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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大角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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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铁索山主金陵铁索山主,﹝遗其名。﹞僧问:“久向铁索,未审作何面目?”主打露柱。僧曰:“谢见示。”主曰:“你据个甚么便恁么道?”僧却打露柱。主曰:“且道索在甚么处?”僧作量势。主曰:“今日遇个同参。”

    楼子和尚楼子和尚,不知何许人也,遗其名氏。一日偶经游街市间,于酒楼下整带次,闻楼上人唱曲云:“你既无心我也休。”忽然大悟,因号楼子焉。

    神照本如法师神照本如法师,尝以经王请益四明尊者。者震声曰:“汝名本如。”师即领悟。作偈曰:“处处逢归路,头头达故乡。本来成现事,何必待思量。”

    天竺证悟法师临安府上竺圆智证悟法师,台州林氏子,依白莲仙法师,问具变之道。莲指行灯曰:“如此灯者,离性绝非,本自空寂,理则具矣。六凡四圣,所见不同,变则在焉。”师不契,后因扫地诵法华经,至“知法常无性,佛种从缘起”,始谕旨。告莲,莲然之。师领徒以来,尝患本宗学者囿于名相,胶于笔录,至以天台之传为文字之学,南宗鄙之。乃谒护国此庵云禅师,夜语次,师举东坡宿东林偈,且曰:“也不易到此田地。”庵曰:“尚未见路径,何言到耶?”曰:“祇如他道,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若不到此田地,如何有这个消息?”庵曰:“是门外汉耳。”曰:“和尚不吝,可为说破?”庵曰:“却祗从这里猛著精彩觑捕看。若觑捕得他破,则亦知本命元辰落著处。”师通夕不寐,及晓钟鸣,去其秘畜,以前偈别曰:“东坡居士太饶舌,声色关中欲透身。溪若是声山是色,无山无水好愁人。”特以告此庵。庵曰:“向汝道是门外汉。”师礼谢。未几,有化马祖殿瓦者,求语发扬。师书曰:“寄语江西老古锥,从教日炙与风吹。儿孙不是无料理,要见冰消瓦解时。”此庵见之,笑曰:“须是这阇黎始得!”

    本嵩律师本嵩律师,因无为居士杨杰请问“宣律师所讲毗尼性体”。师以偈答曰:“情智何尝异,犬吠蛇自行。终南的的意,日午打三更。”

