅穿着肚兜，在她闯进来前趴在了沈昙清身上挨他那么近，心里的火烧得更甚。
这不用想她都知道下的是什么药了。
沈从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寒冰，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沈从容转身跑向付红缨，再次用左手掐住付红缨的脖子将她按倒在桌子上，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后，右手抄起水壶强灌她喝下下了药的水。
“付红缨，你听着，没人能动我大哥，他的贞洁由我守护！”
付红缨用力挣扎，居然没能推开沈从容，心里对她原本生出的恐惧更甚了。
明明她个子更高，自小习武，怎么反而打不过沈从容，被制住不说，还受了伤，被灌了药。
药？
想到水壶里的阴阳合欢散，她挣扎得更欢了，想要弓起身子奋力反抗。
“莲儿？你的脸怎么了？谁伤的你？”
屋外，付赤霄的声音传来，令付红缨面上一喜，艰难的喊了声“哥”。
可话音刚落，沈从容就收了手，付红缨的身子沿着桌边滑坐在地，又是一阵咳嗽。
“红缨，红缨！”
付赤霄奔跑进门，见到付红缨上身仅穿着肚兜，后背裸露，惊得进门后赶紧顺手一关，捡起地上的外衣裹住了付红缨的身子。
“红缨，红缨！”
“哥。”
付红缨扑进了付赤霄的怀里，声声低泣。
“付红缨，今日这笔账还没完，你就等着我上付家去收！”
沈从容看着两人兄妹情深的样子，嘴角牵起一抹嘲讽，将手里的水壶用力的朝地上一掷，走回了床边。
“叭”的一声，水壶四分五裂。
听得声响，门外两名缇骑立马推门而入。
“督主，发生何事？”
裴司衍在沈从容的帮助下背起沈昙清，走向了窗口，回头对缇骑吩咐道。
“处理一下这楼里的人，今夜之事，半句都不得外泄！”
“是。”
两名缇骑领命，见裴司衍和沈家兄妹从窗口一跃而下，立马退出门去，看都不看付家兄妹。
“红缨，你到底干了什么？”
付赤霄拉开怀里的付红缨，气吼吼道，却见她两颊红得不正常，一下子又担心起来。
“你怎么了，红缨？”
付红缨牢牢抓住付赤霄的衣领，呼吸急促。
“哥，我热，我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