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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躁郁症的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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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之言兵荒马乱的生活还在继续,另一边顾理的新生活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公司和直播间两头跑的生活很快就能落下帷幕,他前往模特大赛进入三天倒计时阶段。

    “你直播必须暂停,接下来专攻模特比赛。”倪姐甩了份活动详情给他,并下了最后通牒,“这回比赛只准成功。比赛结束后跟之言进组,我给你安排了个配角,你早些去也能熟悉一下剧组情况。”

    顾理显然已沉浸在直播生活中了,对于模特这两个字丧失了原来的激情,没有决心的他还能在比赛中脱颖而出吗?他的担忧不敢与倪姐说,目前所能抒发情感的人只有许之言。

    “言言,我还能去参加模特大赛吗?”

    “能啊,为什么不能?倪姐不让你参加了?”

    “我好像没有信心了…”

    “没有信心?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和我说坚持的吗?”

    “现在的我好像没有了…”

    “理由,理由是什么?”许之言一改随意的态度,他意识到此事对于顾理的严重性。

    “害怕,理由是害怕…”顾理承认这份胆怯是下了决心的,与此同时也确认了自己的无能。

    “你怕什么?你成为不了模特还是可以做直播的啊,而且接下来还有戏接,你的退路有很多,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我怕遇到那些优秀的人。”

    “你在我的眼里很优秀。别怕,有我。”许之言总能给顾理十足的安全感。

    柳卿对黄辰和许之言的矛盾一无所知,并且对黄辰和朱佳煜的和好表示无法理解,真靠黄辰一人摆平了?他得空了想去找许之言了解详情,可许之言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就连消息都要五小时以上才能得到回复,有了回复后又交流不到几句就又失联了。他不止一次想飞过去找他,奈何这里还有公司和顾理……

    顾理开着代步车去柳卿公司上班,庆幸柳卿还能记得车牌的事情,他这才得以开车上路。他载着陈靖轻车熟路,他领略过这条路上每个时间段的风景。

    “卿子,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直播了,你终于也能松快了。”柳卿听到此话就开始着手准备飞去“许之言的怀抱”了,回答时心不在焉的,只盼望快点结束今日工作。

    许之言被不合理的工作安排搞得头脑发昏,为平复暴躁的心情只得待在休息室里平复心情,奈何休息室也是个多人混杂的,逼得他找了个没人处抽烟排解。

    周嘉在楼里疯狂找许之言的踪迹,生怕这个祖宗一气之下跑了。她打他手机也得不到回应,只因他拍摄时段调了静音模式,这回又把热锅上的周嘉给急出来了,搜寻无果的她把电话打去了顾理那处。

    顾理在直播时得知了许之言的“失踪”,他立马下了播就想奔去他的城市。

    柳卿沉浸在游戏的世界一无所知,拦下冲出门的顾理询问才得知,“你播你的,我去。”

    顾理根本不听柳卿的安排,非要和他一块赶过去。两人到了机场,顾理被倪姐的一通电话叫了回去,他依依不舍地望向登机口,尽管再怎么下定决心,也狠不下心。

    等柳卿赶到现场的时候,许之言已经结束一天的工作,刚回到酒店就看见柳卿沙发上妖娆的躺姿。

    “你怎么来了?!”许之言揉了揉超负荷工作的眼睛,确认自己没认错人才敢关上房门。

    “听说你失踪了,我来寻你啊。”柳卿依然躺着,只有眼睛在跟随许之言的走动而移动。

    “我失踪?那我现在的出现倒是不合时宜了?”许之言卸下了所有武装,随后自顾自地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后看见的柳卿又以那个姿势睡着了。

