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不良的忏悔（番）
“我在桌子上留的饭你吃了吗？”
季重雪避而不答，看一眼病床上含笑对着自己的许云楷，拿着手机出门。
明匪语气更是冷了几分，“你在哪。”
季重雪心知瞒不过了，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乖乖在家等着，我这就回去。”
没等对面的质问传来，他率先挂断了电话。
季重雪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
这时，许云楷从病房内走出来，仍然是那副腼腆的样子，温和的看着季重雪。
“重雪要走吗？”
听见他的称呼，季重雪微微拧起眉，点了下头。
“明匪一个人在家，我得去看看。”他顿了一下，又道：“需要我帮你叫午饭吗？”
许云楷摇头，“我想吃你做的，听说重雪厨艺很好。”
阿巴：「啊啊啊啊啊啊我都没吃过！主人我也要吃！」
“这不在我的任务范畴之内，许先生。”季重雪一口拒绝。
“负责你住院期间所有花费，照顾你直到出院，应付你的家长，仅此三样而已。”
这就是他们之前谈妥的条件。
言罢，他安慰暴走的阿巴，‘你是系统，不能吃。回去给你坚果。’
许云楷看着他冷淡的样子，扯起一抹苦笑，突然觉得自己做到这一步是错的了。
不过他不后悔。
“我记得似乎还有一样……”许云楷看向青隽的男人，温和的眼神莫名的显出几分锐利的神色。
“上午9点到下午3点这段时间内，你不应该离开我的，对吧？”
这和上班有什么区别？
季重雪心情愈发差了起来，“今天我和你请两小时的假，下午补上。”
许云楷扬了扬手机，“恐怕不行，我爸妈马上就要来看他们儿子的男朋友了，不出半个小时就到，你这一走违反的可就是两条约定，届时……”
届时明匪还是得被起诉。
季重雪沉默的看着他的笑脸。
半晌，道：“我知道了，先让我跟那孩子说一声。”
许云楷点头，回到病房。
其实打得不是太重，毕竟打了许多年架，明匪多少有点分寸。但为了泄愤，他打的这些伤看起来格外可怖，大约就是本能的想见血。
但较真起来还是要坐牢。
季重雪深呼出一口气，先给施凉打了个电话。
——
明匪在家门口蹲着，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季重雪回来。
门大开着，蜷缩在门框旁的少年隐在阴影里，竟显得有些脆弱。
小花园里，类属蔷薇科的粉白小花也随着风颤颤巍巍的晃动着身子，柔韧又纤细，仿佛这风再大一点就能将它折断了。
但它带刺。
就算是断了，它也带刺。
明匪也是。
季医生不打算回来了，他知道。
虽然相比起以前，现在的样子很没出息，但他还是有点想哭。
他大约能猜到季重雪是因为他的事出去的。
但是为什么要骗他说是在学校上课呢？
那个许云楷那天说喜欢季医生，要和季医生结婚，他才忍不住下重手的，要不然也只是教训一下就算了。
季重雪骗他，人却在许云楷那，还能做什么？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能干什么？！还是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
……季医生的年纪早就该结婚了。
再等他一年不就好了吗？他可以长大一些，成熟一些后再来娶季医生，他房子都准备好了，甚至还早早的挑好了衣服……就等他到毕业了就好。
施凉带着施野过来，远远看着就叹了口气。
明匪那孩子怎么就这副样子了呢？
施野看不过眼，正要过去，被施凉拦了下来，“先打电话问问重雪那边怎么样了，找个借口把他支过来。”
施野有些犹豫，“许云楷不是说……”
“他可舍不得。”施凉笑道。
“合约期第一天就闹翻了，要是真的起诉，他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看到重雪了，要是稍微让这一步，后面还好说……就看他对重雪的真心到什么程度了。”
另一边，季重雪接到电话，说了几句后，格外抱歉的看向病房内的三人，“伯父伯母，学校里有学生打架，那边让我去看一下，失陪了。”
许云楷目光微暗，思躇片刻，善解人意的说：“重雪去吧，爸妈会理解的，对吧？”
正如施凉所说的一样，他舍不得撕破脸。
就算是撕破脸也不该是在现在。
两位老人家重重点头，显得热切又可爱，许云楷的母亲更是要笑出一朵花来了，“对对对，小雪快去吧，还是事业重要。”
季重雪有些尴尬，扯起嘴角，要笑不笑的朝他们点了点头，便退出了病房。
也多亏了这两位老人家包容度高，不然恐怕闹得更难堪，他也更费劲。
想到家里那个臭小子，季重雪不敢耽搁，一刻不停的往家赶去。
……明匪已经在磨刀了。
真正意义上的磨刀。
阿巴收到主系统警告时，一时有些呃……说不出来的感觉，并不是词穷。
反正它觉得这个老大多多少少有些幼稚和冲动。怪不得主人一直把他当作小孩儿照顾呢。
它告诉季重雪时，很明显，季重雪也呆了一下。
那小崽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来，可就真的没好果子吃了！
季重雪这么想着，拿出手机，极快的给明匪打去。
桌上的手机微微颤动，“重雪”两个字在屏幕上跳跃着，明匪瞥一眼，心里愈发酸了。
这个备注还是在许云楷称呼季重雪为“重雪”时改的，他当时心里酸得不得了，想也没想就直接改了，甚至还可耻的在后面加了个小爱心。
幼稚是真幼稚，酸也是真酸。
他放下手里的刀，磨磨蹭蹭的接了电话。
几乎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季重雪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明匪，你在家不要乱跑，还有五分钟我就到。”
明匪没说话，静静的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
手指摩挲着冰凉的手机身，他看了眼时间。
两点半。
等五分钟那就是两点三十五，我要掐着点等！
他“嗯”了一声，手机放到桌上，却没挂，也不回门边等着了，继续磨刀。
阿巴：阿这……
「主人你要不要拿个防身的东西？」
总感觉明匪那家伙状态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