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娇夫的第一次出逃4
玉髓虫到底是有些用处。
最终将方向指往了金陵城。
对于凌柒这些化神期修士来说,千百里的距离也不过是几天的路程。
任怀玉看到城门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冷笑:“凌柒剑尊,你的小情人还真有点儿本事啊?这才三天,凭着炼气期的修为跑到了千里之外的金陵城?”
铁匈这一路上看她不爽许久,此刻也忍不了她这番阴阳怪气,直接怒道:“我师妹的私事与你何干,非要在这里做根搅屎棍1
“我要是搅屎棍,你们临剑宗的修士就都是一坨臭狗屎1
任怀玉虽然被凌柒拿捏了短处,但到底是化神期的修士,又是吹刀宗的老祖,绝对不会在斗嘴上示弱。
“一个道貌岸然,一个邋里邋遢1
“凌柒这恶毒女人就且不说,你看看你自己,衣衫不整、坦胸露膀,窝烂烂一窝1
铁匈争论不过她,又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当即抽出重剑朝任怀玉抽去。
任怀玉丝毫不怂,拔出自己的大刀,悍然地与他战在一起。
他们俩打得刀光剑影、撼天动地,连累得不远处的金陵城里外上下都被惊动,还在城里的修士纷纷踏空而出,想要搞清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当他们看清是两个化神期修士在此大战时,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化神期修士的对决,真是大开眼界1
“赶紧多看几眼,说不定就能在观战中参悟几分,坐地突破1
“只有我在担心咱们金陵城吗?万一两位化神期修士越打越激烈,将金陵城毁了怎么办?”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紧张起来。
是啊,化神期修士拥有通天大能,随随便便几个招数就能毁掉一座城。那他们这些已经在金陵城置下基业的修士,岂不是要损失惨重?
正当众人面色凝重之际,人群里传出一阵喧嚣。
“让让,让让,金家的人来了1
踏剑凌空的众人后退,只见后方一群金家人匆匆赶来,最前方簇拥着一个元婴期的女修。
“是金车竺1
“她一个元婴期修士出来干什么?这得她家族长出来才能控制场面吧?”
金车竺接到城外有化神期修士打架的消息后,就一刻也没停地赶到城外,此刻顾不上众人的质疑,只来得及确认不远处半空中打斗的两人确实是化神期修士后,急忙开始启动护城阵法。
源源不断的灵石被填补到阵法里,金家百年前设置的护城大阵终于启动,将整个金陵城牢牢地护在阵中,哪怕是再来一个化神期修士,也撕不开这个阵法。
阵法启动后,金车竺这才松了口气。
金陵城是金家的地盘,也是金家的基业,金家历代的族长怎么可能不做点准备。这护城大阵就是为了保护金陵城而设立的,即使是在乱世里,也能将金家牢牢地保护在这个安全壳里。
“啧啧,不愧是金家,底蕴就是丰厚、反应就是迅速1
“老子在金陵城交的税没白费,这护城大阵可真让人安心1
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夸赞,金车竺作为金家人,心里也有几分自豪和骄傲。
她终于能够抽出空来,仔细观察半空中正在打斗的两个修士。
咦?
竟然是临剑宗的铁匈和吹刀宗的任怀玉!
金车竺到底也是元婴期,比那些修为底下的修士看得更清、认识的人也更多,自然立马认出了打斗双方。
他们俩怎么会开打?
难不成临剑宗和吹刀宗起了什么难以调节的龌龊?
金车竺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离开,只得默默待在城内,静观其变。
城外,凌柒抱着剑,凭着灵力悬空,明明就处于打斗中心,“战火”却半点儿也没有波及到她。
一路上,他们俩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铁匈虽然大度心宽,却见不得有人污蔑自己师妹;任怀玉阴阳怪气,被迫寻人,心里一直憋着火气,总想着发泄出来。
凌柒都习惯了他们俩的暴躁易燃,反正他们俩也是一边打一边赶路,总得来说也不耽误事。
眼下,她的精力也没有放在这两人身上,而是静静地盯着金陵城。
如果玉髓虫没有出错、任怀玉又没有撒谎,那么宴越泽就在金陵城内。
可是宴越泽为什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城?
