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画画
一进去就看到魏舒拿着根鸡毛在那里写写画画。
头更痛了。
用鸡毛写字,亏她想得出来。
谢承锐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问道:“公主,这是做甚?”
魏舒头也不抬:“我在画包装盒子的花样。”
谢承锐看那扭扭曲曲的线条,以及看不出是什么形状的图案,一时语塞。
“公主,为何我的羊毫在廊下,为何还染上黄色粉末?”
魏舒手一抖。
秋容怎么忘了还回去。
她避而不答:“驸马别生气,我改日给你买个新的。你快看我的这个花样如何?”
谢承锐忍下心中的气:“不如何,公主可以找一个老师傅给你画。”
魏舒把手里的鸡毛扔了,上前拽谢承锐的衣袖,把他往桌后推。
嫣然一笑:“驸马且给我当一回老师傅,帮我画一下。”
谢承锐这才发现她眼上画了淡淡的黄色妆容,显得活力俏皮。
心中一跳,不知怎么的就接过魏舒递上来的毛笔。
只好无奈地画起来。
魏舒则在一旁磨墨,一边说着她的想法。
隐隐约约间谢承锐能闻到魏舒身上一丝丝桂花香,像是桂花油的味道。
当魏舒靠近他的时候,味道变得浓,那香就像是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了他的心底。
他瞥了一眼魏舒的头顶,目光往下,一眼就能看到莹白如玉的脖颈。
他快速挪开眼,专注手里的笔。
来传用膳的秋容看到二人亲密地站在一起,便默默退了出去。
“驸马,金斗有个妹妹叫金巧,我看她可怜,就想让她来长云轩做事。”
“嗯。”
这事他中午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即使没听到,他也不会干涉这后宅的事情。
魏舒见他面上不愉已经没了,胆子大了一分:“那个胭脂铺直接交给我吧,我也不是贪钱,就是眼影这个东西,我更知道怎么用。”
见谢承锐不说话,魏舒悄悄地去戳他匀称好看的手背:“可以吗?驸马。”
这是在撒娇吗?
【对方感到忐忑,好感度加零,现在好感度为二十七点】
一滴墨顺着毛笔滴在纸上。
不是因着脑中的声音,而是左手手背上的酥麻感。
那一下一下,像是戳在他的痒处。
他想去挠,更想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指,然后牢牢握在手中。
“这事我去给阿娘说吧,原本公主嫁入府中,阿娘是打算给铺子给我们院的,可能是因为亏损,阿娘不想给一个烂摊子。”
魏舒含笑道:“好。”
【对方感到开心,好感度加五,现在好感度为三十二点】
手上的酥麻感立马消失了。
那地方只剩下一点的余热。
谢承锐有些后悔,答应得太快,应该再等会儿。
魏舒有些饿,随手拿起桌上的绿豆糕吃起来。
想着谢承锐下值回来,应该也饿了。
她用另一只手,拿起一块绿豆糕递到谢承锐嘴边。
就当是感谢他画图样吧。
谢承锐停下手中的笔,愣在那儿。
魏舒微微张嘴:“啊……”
他鬼使神差般张开了嘴。
他能感受到面前之人手指上的热度,只消他往前一点,他的唇就能碰到她的指腹。
口中的绿豆糕清香绵软不粘牙。
一块绿豆糕就这样被魏舒拿手喂给他吃完了。
魏舒拍拍手上的糕点屑:“我去看看厨房弄好饭没,我都饿了,驸马你先画着。”
谢承锐埋怨地看了一眼娇小的身影。
往日他下值回来就直接吃饭,今日现在才想起用饭的事。
今晚方大厨做了些正常的菜。
吃过饭后,谢承锐破天荒地说要下棋。
魏舒答应了,毕竟是拉近感情的好时候。
二人一来一往,气氛还算不错。
穿着一身男装的秋丽领了一个小娘子进来。
“金巧见过公主。”
这次金巧是女子打扮,头上没什么首饰,穿的也是长云轩婢子的普通衣服。
脸上未施粉黛,依旧能看出金巧清丽之姿。
魏舒笑眯眯地问:“嗯,不错。秋丽让人收拾出她的住处,给她讲讲规矩。明日就开始当差吧。”
“是。”
二人叉手施礼后就出去了。
魏舒越想越满意,金巧长得好看,这长月轩又多了个美人。
“驸马,金巧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生得怎么样啊?”
“没看。”
见魏舒还要说,谢承锐提醒道:“该你了,专心下棋。”
在他看来金巧就是中等之姿,跟眼前娇艳俏丽的人相比,毫无可比之处。
魏舒撇撇嘴,谢承锐眼里就只能容得下一个凌月月?
原本还打算给他抬个妾室的,可他根本就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执意抬妾室只怕会引起他的反感。
魏舒玩笑道:“驸马眼光还挺高啊。”
谢承锐给她逗笑了,不搭话。
黑子落下,吃她四子。
果然,对面的人瞪了他一眼。
谢承锐没忍住笑了出来。
猫儿就是这样,不顺着她,会伸爪子,若是惹急了,会挠人。
魏舒又瞪了他一眼。
手里捏着棋子不知道往哪里下。
瞥到秋容的身影就像见到了救兵。
急急问道:“何事?”
“凌娘子来了,说是解了上次的题。”
魏舒看了一眼谢承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心上人巴巴儿地来见他,他倒是很稳得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请进来吧。”
凌月月穿着白色长袖短衫,淡绿色襦裙,配上竹节翡翠耳坠子,十分清雅。
“见过公主,”凌月月抬眼看谢承锐,顾盼流离间柔声道:“表兄。”
谢承锐专注在棋盘上,略微点点头。
魏舒让秋容用上好的蒙顶茶。
“你解了那个难题?”
“是。那日我回府后,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方法。”
凌月月转动目光,发现谢承锐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开心地说道:
“分别把两个皇冠以火融之,就能看出哪个是纯金皇冠,哪个是掺银皇冠。”
“月月,虽然题目上没有说不能毁坏皇冠,你这个方法太极端了,若是掺了铜呢?能以融后的颜色辨别吗?”
凌月月听后神色不变:“是月月没考虑清楚了,敢问公主,正确的解题之法是什么?”
“把一斤生铁和一斤棉花,置于放满水的盆中,会如何?”
“生铁会迅速沉下去,棉花会慢慢吸水下沉。”
“也对也不对。”
凌月月不明所以,看向谢承锐。
谢承锐见魏舒脸上并无不虞,冷声说道:“生铁会溢出水,棉花刚开始不会溢出,吸满水或可溢出一些。黄金和银子同理,我猜,是溢出来的水有多有少。”
魏舒意外地看向谢承锐,眼中流露出欣赏。
谢承锐果然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