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神仙
“魏大人，现在粮价是三十六文一斤，如果有一家粮店卖三十文一斤，还不限量，会出现什么情景呢？”
“那大家都会去那家粮店买粮的，可长安城加上灾民有三百万人呢，一家粮店粮再多又能维持多久呢？”魏征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这个时候如果有消息传出，南方粮商听闻长安粮价高，正在运粮来长安售卖。会怎么样？”李琪没有专对魏征一人发问，而是看向了众人。
“哦！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如果百姓知道有便宜的粮食正在运来，就会暂时停止在氏族的粮店购粮。而氏族害怕受到南方低价粮食的冲击，很可能会抢先收购那些粮食。先生就达到了高价卖粮的目地。”房玄龄对经济还是有些了解的，大概猜出了一些。
“计划就是这么个框架，具体操作还需要朝廷在后面助力。”李琪说到这里，转头对李孝恭点了点头，并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先生放心，本王已得到陛下授权，全力支持先生的行动。”李孝恭看到的回答道。
“但是，先生是否低估了氏族的无耻，南方运来的粮食，很可能会被他们拦截下来，连长安城都进不了。甚至可能会……”魏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众人都听懂了，魏征话里的意思。在这个时代氏族是有私军的，就朝廷知道的王家的私军就不下3000人，如果氏族狗急跳墙，封住南方道路，截杀运粮队伍，还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这点诸位大人可以放心，我们并没有南方民间来的粮食，长安城所需粮食李某已备好，粮食的安全问题可以放心。”对于粮食的安全问题，李琪是非常有把握的，因为他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武器。
“那先生觉得，朝廷能做些什么呢？”房玄龄知道细节方面，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于是转而询问起具体实施。
“刚才我已说过，任何计划的实施，变化是免不了的。朝廷的力量是放在暗处，作为我等的助力和依靠。我们先把第一步做好，希望各位大人，在长安城每个坊都找一处店铺，如实在有困难，可两三个坊找一个，当然最好是一坊有一个。”
“先生太小看我等了，放心，一坊一个店铺没问题。”程咬金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说道。
“先生是准备在每个坊都开设一个粮店吗？”李孝恭毕竟是武将出身，虽然因为身在皇家，现在只是出任文职散官，但思维还是武将思维。
“是要开粮店，一个维持住长安百姓的生活，一个就是与氏族打擂，引他们上钩用的。具体操作要根据实际情况，再做调整。”李琪为第一步定下了基调。
“启禀陛下！”门外传来王德顺的声音。
“进来说吧。”李世民正没什么话好跟李秋玥说。
王德顺轻轻推开门，迈进一步躬身道“陛下，宫里来消息了，皇后娘娘出宫了，是微服。”
“这个皇后！肯定是来找朕凑热闹的。德顺，带人去迎一迎，注意安全。”李世民非常了解长孙皇后，知道皇上偷偷出宫来等消息，自己也忍不住了。
“皇后要来啊！那我也叫个朋友来玩，皇上你看行不。”李秋玥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太没劲儿了。
“是程家小四吗？朕派人去喊她如何！”
“那当然好呢！我就带了四个人，都在厨房忙着呢！那就用你的人，你的面子大嘛！”
“好好好，朕的面子大，来人，去卢国公府邀请程家四小姐，来王府玩耍。”李世民故意加重了玩耍的口气。
门外立刻有人应声跑了出去。