    许之言将电视调到最大声,为的就是吵醒柳卿,让他滚去自己房里睡去。柳卿被吵醒后也不睁眼,强忍着吵嚷声装睡,就算许之言推了他好几下都不带转悠一下眼睛。

    “别装了,吵不醒的才是装睡的人!”许之言硬挤他,还吃他带来的零食,故意在他耳边发出咀嚼声。持续折腾了好一阵,最先败下阵来的是许之言。

    “勉强让你睡一晚,明早自觉离开!”许之言并没有关闭客厅的电视,反倒是调得更大声了些,结果引来了隔壁邻居的不满,咣咣咣的砸门声逼得柳卿迫不得已起来开门,此时许之言正好一脚将他踹了出去,连带着快速关上了门。

    柳卿捶打着一扇不愿意为他打开的门,无论他喊得整层楼都出来看热闹都叫不出躲在里边不吭声的许之言。最后的他被保安架了出去,长这么大的他还是头回那么丢脸,气得他拨通了许之言的电话,“你是不是有病?!看我出糗就那么开心?!”

    “是谁先在我面前演戏的?还赖着不走。”

    “你好歹把我包给我丢出来吧!我手机和钱包都在里边!”柳卿待在楼下无能狂怒,此时门口的保安都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被当成精神病的他十分不满。

    “我现在丢出来。”

    “你现在丢有个屁用,老子被赶出来了!我好心好意地来,你居然这么对我!”平时开得玩笑再大,他也没有这般生气过,可能是因为在别人处丢尽了脸,又或者是他付诸的真心到了亟待肯定的时候……

    许之言重新穿戴整齐后给他送包,为了哄他就带他去吃了烧烤,结果因为明天有拍摄,许之言就瞪着眼睛看着柳卿吃。

    “寒酸了些吧?”柳卿匆忙赶来的路上都没空吃饭,饿了一路还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暗暗决心定要敲他一笔大的。他望着一桌的诱惑,最终没能忍下,撸起袖子撸串。

    “这一桌都是你的还不知足?”许之言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就咽口水,节制是他作为演员必须做到的事。

    “我从海林坐了四个小时来找你,你不但没给我个大大的拥抱,反而还把我驱赶在外,你就拿这些弥补我?”

    许之言实属无奈,他已经和父母冷战许久,仅凭他微薄的工资根本负担不了高昂又随意的开销,“那么晚了,凑合吃吧。”再不能直视美食的他只好刷起了手机。

    独留柳卿一人吃也觉得没劲,非要找他聊天,“你和辰子怎么了?群里聊天也都不积极,闹别扭了?”

    “我和他没话说,我就是农夫,他就是条冷血的蛇,话不投机。”许之言提起黄辰就来气,气得想摔手机,可以他的经济水平又容不得他再摔坏一个手机,想想还是把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

    “说吧,这条蛇怎么咬你了?”柳卿吃个花生配瓜,静静聆听许之言的埋怨,“懂了,我去帮你骂他。”

    “就骂?”

    “打也行,那你得陪着我一起,不然没人保释我了。”柳卿才不愿意再进回派出所,有了第二次的他怕是会被父母骂得狗血淋头。

    “我才不陪你去。”许之言嘟囔着,招手要了两瓶酒助眠。

    “你不是怕浮肿吗?”

    “那我得睡觉啊!”

    “苏医生那边,你多久没去了?”苏医生是孟秋找的心理医生,许之言在韩以晨走的那段时间十分消沉,消沉到父母以为他会自寻短见,可是他配合治疗屈指可数。

    “我没病!”

    “你睡眠障碍不是病吗?难道你以后都想靠酒精入睡吗?”柳卿很怕提及韩以晨这颗定时炸弹,它爆炸的时候,没有一个路人能幸免。

    “我不是睡眠障碍!我不过就是…有些失眠罢了!”许之言始终觉得他们都是大题小做,明明自己很正常可非要被唠叨着去开医生,每逢这个时候又会愤怒调节障碍,忍不住地吵架。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柳卿拿筷子的手停在空中,生怕他一动就会引火上身。他来的路上突发荨麻疹,但是见到许之言一人喝闷酒便舍命陪君子了,“一个人喝多没劲啊,我陪你。”

