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标记之谜
“这是玩意儿怎么用的？”何安摆弄着手里这个像是无线耳机的东西。
许巍诚一边给他演示如何使用，一边向他解释：“实验室最近的成果，现在就做出来了几个。可以进行脑波通讯的设备。”
何安学着许巍诚的样子往耳朵上佩戴，一边试探性地询问：“喂喂，听的到吗？”
三十六度递过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薄薄的芯片：“需要用到这个。你把这个东西贴在脖子后面。”
“像这样吗？”何安按照她的意思把芯片贴在后脖颈：“这东西能粘牢固吗？”
话音还没落，他就感觉后脖子像是被蚊子咬了一样，那个芯片一样的东西竟然牢牢地吸附在脖子后面了。
三十六度也佩戴上通讯设备，背过身去小声说话。
何安竟然在脑袋里“听”到她的声音。
她说：“现在这个只是实验品，到时候可以不借助外接设备，甚至可以直接在皮下植入一个芯片，这种外置的芯片直接连在脊椎，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危险性？”何安问：“这么大个东西在皮肉里会不会很不舒服？”
“你尝试想象我的样子。”许巍诚的声音出现在何安的脑海：“一边想象我的样子，一边在脑海里说话。就可以使用这种通讯了。”
“哦哦，我试试。”何安点头。
“喂喂。”
“听到了，就是这样操作的。”许巍诚告诉他。
三十六度则回答何安刚刚的问题：“等到进行皮下植入芯片的时候，芯片就已经能做到跟绿豆一样的大小了，至于现在的危险性主要是考虑外力强行拔出芯片可能会损伤脊椎。”
她举例子：“就好像还在连接着的设备突然拔出，可能会损坏里面的文件，差不多的道理。所以一定要注意不要外力强行拔掉那个芯片。”
“它很容易掉吗？”何安不放心问。
三十六度捂嘴笑：“那倒不会，一般人的力气还真不一定能拔出来，而且也只是小概率会损伤脊神经，不出一周这种弊端就能完美解决了。”
许巍诚则向他解释：“我们现在佩戴这个是为了进行适应性沟通，为了应对马上要进行的联合国会议，到时候好互相之间配合，有些话能说不能说我们都需要有个临场的应对。”
何安一拍手：“有了这东西我，只要打好配合，我们确实能在会议上掌握话题走向。”
许巍诚问他：“确定了吗，会议是几号召开？”
“现在还没个具体的时间，但是基本确定是在这一周了，所以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维也纳”
“维也纳？”三十六度疑惑：“联合国的总部不是在纽约吗？”
许巍诚笑她：“你不知道吗？联合国办事处在维也纳，而且按照职能划分，管理和执行和平利用外层空间是属于办事处的工作。所以这次的会议决定在维也纳召开。”
三十六度嘟嘴：“不是我不知道，应该说是我获取的常识里面没有这么具体。”
她看向许巍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见多识广。”
“你过来，你让我读一下你的大脑。”
“那可不行，你不是说了我的大脑很特殊，出问题怎么办？”许巍诚捂着脑袋跑开了。
三十六度追上去：“读取一下不影响，又不是删除。”
何安看着跑远的两人，露出欣慰的笑容，最近他们两个一直都在忙，紧张感一直笼罩在大家的头上，很少见他们这样欢快地笑了。
跑回实验室里，许巍诚想起什么一样，猛地停下。
后边的三十六度也来不及刹住脚步，狠狠地撞在他背上。
“你停下做什么……”
“我有个提议。”许巍诚转过头来看向三十六度，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在那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你们掌握了记忆移植的方式吗？”
三十六度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还是老老实实配合他的问题，她摇摇头：“只有我有读取记忆的能力，这同样是因为我身上装载的东西。”
许巍诚听她这么说，显得更兴奋起来：“你知道观察者效应吧？”
“那个我知道。”
“如果我们把暗物质文明的事，进行一个信息化封装，将这段信息变成可读取的记忆，然后让拥有读取能力的人去读取，是不是能避免这个得知信息的人被标记？”
三十六度歪头：“什么意思？”
“就是说，之前智囊团不是讨论过如何实现标记的方式。为什么只是听了一段话，就会被标记。这根本不科学，至少在我们的当前的科学水平理解下完全不明白原理。但是他们不是依然给出了几种可能性吗？”
三十六度点头：“可我们不也尝试了写在纸上，看到的人同样也被标记了吗？你说的这个方式不是跟记录在纸上差不多嘛。”
“有点不一样。”
三十六度往另一边歪头：“主观和客观？”
“你可算聪明了一回。”
许巍诚整理了一下，说：“不管是说出来还是写在纸上，都是逃不过‘主动’这个条件，但是如果是‘被动’告诉了别人呢？”
“好像是有点不一样，至少这种对照实验我们没做过，因为条件的限制，我们几乎没考虑过这种对比方式。”
三十六度点点脑袋：“就为了我这个能够读取记忆的大脑，我们可是花费了整个文明的沉淀，你知道吗，整个银河系唯一的暗物质引擎就在我这个小小的脑袋里。”
“因为我是不可标记者，所以这种实验无法进行。”三十六度遗憾：“之前集群里好像有一个提出这种方式的构造者，他随着上一次大范围的湮灭打击消亡了。”
“不对！”三十六度表情变得严肃。
她拉着许巍诚，从实验室的快速通道去到戴安飞船。
在操作台拨弄了一会儿，她调取了一份用看不懂的文字记载的文件。
读了片刻，三十六度的表情简直像煮了一锅大杂烩。
“橘子，我们好像发现不得了的东西了。”
“快说快说。”
“提出过这个想法的构造者x167，他并没有参与核心任务，换言之他根本达不到被清理的级别，但是在那次大规模的湮灭打击中他依然被清除掉了。”
两人相互看了看，都咽了一口口水。
“你是对的，橘子。如果能够让信息‘被知道’，那么知道信息的人就不会被标记。避免湮灭打击，我们就能保留许多有生力量。”
“不仅仅是这样。”许巍诚摇头。
“嗯？”
“对方这么在乎湮灭打击的对象，说明这些关键人物一定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巨大影响。不然他们把这些资源用于建立通道早就可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