    亡名古宿昔有一老宿,一夏不为师僧说话。有僧叹曰:“我祇恁么空过一夏,不敢望和尚说佛法,得闻“正因”两字也得。”老宿闻,乃曰:“阇黎莫速,若论正因,一字也无。”道了叩齿云:“适来无端,不合与么道。”邻壁有一老宿闻曰:“好一釜羹,被一颗鼠粪污却。”﹝雪窦代云:“谁家釜里无一两颗。”﹞昔有一僧,在经堂内不看经,每日打坐。藏主曰:“何不看经?”僧曰:“某甲不识字。”主曰:“何不问人?”僧近前,叉手鞠躬曰:“这个是甚么字?”主无对。﹝大通本代云:“人道不识。”﹞昔有一老宿,住庵,于门上书心字,于窗上书心字,于壁上书心字。﹝法眼云:“门上但书门字,上但书字,壁上但书壁字。”玄觉云:“门上不要书门字,上不要书字,壁上不要书壁字。何故?字义炳然。”﹞昔有二庵主,住庵,旬日不相见,忽相会。上庵主问下庵主:“多时不相见,向甚么处去?”下庵主曰:“在庵中造个无缝塔。”上庵主曰:“某甲也要造一个,就兄借取塔样子。”下庵主曰:“何不早说,恰被人借去了也!”法眼云:“且道是借他样,不借他样?”昔有一庵主,见僧来竖起火筒曰:“会么?”曰:“不会。”主曰:“三十年用不尽底。”僧却问:“三十年前用个甚么?”主无对。﹝归宗柔代云:“也要知。”﹞昔有一老宿,因江南国主问:“予有一头水牯牛,万里无寸草,未审向甚么处放。”宿无对。﹝归宗柔代云:“向处放。”﹞昔有一老宿,问僧:“甚么处来?”僧曰:“牛头山礼拜祖师来”宿曰:“还见祖师么?”僧无对。﹝归宗柔代云:“大似不相信。”﹞昔有一老宿,有偈曰:“五蕴山头一段空,同门出入不相逢。无量劫来赁屋住,到头不识主人公。”﹝有老宿云:“既不识他,当初问甚么人赁。”﹞僧问老宿:“如何是密室中人?”老宿曰:“有客不答话。”﹝玄沙云:“何曾密?”归宗柔别老宿云:“你因甚么得见。”﹞昔有一老宿,因僧问:“魂兮归去来,食我家园葚。如何是家园葚?”﹝玄觉代云:“是亦食不得。”法灯云:“污却你口。”﹞昔有一老宿,曰:“祖师九年面壁,为访知音,若恁么会得,吃铁棒有日在。”又一老宿曰:“祖师九年面壁,何不惭惶?若恁么会得,更买草鞋行脚三十年。”﹝琅琊觉云:“既不然,且道祖师面壁意作么生?”良久云:“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昔有一老宿,因僧问:“师子捉兔亦全其力,捉象亦全其力,未审全个甚么力?”老宿曰:“不欺之力。”﹝法眼别云:“不会古人语。”﹞昔有一老宿,曰:“这一片田地分付来多时也,我立地待汝构去。”﹝法眼云:“山僧如今坐地,待汝构去,还有道理也无?那个亲,那个疏,试裁断看。”﹞昔有老宿,畜一童子,并不知轨则。有一行脚僧到,乃教童子礼仪。晚间见老宿外归,遂去问讯。老宿怪讶,遂问童子曰:“阿谁教你?”童曰:“堂中某上座。”老宿唤其僧来,问:“上座傍家行脚,是甚么心行?这童子养来二三年了,幸自可怜生,谁教上座教坏伊。快束装起去。”黄昏雨淋淋地,被趁出。﹝法眼云:“古人恁么显露些子家风,甚怪。且道意在于何?”﹞昔有僧到曹溪,时守衣钵僧提起衣曰:“此是大庾岭头提不起底。”僧曰:“为甚么在上座手里?”僧无对。﹝云门云:“彼此不了。”又云:“将谓是师子儿。”﹞昔有僧因看法华经至“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忽疑不决,行住坐卧,每自体究,都无所得。忽春月闻莺声,顿然开悟。遂续前偈曰:“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春至百花开,黄莺啼柳上。”昔有老宿问一座主:“疏钞解义,广略如何?”主曰:“钞解疏,疏解经。”宿曰:“经解甚么?”主无对。昔高丽国,来钱唐刻观音圣像,及舁上船,竟不能动,因请入明州开元寺供养。后有设问:“无刹不现身,圣像为甚不去高丽国?”长庆棱云:“现身虽普,睹相生偏。”﹝法眼别云:“识得观音未?”﹞泗州塔前,一僧礼拜。有人问:“上座日日礼拜,还见大圣么?”﹝法眼代云:“汝道礼拜是甚么义?”﹞泗州塔头侍者,及时锁门。有人问:“既是三界大师,为甚么被弟子锁?”侍者无对。﹝法眼代云:“弟子锁,大师锁。”法灯代云:“还我锁匙来。”又老宿代云:“吉州锁,虔州锁。”﹞圣僧像被屋漏滴,有人问僧:“既是圣僧,为甚么有漏?”僧无对。﹝韶国师代云:“无漏不是圣僧。”﹞有人问:“僧点甚么灯?”僧曰:“长明灯。”曰:“甚么时点?”曰:“去年点。”曰:“长明何在?”僧无语。﹝长庆棱代云:“若不如此,知公不受人谩。”法眼别云:“利动君子。”﹞有座主念弥陀名号次,小师唤和尚,及回顾,小师不对。如是数四,和尚叱曰:“三度四度唤,有甚么事?”小师曰:“和尚几年唤他即得,某甲才唤便发业。”﹝法灯代云:“咄叱!”﹞有僧与童子上经了,令持经著函内。童子曰:“某甲念底,著向那里?”﹝法灯代云:“汝念甚么经?”﹞一僧注道德经,人问曰:“久向大德注道德经。”僧曰:“不敢。”曰:“何如明皇?”﹝法灯代云:“是弟子。”﹞有僧入冥见地藏菩萨。藏问:“你平生修何业?”僧曰:“念法华经。”曰:“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为是说?是不说?”僧无对。﹝归宗柔代云:“此回归去,敢为流通。”﹞盐官会下有一主事僧,忽见一鬼使来追。僧告曰:“某甲身为主事,未暇修行,乞容七日得否?”使曰:“待为白王,若许即七日后来。不然,须臾便至。”言讫不见。至七日后,复来。觅其僧,了不可得。后有人举问一僧:“若被觅著时,如何抵拟他?”﹝洞山代云:“被他觅得也。”﹞台州六通院僧欲渡船。有人问:“既是六通,为甚么假船?”僧无对。﹝天台韶国师代云:“不欲惊众。”