    许之言一把捂住瓶口,“我就两瓶,要喝自己去要。”他把酒放在了自己身侧,咣咣干完一瓶后又紧接着又干了一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结了账,柳卿震惊地狂吃手中的串还是赶不上他的速度,“你的食道是下水道吧!”柳卿嘴里塞得满满当当,震惊的同时还在往外喷射。

    许之言留柳卿一人在摊位上继续努力,他则去药店买药,刚买完一回头就碰见了仓鼠嘴的柳卿。柳卿一脸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将他的身子原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是给你的。”许之言把药塞进他的怀里,随后就朝酒店的方向去了。

    柳卿屁颠屁颠地跟在许之言的身后,幸福的笑容仿佛怀里抱着的是蜜糖。

    因酒店都已被拍摄组订完了,无奈天色已晚,只得勉强自己与柳卿同住一室。由于柳卿生着病,许之言把卧室让给了他,自觉拿了床被子去沙发上窝着。

    “言子,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贴心了?”可能是因为家中有顾理这个病患,所以潜移默化培养出为人着想的心思…

    “我不是一向如此吗?”许之言酒精上头,听着电视机里传来的对话声,安静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柳卿蹲在沙发边上细看许之言的脸庞,手顺着他饱满的额头往下抚摸,摸到挺拔的鼻梁处被打断,许之言皱了皱鼻子翻了个身。柳卿帮他掖了掖被子,随后吃了药,回到卧室也沉沉睡下了。

    还未进入深度睡眠的许之言被柳卿敏感的动作惊醒,就在皱鼻子的时候,为了掩饰尴尬,他翻了个身才摆脱接下来的行为。他对于柳卿亲昵的动作百思不得其解,平时的相处都在朋友的界限,不该会有此类举动的发生。心烦意乱的他取出事先买好的酒,一罐接着一罐地喝着,直到困意把理智击溃才又睡着。

    肿成悲伤蛙的许之言先行起床,把酒店早餐留给了还在熟睡中的柳卿,贴心地替他烧了热水晾在桌上,转念想到了昨晚怪异的气氛,踌躇之下把热水一股脑全倒了。

    柳卿一觉睡到大中午,伸着懒腰想去找许之言,看着餐桌上早已冷却的早餐,他欣喜地吃着。

    许之言和一群人挤在休息室里吃饭,周嘉担忧地看着许之言,他目前的状态每况愈下,就连吃饭也无法提起他的兴趣。

    “之言,还有三个小时就可以结束了,你再忍耐一下。”周嘉把碗里的肉往他碗里夹,这下许之言更没有胃口了,随即放下饭盒出门散心。男人所提的散心无非是找个无人处抽支烟排解情绪,他刚点上就被叫了回去。计划提前的原因是前一位“大”明星耍大牌,拍了十几分钟就非闹着中场休息,休息期间还要让助理亲自飞奔着去给他买特饮,无奈只能让下一位来配合他的时间。

    许之言得知情况后怒气冲冲地冲进“大”明星专属休息室内,烦躁的他正愁没处发泄。里边的裴杰头也没抬就朝门口破口大骂,反复强调敲门和尊重。许之言和裴杰是大学同学,许之言这个不速之客站在门口观摩这间空旷的房间,曾几何时他也享受过一回这种待遇……愣在原地的许之言一时不知如何转变态度,幸好赶来的柳卿化解了尴尬,将门口的许之言推了出去,自己则进门交涉一番。被柳卿说服的裴杰继续拍摄,许之言被柳卿拉进了休息室内继续用餐。

    柳卿被房间内的环境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便起身去和工作人员“示威”,给许之言换了间和裴杰相同配置的房间。

    对于许之言的忍让,柳卿表示不能理解,“你何必受这委屈?”他只要提及他父母和兄长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都能换来好的待遇。

    “我脱离了他们就是一无是处,那个休息室就是最好的说明。”许之言没了来时的嚣张气焰,这几日见人脸色行事得累了,现在的他只想躲在那间人满为患的房间里当个隐形人。

    “你没了他们还有我啊!”柳卿同时不能理解许之言自损锐气的做法,明明可以挺胸抬头给人脸色看,为何要委曲求全?