“本来就是来玩的嘛！正事在那边客厅谈着呢！又没我们什么事，要不咱们来下棋吧！”李秋玥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又提出要和李世民博弈一番。
“好啊！没想到姑娘还会下棋，朕倒要好好领教领教。王嫂，叫人摆棋吧！”
“等等，下围棋啊！不下，太安静了，太费脑子了。下象棋吧！象棋好，适合皇上这种武将出身的人。”李秋玥伸手制止了王妃，要叫下人的动作。
“好，就下象棋。”在李世民的认知与李渊一样，认为李秋玥说得象棋，就是唐朝时就有的象戏。
李秋玥没有任何避讳，伸手就提起一副象棋棋盒，放在桌子上“皇上，来，我先给你说说规则。”
“你…你这是从哪拿出来的？”李世民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个硕大的棋盒震住了。
王妃也张着一对好奇的眼睛，紧紧盯着李秋玥的手。
“这个不重要，戏法而已。先学规则，我们来下棋。”
“等等，小玥姑娘，还是跟朕说说吧！我很好奇！”李世民急切之间连我都说出来了。
“哟！上道。好吧！看在你没自称朕的份上，就给你见识见识。”说着李秋玥从右手上退下一枚戒指“咯，就是这个东西，看吧！”
“小玥姑娘莫非是在诓朕，这只是一枚小小的戒指，质地和做工都不算上乘。”李世民拿着戒指，上下左右的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李秋玥笑着伸手在戒指上划过，手上赫然出现了一把手弩，跟刚才大战隐卫时，所用的一模一样。李世民心里一惊，险些将戒指掉在了地上。身后的隐卫眉头一皱，手就伸到了剑柄上。李秋玥再一划手弩不见了，一瓶葡萄酒出现在手上。就这样，李秋玥手一划，一样东西出现，然后也没有再收回。一会儿功夫，桌上摆了满满的东西，什么跳棋？苗刀、香水、神臂弓，最后居然还有一个火锅和一架床弩。
“这…这…这都是这个戒指里的？”此时的李世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
“是啊！别看这个戒指小，王府里所有的东西都能装得下。怎么样？相信了吧！”李秋玥面带炫耀之色说道。
“这个戒指？”李世民手举着戒指，迟疑地问向李秋玥。
“这个戒指没人能做出来，这是我师爷送给我的，托我爹转交给我的。”
“朕现在有些相信令尊所说的了，不知小玥姑娘能否为朕引荐，朕想觐见老神仙。”李世民心里已经相信，世上真有张果这位神仙，不然民间传说怎么解释，最主要的这个戒指怎么解释！
“这我可做不到，这位师爷，我也没见过。我爹说他八年前就转世了，现在应该还是个小孩吧！我也不知道在哪！没法为你引荐。”
“陛下这是寻到哪位老神仙了？这么高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来，长孙皇后带着身边的女官款款走进殿内。
“皇后你好！”见到长孙皇后进来，李秋玥对皇后招招手“快来坐。”
王妃也连忙起身向皇后万福“皇后娘娘金安。”
“王嫂不必客气，这都到家了，都是自己人。”
李世民此时正沉浸在无尽的遗憾中，对皇后的到来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陛下，您这是怎么啦！”长孙皇后看到李世民不对劲，忙伸手推了推李世民。
“哦！皇后来了，快坐。”
“皇上这是在干什么呢？这桌上怎么这么多东西。”
“这桌上的东西，都是这枚小小的戒指里面拿出来的。朕错失了觐见老神仙的机会啊！”李世民举着戒指，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陛下莫不是与臣妾说笑，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可能，装在这枚小小的戒指里。”长孙皇后并不相信，这件匪夷所思之事，与李世民刚开始的想法一模一样。
“朕一开始也不相信，可这是朕亲眼所见。小玥姑娘，麻烦你再为皇后演示一番。”李世民手举着戒指，都用上了敬语了。
李秋玥顺势接过戒指，戴在手上，将手在桌子上一挥，桌上的物品一下就全部消失了，连桌子都不见了，只留下了地上的床弩。“这床弩就送给陛下了，陛下回去试试就知道，我说的当初能把颉利留下是不是大话了。”