    ﹞亡名官宰洪州太守宋令公,一日大宁寺僧陈乞请第二座开堂。公曰:“何不请第一座?”众无语。﹝法眼代云:“不劳如此。”﹞江南相冯延己与数僧游钟山,至一人泉。问:“一人泉许多人争得足?”一僧对曰:“不教欠少。”延己不肯。乃别曰:“谁人欠少!”﹝法眼别云:“谁是不足者。”﹞官人问:“僧名甚么?”曰:“无拣。”官人曰:“忽然将一碗沙与上座,又作么生?”曰:“谢官人供养。”﹝法眼别云:“此犹是拣底。”﹞广南有僧住庵,国主出猎,左右报庵主,大王来,请起。主曰:“非但大王来,佛来亦不起。”王问:“佛岂不是汝师?”主曰:“是。”王曰:“见师为甚么不起?”﹝法眼代云:“未足酬恩。”﹞福州洪塘桥上有僧列坐,官人问:“此中还有佛么?”僧无对。﹝法眼代云:“汝是甚么人?”﹞昔有官人入镇州天王院,睹神像,因问院主曰:“此是甚么功德?”曰:“护国天王。”曰:“祇护此国,遍护余国?”曰:“在秦为秦,在楚为楚。”曰:“腊月二十九日打破镇州城,天王向甚处去?”主无对。昔有官人作无鬼论,中夜挥毫次,忽见一鬼出云:“汝道无我,!”﹝五祖演云:“老僧当时若见,但以手作鹁鸠觜,向伊道:谷呱呱。”

    ﹞亡名行者昔有道流,在佛殿前背佛而坐。僧曰:“道士莫背佛。”道流曰:“大德本教中道,佛身充满于法界,向甚么处坐得?”僧无对。﹝法眼代云:“识得汝。”﹞有一行者,随法师入佛殿。行者向佛而唾。师曰:“行者少去就,何以唾佛?”者曰:“将无佛处来与某甲唾。”师无对。﹝沩山云:“仁者却不仁者,不仁者却仁者。”仰山代法师云:“但唾行者。”又云:“行者若有语,即向伊道:还我无行者处来。”﹞死鱼浮于水上,有人问僧:“鱼岂不是以水为命?”僧曰:“是。”曰:“为甚么却向水中死?”僧无对。﹝杭州天龙机和尚代云:“是伊为甚么不去岸上死?”﹞鹞子趁鸽子,飞向佛殿栏干上颤。有人问僧:“一切众生,在佛影中常安常乐,鸽子见佛为甚么却颤?”僧无对。﹝法灯代云:“怕佛。”﹞昔有一僧去覆船,路逢一卖盐翁。僧问:“覆船路向甚么处去?”翁良久。僧再问,翁曰:“你患聋那!”僧曰:“你向我道甚么?”翁曰:“向你道覆船路。”僧曰:“翁莫会禅么?”翁曰:“莫道会禅,佛法也会尽。”僧曰:“你试说看。”翁挑起盐篮。僧曰:“难。”翁曰:“你唤这个作甚么?”僧曰:“盐。”翁曰:“有甚么交涉?”僧曰:“你唤作甚么?”曰:“不可更向你道是盐。”

    亡名道婆昔有婆子供养一庵主,经二十年,当令一二八女子送饭给侍。一日,令女子抱定,曰:“正恁么时如何?”主曰:“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女子举似婆。婆曰:“我二十年祇供养得个俗汉!”遂遣出,烧却庵。昔有一僧参米胡,路逢一婆住庵。僧问:“婆有眷属否?”曰:“有。”僧曰:“在甚么处?”曰:“山河大地,若草若木,皆是我眷属。”僧曰:“婆莫作师姑来否?”曰:“汝见我是甚么?”僧曰:“俗人。”婆曰:“汝不可是僧?”僧曰:“婆莫混滥佛法好!”婆曰:“我不混滥佛法。”僧曰:“汝恁么,岂不是混滥佛法?”婆曰:“你是男子,我是女人。岂曾混滥?”庞行婆,入鹿门寺设斋,维那请意旨。婆拈梳子插向髻后曰:“回向了也。”便出去。温州陈道婆,尝遍扣诸方名宿,后于长老山净和尚语下发明。有偈曰:“高坡平顶上,尽是采樵翁,人人尽怀刀斧意,不见山花映水红。”昔有施主妇人入院,行众僧随年钱。僧曰:“圣僧前著一分。”妇人曰:“圣僧年多少?”僧无对。﹝法眼代云:“心期满处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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