    “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许之言陷入悲伤情绪无法自拔,出门回到刚才吸烟的地方继续。柳卿跟了上来,同样点了根烟陪他,刚吸上一口就被许之言踩在了脚底,“你想继续顶着红肿的包的话,你就再点一根吧。”柳卿被他带有恐吓意味的话吓退了,乖乖背着双手站在边上等他。

    “有事就说,我的耳朵不是摆设。”

    “没事,就是这些天累了。”这些天对于许之言来说是看清社会的时候,关于他身世的舆论八卦漫天飞,私生子的谣言越传越离谱,就算损害到了许方俊他们的利益,他们也没有站出来发声,这令他不禁陷入身世怀疑。

    “言子,咱认识多少年了?你觉得你的套话能瞒得过我吗?”

    许之言叹了半天的气也没有说出只言片语,这种情绪压抑在心头无法言说。

    “是工作上的事吗?”许之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这自我否定的意思难住了柳卿。在柳卿眼里,许之言只有在韩以晨相关事情上表现过思虑过度的窘态,她人在国外,莫非来纠缠了?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要相信倪姐的举措,她捧红的人现在还活跃在荧幕上呢,你放心吧。”柳卿见劝说无果便在手机上问周嘉,这才得知了实情。他侧身从许之言的身边悄悄走开,为了找倪姐刨根问底,从倪洁处得知了现在许之言所经历的是非都是许方俊的一手策划。这回的他也无能为力,既然如此,安抚许之言的情绪才是重中之重。

    柳卿回到许之言的身边,拿酒精诱惑他心情愉悦,结束今天的工作就能回到海林这个主场继续狂放不羁。

    顾理在课余时间想从倪姐处了解许之言的情况,恰好听见了她和柳卿的通话,虎毒不食子,许方俊倒是专门给儿子使绊子,这回只是预热,接下来指不定还有大招。他想起孟秋慈祥的笑容,试着寄希望于孟秋,于是他约见了孟秋。

    咖啡馆里,孟秋显然不知情,为坐实夫妻间和谐的她不当场发作,直到谈话结束才拨通许方俊的电话,把他臭骂了一顿,并威胁他赶紧作出澄清。

    “慈母多败儿!”

    “严父不败儿,坑儿!”

    “我不过是把他日后会经历的事情提前了而已,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了的话,趁早回公司!别在外头丢人现眼的!”

    “你散播的谣言就不丢人了?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事你都做,你要脸吗?!”

    “我往自己头上戴绿帽?你在说什么?!”

    “网上说言言是私生子的不是你吗?”

    “那是网友的臆测,你别凡事都扣我头上!”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的儿子我维护,赶紧让公司出解决方案。”由于许之言幼时未能照顾到位,孟秋对他更是偏爱,奈何这份偏爱的对象是油盐不进的许之言。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会吧。”许方俊防止孟秋的进一步攻势便先行挂断,孟秋便直接打给法务部拟公关文件。

    不实新闻很快就平息了,可惜许之言在回程的飞机上,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澄清文件。

    “明天是付清的婚礼,做好抢亲的准备了吗?!”柳卿对于抢亲这件事情有独钟,还没到当天就跃跃欲试。

    “伟子准备得怎么样了?”许之言戴着眼罩遮不住柳卿想要聊天的欲望,这一路上全都是柳卿唧唧喳喳的吵闹声,一刻不得安宁,就算戴上了耳机,他也会上手扒走一只来听。

    “他啊,一直在准备手工贺礼呢!要我说,还是抢亲来得直截了当!”柳卿说此话时只是想激起许之言的激情,他的心情已经许久没有澎湃过了,始终都是一潭死水的倒霉样。

    “抢呗!咱们今晚计划一下?”果不其然,这激起了许之言的兴趣,已经开始憧憬明日的计划了。

    “组局还不是许哥一句话的事!”柳卿朝他挑了挑眉,把许之言恶心坏了,拿起航口袋就准备随时狂吐,“今晚把李璇她们叫上?有男有女才有劲嘛!”