是有人像任怀玉那样,也挟持了他?
毕竟谣言被任怀玉宣扬得沸沸扬扬,说不定就有人从中浑水摸鱼,想要控制他从而谋取好处;
还是说,先前灭他家族的那些人找到了他,将他挟持过来?
当然,关于任怀玉对宴越泽的揣测——认为他是扮猪吃老虎、实则心机深重,凌柒是半点儿也不信。
宴越泽只有炼气期修为,如果真的有自保甚至算计别人的能力,当初也不会被合欢宗的那群女修差点欺负。
越想越乱,凌柒从那处秘境里出来后,就没忘记过宴越泽。
若他真的按照她安排的那样,生活无忧,那她也不会如此惦记;可他先是和师兄错过,又被任怀玉掌握在手中,现在又很可能落在不知名的人手里,样样都让她极为担忧。
相比之下,那个疑似“生下她儿子”的传闻,倒是被她放在一边,并没有空闲去佐证。
那两人还在打斗,凌柒却已经按捺不住,先一步前往金陵城。
然后,就被阵法拦在外面。
她伸手触摸着无形的阵法,是化神期修士无法破除的。
“凌柒?1
一道不甚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阵法内,一个陌生女修震惊地盯着她,眼神里很快就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凌柒:
她总觉得,自己从秘境里出来后,这种类似的眼神就越来越多。
任怀玉散布的谣言到底有多么人神共愤,才能让这些修士信了那么离谱的说辞?
但凌柒已经懒得后悔自己在秘境时的鬼迷心窍和把控不住,她现下更想找到宴越泽,将他安全地带回临剑宗。
那她必然要进入金陵城,金陵城又是金家的地盘,少不得要借条路。
这个开口的女修,很可能就是金家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态度也和缓几分:“请问这位修士是?”
金车竺听到她的话,面上的愤怒更添几分:“凌柒,你是要跟我装不认识吗?”
她先前只顾着布阵和观察那打斗中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有第三人在常还是凌柒主动走出来,试图进城才让她发现。
可见到她,金车竺就想到还在金家做客的越泽以及他的儿子宴小虎,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好家伙。
百年不见,她之前差点忘记凌柒长什么样。现在再看她,果然和宴小虎长了八分像,妥妥的亲母子!
可这样一个女人,竟然那么心狠手辣,甚至找到了谁都没有听闻过的易孕丹,逼迫越泽服用。
如此折腾,只是为了在不损害自己修为的前提下、留下自己的血脉!
修真界可不是世俗界!
她没有想到,凌柒作为一个大宗门的老祖,竟然还有那么落后的思想!
她家是有王位要继承吗?
凌柒直面迎接她的怒火,只觉得莫名其妙。
谣言破坏的是她的名声,宴越泽生得是她的儿子。这人纵使认识自己、又恰巧听闻过那不靠谱的传言,怎么就真情实感到这种地步,活像她抢了这人的儿子一样?
凌柒的态度也冷了下来,淡淡道:“我闭关百年,一些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实在记不得了。”
金车竺差点被气笑:“凌柒剑尊如今是化神后期,真是好大的派头。我只是金家一个小小的修士,当然不足以让你挂怀。”
“你和你的友人还是请回吧,金陵城庙小,容不得你们这些大佛1
说完,她拂袖而去。
凌柒被挡在阵法外,金家人不撤开,她还真是进不去。
金车竺是离开了,但是她说得话被城内众人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炸开了锅。
“天啊,她竟然就是凌柒剑尊?那个强迫男修怀孕的凌柒剑尊1
“不愧是能够修炼到化神期的大能,如此心狠手辣,当成大事1
“呸,你为谁说话呢?她那叫心肠歹毒,修士几百年寿命,怎么就非要留下血脉?她就不怕她死了,她儿子还没有断奶吗1
“就是,她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如果以后有女修想要效仿,那我们男修岂不是大祸临头?”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说实在的,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散修,这些年来我也实在是累了,能不能介绍个渠道,我也愿意生子养胎,只要生完后多给予一点儿补偿,我能生十个八个1
“咳咳,其实我也愿意”
话题越跑越偏,甚至有容貌出色、修为偏低的男修,小心翼翼地凑到凌柒面前,仗着有阵法保护,开口大胆又惊人。
“尊者,您这里还缺人吗?”
