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东风
黑暗的房间里，一双眼睛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我已经找到了那两个无法定位的信号源，为此还失去了自己的亲弟弟，你知道他们已经盯着我了，后续我不能有明面上的动静。”
男人自言自语，似乎在和什么看不见的对象谈话。
“不，不行，这不是我的风格。”他说。
“我们要做，就要做的更彻底一些，让他们再无还手之力。”
“很快，很快你就能过来了。”
男人名叫王朔，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但是他同时有着另一个名字，东风。
在邻居们眼里他是个常年居家不出的奇怪家伙，整天就沉迷于网络，偶尔还搞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年轻一些的人倒是没觉得特别奇怪，他们说这不过是个尼特。
“什么是尼特？”一些年纪大的人不理解。
“咱们国内称他们啃老族。”
除了隔三岔五下来扔垃圾和买烟，周围的邻居几乎都没见过他出门。
最近半年倒是经常见到他弟弟过来，每次走的时候都一脸神秘。
“完了，他这个高材生弟弟怕是也要被他带坏了。”他们都讨论。
然而就在几天前，突然有警察来到这里进行调查，众人都在猜测这个啃老的家伙是不是在网上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他弟弟意外坠河死亡了。
按理来说，这种死亡案件不会有警察大张旗鼓的上门，但是警察不但在他家搜寻了一整天，甚至还把这个家伙带走，第二天才给放回来。
小区内的一棵大树下，一群居民谈论着这回事。
一位大妈煞有介事地说着：“要我说，他那个弟弟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你们可知道哇，据说有些没有自制力的年轻人玩游戏搞得的精神失常。他那个秀气的弟弟好端端大半夜能去河边？那还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一位大爷反驳她：“您说那是多少年前的说法啦！现在玩游戏直播的多了去了。要我看，指不好是跟毒品有关，不然警察搜他家干嘛？”
众人一听跟毒品怕是有关都不敢吱声，但是他们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另一位大爷说：“最近可都看好家里的娃，可不敢让乱跑，我看这个也快精神失常了。”
他压低声音，探过去头，跟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我跟你们说，那天晚上啊我撞见他去扔垃圾，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把我给瘆的。”
“都到这种地步了？警察们不管管？”众人都有些害怕，吓得往后缩脖子。
“嗨，警察啥都没搜出来，还能抓他怎么滴？”
东风侧耳“听”着楼下的闲言碎语，嘴里发出不屑的嗤笑。
“一群低级的人类，等到黑色的地狱降临的那天，你们都会是低级的奴隶。不，低级的奴隶都不是，都是口粮！”
他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来，笑声渐渐放肆，甚至都能算作扰民的地步。
这么看着，这家伙倒是真的像有精神疾病的样子。
“嘀嘀嘀”桌子上的手机发出声音。
东风瞳孔猛地一缩。
这群家伙疯了，不是说了自己要有麻烦，最近不要用电子设备通讯吗，警察说不定一直监视着自己的设备。他说过要是真的有事让南风那个家伙联系自己，他都已经教过那家伙怎么使用暗通讯了。
他连忙打开手机查看，发现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空白短信。
想了想，他闭上眼睛。
视线似乎跨越遥远的距离，来到一处会议室，这里有几个光点。
其中一个光点他很熟悉，那正是南风。
东风集中意念，建立和对方的连接。
“怎么了？”他不耐烦地询问，“我不是说了先不要联系我，等我主动联系你们吗？我现在很可能，不。一定是被监视着的。”
南风表达了歉意：“那个暗通讯我很不熟练，脑袋都要炸掉了都掌握不好。”
真是个猪，东风想，要不是这家伙手里的权力很大，又是自己唯一能接触到拥有实质权力的人，怎么也不会把这家伙纳入进组织。
整理了一下情绪，他说：“说吧，什么事。”
“我们决定干扰他们在联合国的议会，这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需要我做什么？我这边也不是什么都能实现的，上次为了找到‘不记名者’我可是花了好大代价。话说那小子现在怎么样？认同我们的理念了吗？”
“那小子……你是说新任的北风？我觉得需要你亲自……”
“好了知道了，我自己在洗礼的时候一并告诉他。”
听到北风这个词，东风心里一阵不痛快，打断了对方。
北风本来是他弟弟的称呼。
“说明你需要什么帮助吧。”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们到时候会给你提交标记，希望能定位打击几个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东风甚至自己用嘴巴喊出这句话。
“我们拥有的打击机会只剩下十次，就这也是我和那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要用到关键的时候。”
“东风你先别急，你听我跟你讲一下计划……”
听着通讯里对方的安排，东风的表情逐渐缓和，最后他点点头，在通讯里说：
“我可以提供打击，到时候你告诉我需要打击的目标信息。希望这件事能像你说的一样顺利。你知道因为北风的死，我现在严禁你们有多余的想法和行动。”
“我们肯定按照计划来，北风他不听命令，那是他咎由自取。”
“好了！没别的事就这样。”
东风断掉通讯，狠狠地吐出一口气，压抑住想要爆发的火气。
没事，他们不知道我和北风的关系，他这么安慰自己。但他的眼睛里明显带上了一层阴毒。
会议室里，南风断开了连接后，看向众人：“东风已经说了他会提供帮助。”
“那个，我问一下。”北风，或者说现任的北风举起手：“你刚刚提到的北风是……”
“咎由自取那个？我不是说你，是上一任北风的。”
“上一任？”
“他死了。”
北风哦了一声，将自己举起的手默默收回去，心里想要逃离的想法又坚定了几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刚没有用通讯设备，是怎么跟那个，东风联系的？”
南风看了他一眼：“想知道？等你经过洗礼，我们自然会告诉你。”
北风默默思考着，洗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洗礼后我也能拥有这种能力吗？还有之前他们展现的另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身为一个上过大学的人，北风深知什么是科学什么是怪力乱神。
但是当时，对方确实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不曾告诉任何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