    “行啊!自从毕业后就再没有见过了,叙叙旧。”此时的许之言已豁然开朗,心情好到哼小曲,“今晚约在靖哥那个ktv吧,好久没当麦霸了!”

    只要能令许之言心情愉悦的所有条件,柳卿无不答应的。

    “昨晚忘记问你,理子直播得怎么样了?”

    柳卿听到从许之言嘴里蹦出“顾理”二字后,心情就不美丽了,敷衍了事的回答没能堵住许之言继续盘问的意图。

    “他和倪姐对赌一个月,你有空多帮帮他。”

    “我帮他,我还要帮你,我怎么就这么闲呢!?”柳卿把他的眼罩一把薅了过来戴在自己头上,无声的抗议。

    许之言想要挽过他的手和从前一样的劝说,但是经过昨晚,他的手悬在半空中不知从何下手。此时周嘉拍了拍柳卿,要求交换座位,正好随了柳卿的愿,在这个话题空档离开是结束话题最好的办法。

    “之言,澄清公告已发,现在网上形势大好,你要不要出面说两句?”现在许之言的热度已经顶到微博爆款热搜了,此时发声卖惨或者宣传都是有所助益的。

    许之言看了新闻后没有流露过高兴的表情,他细细看了底下的评论,有些眼熟的用户名之前还在抨击他卖人设,现在就开始倒向他说好话,世态炎凉的最好体现。

    “随便。”反正现在微博的管控权不在他的手中,万事都由倪姐做主即可,在这行业,他不过就是提线木偶,只盼望着能在剧组发光发热。

    “谣言平息了,你还是不开心吗?”

    “你都说了是谣言,有什么可高兴的。”许之言把娱乐圈想得过于美好和友善,被推上风口浪尖,被人评头论足的感觉属实不好受,唯一宽慰的地方是这篇报道的出处来自许辽集团。

    此事激不起许之言的兴趣,倒是引起了柳卿的兴趣,“那今晚定要不醉不归了,庆祝言子洗清冤屈啊!”柳卿赶走了抢座的周嘉,好不容易哄高兴的许之言又陷入怪圈的压抑了。

    落地后的许之言在接机口被一堆记者围拍,头回被如此热情对待的他手足无措,还是柳卿替他拦住了绝大部分的记者才得以逃脱。周嘉带他上了车,车里的倪姐早已恭候多时。

    “人气涨了,开心吗?”倪姐将新的行程安排递给他阅读,但他根本不屑一顾。

    “这种人气,我不需要。”

    “行。卢导的剧本围读时间定在下周三,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在公司磨练演技。”倪姐原本替他安排了一箩筐的活动安排,见他兴致不高就选择退让一步,毕竟演技派走得更远。

    “顾理的模特赛什么时候开始?”

    “后天。”

    “那咱们的赌约是不是得延后?”

    “不行。”许之言的主由不得倪姐一人做,好歹对于顾理可以全权做主了。

    “那我陪他去参赛,他没空就由我播。”

    “不行!”许之言冰冷的眼神直视倪姐,她丝毫不慌,以同样的眼神回馈对方。

    强硬的态度不行就转换攻势,“倪姐,他腰伤还没好你是知道的,我去照顾一下他。”

    “他有助理,不需要你。”

    “倪姐,我和你做个交易。我去陪顾理直播三天,剩余的时间你可以随意安排,让我上一整天的课我都心甘情愿,可以吗?”许之言此时为顾理争得的每一份可能性都像是为自己争取的一般,尽管自己生活地身不由已,也不能让顾理重蹈覆辙。

    “那你不许在直播里透露出真实身份,我就同意。”

    “好。”许之言说罢便扭头望向窗外,不远处的记者仍在坚持不懈地坚守,“他们是你找来的?”