“我找精通术法的修士算过命,他们说我命中多福多子,肯定能够给尊者您留下更多更好的血脉”
凌柒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全黑,瞬间有种想要回头、联合着师兄将任怀玉一起揍死的冲动。
“一派胡言1
她恼怒至极,同样拂袖而去。
离开的过程里,她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此肤浅势利且没有思辨头脑的男修,如何能跟宴越泽相比!
但抓住这个念头后,凌柒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这哪里是比不比的问题,问题是她根本没有那等荒唐念头,更不是那种违背人伦、强迫男修给自己留下血脉的劣等修士!
宴越泽一个前途大好的男修,也不应该被污蔑、被这些人或怜悯或嘲笑!
一切的一切,先是她自己的错。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她原本以为自己六根清净,但也不曾例外。可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就算了。
任怀玉的大肆夸张以及抹黑,才是实在不能忍的事情!
她扭头回去,抽出自己的命剑,单独将任怀玉给教训了一顿。
金陵城城外的护城大法就像是一个销金窑,一直启动就会一直吞噬大量的灵石。
因此,按照金家的底线,最多也只会维持三天,就会被撤销。
凌柒只需要等到三天后,就能再次进入金陵城。
但是她等不及,第二天就乔装打扮,带着任怀玉和铁匈,将阵法撕开了一个口子,偷偷钻了进去。
任怀玉的体内还残留着被毒打后的暗伤,见到凌柒这么简单就能撕开金家的传世阵法,直接愣在原地。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没问出口的是,化神期修士能够做到这样吗?
凌柒不愿意暴力自己的真实修为,只道:“隐约领悟了天地法则。”
领悟天地法则那是飞升期修士才能做到的事,难不成凌柒现在已经快要摸到飞升期的门槛了?
任怀玉心中有多么震惊暂且不提,反正凌柒已经没心思去在意她。
“看看人具体在哪里?”
任怀玉还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是下意识地跟玉髓虫沟通。
然而下一刻,她就奇怪地“咦”了一声。
“玉髓虫说,他现在离我们只有一百米?”
一百米?
伪装过的三人纷纷抬头,四处张望。
最先发现的还是铁匈,他犹疑地扯了扯师妹的衣袖。
“师妹,是不是那个男修?”
他不认识宴越泽,但是光看那张比师妹还漂亮还吸引视线的脸,就隐约有了猜测。
更何况,那男修身边还带着一个男童,模样和师妹有着八成相似。
肯定就是他了!
凌柒的心跳漏了一拍,寻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但更加熟悉的,是他身旁男童的相貌,竟是真的和自己像了八分!
铁匈大惊:“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易孕丹?那男童真的是他生下来的?也真的是师妹你的亲儿子?”
凌柒比他还要震惊,因为她比旁人更加熟知内情,当即反驳。
“不是我的1
任怀玉阴阳怪气习惯了,此刻即使知道凌柒很有可能会突破飞升期,嘴上也毫不留情:“推卸责任的人渣1
这会儿,即使铁匈是凌柒的师兄,也不站在她这边了。
他不赞同地看着她:“师妹,做人要敢作敢当”
凌柒此刻只觉得这世间如此荒唐,易孕丹出现荒唐、男修生子荒唐更荒唐的是,宴越泽身边男童的身形,没有八岁也有七岁;而她和宴越泽好的那七天,离今天也不过才三年!
三年生出七八岁的男童,不是宴越泽有问题,就是那男童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