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灾情漫长安
天刚刚擦黑，李秋玥回到了界牌村的家中。客厅中，李琪正拿着一把带机匣的弩，翻过来倒过去的研究着。
“我爹，怎么这诸葛连弩还没实验成功吗？”李秋玥走进来，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壶狠狠地灌了一口。
“应该差不多了，弹簧还有点软，明天换个新的再试试。还没吃饭吧！你游姨一直等着你呢！”李琪放下连弩，拍拍手说道。
“你肯定也没吃，游姨！我饿了。”李秋玥对着后堂大喊着。
“来了来了，就知道小姐还没吃饭，先生小姐在哪用饭呢？”游姨穿着围裙，快步走了进来。
“就在这吧！麻烦她游姨了！”李琪将案几上的东西收到了一边。
“好的，马上来。”游姨转身准备饭食去了。
“这连弩可是费了我好几年的功夫，要不是我有三十多年机械的底子，还真搞不明白了。”李琪端起茶杯感慨的说。
“搞出来就得了呗，那枪械呢？好几年了，也没见你有进展！”
“枪没问题，原型都出来了，就是无缝钢管还不过关。特别是子弹，底火造不出来，有枪也没用。光凭我一个人真的不行啊！机械方面我没问题，化学我不行。你说说你，当初也不好好上学，要是……！”
“得得得，又说到这了，当初谁知道会有这一出啊！再说了，我也不是理工的料啊！”
这时，游姨带人将饭菜都送了上来。“先生小姐慢用，用好放在这就行，明天他们会来收的。”
“好的，谢谢她游姨，叫他们都下班吧！”
“对了，游姨，下班时你带他们去马车上，一人选一匹缎子，就当加班费了。”
“一匹缎子？小姐这怎么使得！这太多了！”游姨惊呆了，虽然主家一直都很大方，每月给的工钱，比城里大户人家的管家还高，可一匹缎子这就太过分了吧。
“她游姨，就照小姐说的办吧！”
“那我就代他们谢谢先生和小姐了。”见先生都这么说，游姨不好再推辞了。
“唉！老李，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游姨走后李秋玥神秘地对李琪说道。
“见到谁了！程家小姐？”
“是见到她了，可她是什么身份？你猜猜！”李秋玥停下手中的筷子，神秘兮兮地说。
“你知道我好奇心没那么强，自己说。”李琪神色如常，自顾着吃着碗里的饭。
“真没劲儿！”李秋玥夹起一块红烧肉，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程家小姐就是老流氓程咬金的女儿，老黑就是程咬金。”
“程咬金有女儿！历史上没有记载啊！那房掌柜就是房乔房玄龄呢！”
“会不会是因为是女的，所以历史没写！”
“不太可能，历史记载了程咬金有六个儿子，连庶出的三个都留下了姓名。他唯一的女儿，而且还会功夫，国公的独女不会留不下一点痕迹。对了，他的母亲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挺端庄大气的一个人，看上去一身的贵气，知书达礼。肯定是大家族里出来的。”李秋玥回忆了一下说道。
“知道姓什么吗？”
“姓崔。”
“姓崔！也不对啊！现在是武德九年，程咬金的发妻应该是孙氏才对。崔氏应该是贞观二年后，续弦进入程家的。”李琪放下碗筷开始沉思起来。
“我说老李啊！你就是心思太重了，你听说过平行时空吗？”李秋玥对这些倒是无所谓。
“嗯！”李琪闻言突然惊醒“你是说我们可能……”
“对呀！要不然怎么解释呢！”
“真是我的小棉袄，那几年的网络小说没白看。不错！只有这种可能，不然解释不通。我就是怕我们在唐朝一通瞎搞，把后世的自己搞没了。呵呵，还是你说的对。”李琪释怀地重新拿起碗筷，继续吃起饭来。
“瞎操心，现在不担心了！”
“还得验证验证。对了，这么长时间，后面还有什么事？”
“当然有了，知道我说的那个老人家是谁吗？”
“李渊，当今太上皇。”
“没劲，你怎么猜到的？”李秋玥好奇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连筷子上的菜都忘了送进嘴里。
“朱雀大街北面是皇宫，他给你的那个扳指非常珍贵，平常人家根本用不起。再加上程咬金和房玄龄，我就往大里猜呢！”
“确实是他，我还见到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李秋玥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李琪讲了一遍。
“挺好！”
“挺好？什么意思？”李秋玥奇怪的问道。
“这本来就是我们要达到的目的，现在这样挺好。”