    “对,你现在的状态那么糟糕,正好让他们拍到你憔悴的一面。”

    许之言冷笑一声,原来自己的悲伤情绪竟能如此值得宣扬,“那我就让他们拍个够。”他摘下为掩饰黑眼圈而戴的黑框眼镜,并且脱下了遮脸的大帽檐,素面朝天地迎接闪光灯的洗礼,却被倪姐拦了回来。

    “你这样太刻意。走吧,送你回家。”

    “送我去新起点ktv。”

    “你今天不方便出入娱乐场合。”

    许之言用乞求的眼神望向倪姐,他时而冷漠,时而又显得平易近人,倪姐洞察发现他过快的情绪转化便提议他尽快去看心理医生,此话一出,他又变回冷漠的状态。

    “换身衣服再去,武装好面部,包厢选得隐蔽些,同行的人时刻提防些,机灵些。”倪姐默认同意让他去放松一回,“明天婚礼现场别作妖,饮食注意点,婚礼结束后尽快赶回来,明天给你安排了表演课。”

    许之言只要满足了眼前的要求就心满意足,满口答应。

    “顾理在公司培训,今晚你就别打扰他了。”

    “他也需要放松啊。”

    “他得注意体态管理,你也一样。”倪姐发了个文档给他,让他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按照表格内容严格执行,这算是两人交易的范畴,他必须配合。

    柳卿的车一路跟随倪姐的车到了公司,又等许之言换好了衣服后再跟随公司的车到了ktv,这一路上要甩掉后边的尾巴,这花费了不少时间。

    全副武装到了包厢后,柳卿才有机会和许之言说上一句话。

    “有点明星的架子了!”柳卿勾着许之言的肩,但被许之言一歪身子,手臂也随着滑落,“怎么了?”

    现在的许之言有点抗拒和他的肢体接触,为了缓解尴尬便迎上前来打招呼的李璇。

    “之言,现在网上铺天盖地在讨论你的事,就冲身世这一项都能谈论那么久,你这算不算是热搜体质?”

    “开玩笑!”柳卿主动替许之言挡下舆论,就是担心他会因此不快,可这回的许之言并没有流露出不悦的表现,还迎合话题。

    许之言在人前放声高歌,柳卿在底下用手打着节奏,他的视线紧跟着许之言左右摇摆,但许之言的视线紧盯着显示屏上的歌词,那炙热的眼神令他胆怯。

    牛世伟和黄辰来得迟了些便被连罚好几杯酒,等坐下时,黄辰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有些恍惚。柳卿招呼黄辰到边上说话,将许之言未说口的苦心全盘托出,黄辰听后察觉到了他的费心,结束谈话后主动坐到许之言的身边碰杯,这不愉快的一章算是翻过去了。

    “言子,我欠你句感谢,真的多亏了你,我…”黄辰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记忆就犯愁,这回教训他受教终身。

    “都在酒里。”许之言的心结在一天之内解开不少,神采飞扬地喝了一杯又一杯,“辰子,我等着喝你们金婚的喜酒。”

    柳卿坐在不远处看着许之言如释重负的微笑倒也跟着傻笑,笑得旁边的李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傻乐什么呢!看中哪个妹子了?”李璇的顺着柳卿的视线望去,视线的终点是谈笑风生的许之言,她貌似懂了些什么的点了点头,随后凑到柳卿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说得柳卿一脸不可置信。

    “你怎么知道?!”庆幸此时的背景音乐足够大声,氛围也足够昏暗,为他脸上泛起的娇羞找了个很好的掩饰。

    “我不傻!”李璇若有所思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打算什么时候向他坦白?”