“啊！”长孙皇后惊讶的捂住了嘴“这…这…这是见鬼了吗？”
“小玥姑娘，这戒指！”手上一空的李世民，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皇上，这戒指你用不了，它只认我一个主人。这个真给不了你。”李秋玥了解李世民的意思，作为皇帝，不管见到什么好东西，都想划拉到自己兜里。
“认主，你是说它还有灵性！”
“有啊！要不怎么会认主呢！”
“哎呀！老神仙啊！何其可惜啊！”李世民心中完全相信了，张果老就是李琪的师父，就是在世的神仙。
“陛下，何必可惜呢！这不还有老神仙的弟子吗？”长孙皇后总是能在李世民最郁闷的时候，很好的开解他。
“对呀！朕何其幸哉，能得老神仙的弟子相助，只是这戒指，真乃神物啊！”李世民转忧为喜，又转喜为忧。
“哎呀！行了。你这个皇帝也真是的，我跟我爹说一声，下次要是再见到师爷，让他帮你求一个。”李世民话里话外的意思，李秋玥还是能听懂的。
“真的吗？不知令尊何时能见到老神仙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师爷以前传艺都是在我爹的梦里。艺成之后，师爷就来得少了。最近这两年，几乎就是一年能见一次吧！去年就没来过。”这是父女俩早就套好的说辞，只是今日无奈由李秋玥说出来了。
“梦中传艺，这神仙做事真是出人意表啊！那不知老神仙都教了令尊些什么呀？”李世民最想听到的就是长生不老，而且从李琪五十二岁，却拥有二十五岁的容颜。李世民肯定，李琪肯定学到了长生之术。
“不知道，我也不能说，你问我爹他也不会说，没得师爷允许，我们什么都不能说。”李秋玥语气坚定的说道。
王府客厅中，众人谈性正浓。李孝恭看了看天色，对大家说“诸位，时已过午，我们连饭食都忘了，真是怠慢诸位了。”
“王爷客气了！”众人起身，一起答道。
“先生，诸位大人，请随本王一起偏殿用膳。”李孝恭拉起李琪的手，李琪没有拒绝。在古时，男人之间手拉手，表示两人关系非常好。在唐朝就有把臂同游一说。
偏殿里摆着一张大圆桌，外围摆着一圈靠背椅。几名丫环们正在将菜布满饭桌。两名厨师亲自抬着一头烤乳猪，轻轻地摆在桌子中央。
“王爷，这饭桌还有这靠凳，怎么没见过，都是西域商人处购得的吗？”工部尚书段纶，看着这新奇的桌椅，忍不住问道。
“哪里！这都是先生家的物件，是小玥姑娘一大早就送来的。就连今天的食材，都是小玥姑娘亲自带来的。大家快坐，这是小玥姑娘说的新式就餐方式，叫聚餐。先生，对吧！”
“是的，这聚餐制最是适合人多，大家在一起热闹。”李琪笑着接过李孝恭的话题。
在李琪的指引下，李孝恭坐上了主座，众人都围坐相陪。刚一坐下，杜如晦就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先生！您刚才说要在长安，108坊中开108家粮店。可要是粮价被氏族抬高后，我们怎么保证长安百姓的用粮呢？总不能跟氏族一个价格吧？可要是卖便宜了，又会遭到氏族疯抢，那百姓还是买不到粮食。不知先生作何打算？”
“杜大人想得很长远，确实我们不能跟氏族卖一个价格，这样做就失去了救市的目的。108个粮店，我们每天以30文的价格卖给100个人一斤粮，就是一万多人受惠。每天先这样维持着，待到时机成熟，将粮价打回原形，就可以全面放开了。”
“可怎么确定卖给哪些人呢？三十文一斤的粮食，氏族肯定也会派人来抢的。”杜如晦还是没太明白李琪的想法。
“抽奖！”
“抽奖！”众人都觉得很新奇，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对，就是抽奖，这是我们能操控的，一种对百姓比较公平的一种方法。具体操作还要各位大人操心，还需要长安、万年两县维持住街面的秩序。”
“诸位，动筷，咱们边吃边聊。别辜负了先生和小玥姑娘的一番美意。这些菜，段大人和侯大人可是第一次品尝哦！”李孝恭伸手向桌子上一引，率先动筷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