“倒也是，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好做的，该做的这些年我们都基本准备好了。你明天带人开始清点村里的储粮，国号一改我们就有得忙了。”
“那李世民他们那边……？”
“他们会来找我们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系统开启，再过二十几天，就知道它到底要我们做什么了。”
“那行，我吃好了，我先去洗澡准备睡觉了，这一天把我忙的，一身的烟火气。”李秋玥放下碗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客厅。
李琪坐在案几前慢慢地吃着饭，细细地在心里，将这些年的事情过了一遍。
“唉！五年了，不知道柱子他们生死如何？能成功吗？”李琪吃完饭，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心思沉重的在客厅坐了整整一夜。
长安的大雪如期而至，朵朵雪花像极了一个个小精灵，蹦蹦跳跳地落了下来。断断续续的几天的大雪，笼罩了整个世界，雪意寒凉，冰冷了整个长安城。长安城四周的路上，拖家带口的灾民络绎不绝地涌向都城。各个城门口朝廷搭建的粥棚，正升腾着热气。施粥的喊声，士卒维护秩序的叫骂声，孩子的哭喊声。构成了这个寒冬特有的景象。先来的灾民已被安置在临时搭建的窝棚中，后来的只能相互拥挤在避风的墙根，瑟瑟发抖。
李世民召集了一干重臣，在显德殿议事。文臣有长孙无忌、房谋杜断、李孝恭、魏征，武将有李绩、程咬金、尉迟恭、屈突通，李靖因病未能到场。
“诸位臣工，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了，各方灾民蜂拥来到长安，现在已超出长安城的承受能力。而且，粮食消耗严重，长安和万年两县，不得不每天只提供两餐热粥。照此下去，恐非长久之策。诸位臣工，请畅所欲言。”会议开始，李世民直接进入正题。
“房大人，前往南方购粮一事进展如何？”长孙无忌首先向房玄龄询问购粮一事。
“唉！远水不解近渴啊！购粮之人早已启程，可这事需要时日。如一切顺利，恐怕要到二月上中旬才能运到。再说，此次购粮，加上路上损耗，恐怕运到长安也所剩无几了！”房玄龄深深叹了一口气。
“是啊！南方购粮毕竟不是长远之计，我们目前要解决的是灾民温饱问题。如灾民千里迢迢赶到长安，连温饱都不能解决，恐怕将多生事端，长安将不稳啊！”杜如晦也接着说道。
“吃饱现在不好说，但取暖应该问题不大吧！长安城周边山上，多的是树木，不如朝廷组织他们伐树建房。一则可以容纳下更多的人，再则可以烧火取暖。”李孝恭是李世民的堂兄，出得主意还是比较靠谱的。
“王兄说的不错，玄龄记下来。”一见有了一个结果，李世民高兴地吩咐道。
“陛下，可长安周围的山林，一部分已成各大家的封赏，大部分是别的家族的私产。恐怕……！”
“陛下，我老程家愿开放封地山林，只要朝廷需要，随时可收回给予我老程家的封赏，只要能帮助朝廷渡过难关，老程家愿付出所有。”程咬金没有丝毫犹豫，起身躬身施礼道。
“知节，朕心甚慰，老程家对大唐的忠心，朕一直是知道的。朕在此先谢谢知节了。”李世民连忙站起身，托住程咬金的双臂，感慨的说道。
“臣等也愿献出封地山林。”众臣一起躬身说道。
“好好，朕替灾民谢谢诸位臣工了。”
“陛下，灾民日渐增多，且远处还有众多灾民，络绎不绝的赶来长安，就算臣等的山林砍伐一空，也只是杯水车薪啊！这山林矿山拥有最多的，还是王家和崔家。再者说这粮食才是头等大事啊！”虽然群情激愤，但房玄龄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满腔的热情被房玄龄一言浇了个透心凉。大殿中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陛下，臣有一事禀报。”稍许，秦琼站起身来，叉手施礼。
“叔宝，有何事？说吧！”李世民明显情绪不高。
“据芳林门、善曜门、光化门和长安县回报，此三门的灾民人数并不多，不足其余各门的三成。臣亲自前往查看过，确实如此，臣曾在灾民中进行过巡查。据灾民所说，他们在途经渭水河畔时，曾遇到过界牌村的疏导员，大部分人留在了界牌村，来到长安城的只是比较小的一部分。”
殿中知道界牌村的众人，相互看了看，没有说话，都一起看向了皇帝。
李世民面现尴尬之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