    “现在不是时候,他最近心情不好。”柳卿发觉许之言今天对他的冷淡,这一莫名其妙的转变不知从何起。

    “那你坐着?”李璇推搡着柳卿去到许之言的身边,将他挤在自己和许之言的中间,然后隔着他和许之言说话,结果此时柳卿的电话响起,他无奈地离开“风水宝地”。

    “柳总,我现在和之前谈合作的杨导在一块吃饭呢,杨导想找您写部戏,迫不及待让我当场来问问您。”苏溪在酒桌上难以推脱盛情,只好当着众人面给老总打来了电话。

    柳卿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开始和杨导谈起了合作,他不清楚为何找自己写剧本,但以此为筹码谈成了上回无疾而终的合作。他行步如风地回到包厢,想和许之言分享喜悦的时候见到他搂抱着一名陌生女子。他心急如焚地想找牛世伟了解情况,可搜罗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于是他找到了黄辰,“伟子呢?”

    “他先回了,明天付清婚礼,他还得盛装出席呢。”黄辰看了看手机,他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他让柳卿顶替他的位子继续玩,他则打了声招呼先走了。

    柳卿望向那位陌生女子的眼神十分不友善,游戏中步步针对她,可结果都是自己惨败而归。

    “卿子,洗把脸去吧。”许之言有意无意和柳卿保持距离,可内心倒是鬼使神差般关注着他。

    “不用,小意思,继续!”与其说柳卿在酒桌上杀红了眼,不如说是他嫉妒得红了眼,就连身上的荨麻疹也跟着一块儿泛红。这场持久战还得是系铃人解决。

    许之言将柳卿强拖进洗手间,见他仍执意出逃后便直接接水撒到他的脸上才令他平静了下来,“你怎么了?公司出事了?”

    柳卿见许之言安慰自己后开始恢复正常,“有些烦心事,现在解决了。”他对着镜子腼腆地笑着,越是强忍笑意,嘴角就越是止不住地上扬。

    “行吧。”许之言出门前倒退了几步,指着镜子里的柳卿说,“少喝点,这回我抱不动你。”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柳卿对镜子原形毕露地大笑。

    那位陌生女子等在厕所门口装偶遇,擦身而过时还柔弱地借助许之言路过的风摔倒在地。许之言淡然地看了一眼,说了句“小心”就回到了主场,握着麦克风继续麦霸之路。

    柳卿从厕所出来时正好见到这一幕,贴心地牵起地上的女人,“别招惹那个男人,你把握不住的。”说罢,他同样回到主场,拿起另一个麦克风和许之言合唱。

    聚会结束前来了位不速之客——阚佳乐。

    “许之言?”阚佳乐是韩以晨大学时期的挚友,每天除了情侣时间,剩余都是她们俩呆在一块。

    许之言不想搭理她,与此同时,柳卿也着急带他加快步伐地离开。

    “见到我心虚?”许之言继续往前走,她就继续在后边喊,“自私鬼!以晨当初选了你就是瞎了眼!现在她生死不明的,你还有兴致来这边花天酒地的!”

    柳卿沉不住气就回头与她对骂:“你双眼视力健全,怎么没见你为她思虑过度而日渐消瘦呢?你可比毕业时胖了不少吧!腰间的肥肉你是看不见吗?怎么还敢穿露脐装出来丢人现眼?”

    “柳卿!你是狗吧!你正主还没说话呢,你就过来狂吠!”阚佳乐心虚地将衣服往下拉了拉,站姿也局促了些,并将抱抱挡在了裸露的腰间。

    “你以为你是谁,轮得到他来亲自和你对话。”柳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顺带向她身后的李璇示意,让她把这条疯狗牵走。

    阚佳乐仍旧不依不饶,望着柳卿和许之言离开的背影还在继续痛骂。许之言在柳卿的车旁抽了支烟排解愁思,柳卿看着犯了烟瘾,摸口袋的手不自觉加快。

    “别摸了,你烟在我这。”许之言扭了扭屁股将后裤袋里的包装袋露给他看,“你病养好了还你。”

    “酒都喝了,我还怕这?”柳卿想直接上手抢,但被许之言巧妙地躲过了。

    “进了这个场所,不喝不可能,更何况我劝过你酒了,谁知道你越劝越勇啊!想必你身上不痒,留疤才是你心之所向。”许之言嘲讽的功底回到了正轨,这也代表他的自信已重建成功。

    “你不折服于我舍命陪君子的义气,居然还嘲讽我,都怪我平时把你纵容坏了,竟敢这么对你爸爸说话。”柳卿又把手勾在他的肩上,这回他特意抓住了他的肩膀,任由他如何倾斜身子都晃不下它。

    “大男人之间别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许之言身子扭动得像个蚯蚓,但无论怎么钻都离不开柳卿这片“泥土”。

    “平时我们不都是这么相处的吗?为什么你今天那么别扭?”

    许之言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柳卿尴尬地把勾着的手往回收,然后紧张地挠了挠头,都快挠秃了一块都没能找到完美的理由,支支吾吾地也不敢坦白心里的想法。

    许之言见他为难的样子就表示不再深究,因为他发现柳卿在自己生活中的重要性,细枝末节的小事动摇不了他们之间的友谊。

    “喝尽兴了吗?”自从韩以晨走后,今天还是头一回见到许之言在酒桌上直立地离开。

    “没啊,到家再喝点。”

    “你的局,你没喝痛快?”

    “和倪姐的约法三章,没办法。倒是你,平时酒量比我差多了,现在居然还能清醒??”许之言提起倪姐就忍不住往车后看,望着后边的车辆,总觉得有那么一辆是冲自己而来。

    “可能是…可能是荨麻疹的缘故,酒量变好了。”柳卿的身体开始有反应了,坐在车上时忍不住地往靠背上蹭,手胡乱地挠上挠下。

    “干嘛呢,像个猴一样。”

    “痒啊!”

    许之言抓住他的手不让动,并将他的背拉远了靠背,防止他蹭破了皮。

    “你干嘛?!”痒起来时痛不欲生,被许之言牵制住的第一反应头回想挣脱。

    “会留疤的。”许之言攥住的手握着更紧了,“师傅,一会到药店停一下。”

    “身子留疤无所谓,又不是脸上。”柳卿的脸变得狰狞,身子晃动得更厉害了。

    “我给你挠,你别动。”许之言用指腹轻轻地替他挠后背,随着柳卿一声低吼,气氛变得诡异。

    “你用点力。嘶~舒服了!对对对!…”

    “你快闭嘴吧!”许之言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司机莫名的笑容,瞬间警觉,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

    许之言下车去买药的时候,司机问柳卿确认许之言的身份,后视镜的笑容也是由于司机发现后座上的他就是新闻中的那位,为自己接到了明星的单子感到高兴呢。等到了柳卿家楼下,许之言打算让司机再开他的车送自己回家,柳卿制止了这个行为,打发走了司机后说明了情况。

    “天呐!我都火成这样了吗?!”许之言还沉浸在自我感叹的时候,柳卿已经帮他叫好了代驾。

    “来看看你那改头换面的新车。”柳卿带他来到了一辆骚粉车的面前,“当当当当!怎么样!”

    “这是我的车?”许之言指着车的手指在颤抖,心也随之跳错了节拍。

    “对啊!里面还有惊喜,我把你内饰都革新了。”柳卿迫不及待替他开门但被许之言拦了下来。

    “这车花了你不少心思吧!”许之言摇了摇头,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柳卿倒是翘首以待来自他的赞美,“送你了。”

    许之言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他,随后从他手里强制拿走了他的钥匙,“这么惊艳的艺术作品你还是留给自己用吧。”就在此时,代驾正好赶到,许之言把车钥匙甩给代驾后钻进了车内。

    “言子,这是我专门给你设计的。”

    “多谢你的好意,但你那车太扎眼了,被人跟踪的时候就好像在告诉对方快来一样。我无福消受。”许之言坐着他的爱车扬长而去,独留他一人站在原地吸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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