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组队
逗完小烟熏，纪宁飘到他们公演组的练习室。
他们这组的练习生，都是节目组里的吊车尾，清一色的d班选手，堪称垃圾中的战斗机。
于是，留给他们选择的舞台也不多，只有一首抒情慢歌。
在当下这种快节奏生活里，观众看惯了燃炸的场子，对于慢节奏的舞台，根本不会有足够耐心。
纪宁知道，但也懒得多说。他恨不得，观众早早把他淘汰，然后原厂打包，丢回纪家。
纪宁晃到练习室时，还以为他是五人小组里，到的最晚的。
毕竟他纪少，作为纨绔子弟的牌面，是要有的。
但没想到，练习室里，只有程前和陈澄。
陈澄面前架着直播手机，边直播，边压腿，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陈澄微微低头，算是打了招呼。
那边的程前，也正举着直播手机。见纪宁来了，他立刻围了上前，亲昵地挽着纪宁，想带他一起入镜。
纪宁侧身躲了下镜头，又瞥了眼程前。
程前尴尬噎住，他扫了眼直播弹幕，没话找话，“纪少你的粉丝说，他们想看看想看看他们的儿子，也也就是您？”
话越说到最后，程前的声音便越校
这群沙雕网友们的本性，纪宁还历历在目。
纪宁懒得搭理他们，加上他也没必要讨好粉丝，随口应了句，“我没有粉丝，只有一群儿子。儿子要看孙子，自己去看就行了，找爹做什么？”
弹幕滚动飞速。
-尼玛，投票投票，儿子青春期，开始搞叛逆了，就他妈欠教育，那就给我在《偶像企划》好好劳改，重新做人。
-投了。小废物，这就是你和你工人爹地，说话的态度？
-不用提醒，给纪皇大帝投票，已经成了我的常规动作。
-有码农吗？五分钟，给咱们废物小儿，做个每日自动投票的小程序呗。
-本码农接活！教育儿子，人人有责！
程前看着滚动的弹幕，眼里有丝藏不住的嫉妒。
虽是酸楚，但他整个人，却依旧围在纪宁身边。时不时地，他还用一种炫耀眼神，不屑地打量着对面的陈澄。
纪宁在练习室里，晃了半个多小时。就在纪宁耐心即将耗尽时，他们组内剩下两名成员，才一前一后地，姗姗来迟。
那两人都举着直播手机，且皆是个高腿长，打扮时尚，嘴里一会一个段子的。
这种人，一看就是来节目里刷个人气，走个过场，并不打算认真训练的人。
都是混子的组，大家就一起混呗。
纪宁乐得轻松，也没什么意见。
声乐专业的老师，来给他们上课。他让大家都开嗓唱唱歌，以此好评选出一个组长。
纪宁没兴趣挑这种担子，便随口呜哑了两句。
哪儿想，老师却当即星星眼，表情仿佛听到了天籁，“纪少，您唱的可真好，音调拿捏的真准，那您有兴趣当组长吗，可以分到更多的part哦。”
老师，您能夸得在违心点吗？
您这个闭眼吹的功力，八成是混过饭圈。
旁人传来艳羡眼神，纪宁冷漠摇头，“没兴趣。”
“哦。”见大腿没抱上，老师也没了兴致。他随手指了下程前，矮子里面拔将军。让程前，他们这个组里，实力稍强的人，当了组长。
选完组长，按照惯例，大家就应该开始分歌词，并且集中训练，一起查漏补缺，组建团队。
没成想，除了陈澄外，其余三人，在老师走掉的那一刻，都四下散开，一人找个角落，捧着个手机，在搞直播。
像是生怕被别人蹭到了流量。
纪宁挑眉。
这伙糊咖，不互相报团取暖，搞什么独自美丽。
脑子怎么长的？
组内人人不和，浑水很深。纪宁倒也乐见其成，他也不是什么爱与和平大使。在练习室转了圈，他便贴着门缝溜了，打道回府，干饭睡觉。
-
纪宁再次醒来时，喉间一股呕意。
他盯着天花板，愣愣发呆。
睡到想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但半晌，纪宁鼻尖动动，一股臭味袭上，他侧眸，迎面对上一滩黄。
一轮游，这次直接拉到了他枕头边，差点贴上他的头发。
纪宁蹙眉，起身，这次真的有些生气。
他再不管教一轮游，以后一轮游还不得拉他嘴里了？
纪宁利索下床，在屋内找了圈，最后在沙发底下，它找到了双目泛着绿光的一轮游。
纪宁弯腰，趴在地上，和一轮游对视，尽可能地压着脾气，“一轮游，你给我出来，咱俩聊聊，我不打你。”
一轮游也不傻，它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死活不肯出来。
纪宁抓起沙发上的衣架，气急败坏地，用衣架去戳一轮游，“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一轮游白他一眼，继续窝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还很享受。
尼玛。
他还能被一只小奶猫给欺负了？
纪宁气血上涌，他扔掉衣架，爬起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过了会，他又觉得不解气，便猛地朝着一轮游缩着的方位，挪了挪屁股。
他就不信，都这样了，还不能把一轮游给挤出来。
一轮游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睡觉。
纪宁低头看了眼一轮游。
人类理智，渐渐重新占据他的大脑上风。他啧了声，对于自己刚刚的失智行为，他也表示不能理解。
纪宁叹气，起身，将被弄脏的床单卷起。等着让明天保洁阿姨，带走去清洗。
一轮游仍旧不肯出来。
纪宁也没招，换了套新的被罩，打算接着去睡觉。
门口处，隐约传来台灯被按开的声音，是小田螺来上自习了。
纪宁翻了个身，从床上跳下，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走向门口处。
到了寝室门口，纪宁拉开门。他没搭理小田螺，反倒是面对着一轮游的方向，蹙眉严肃道，“一轮游，你给我滚出去。”
闻声，陈澄好奇探头，看着纪宁，“纪少，怎么了吗？”
“它又乱拉了。”纪宁没看陈澄，回答的言简意赅。
纪宁养了只猫，这在《偶像企划》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听纪宁这么说，陈澄便放下笔，试探着问，“纪少，我小时候养过猫，能让我试试教它吗？”
纪宁看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你确定？”
陈澄轻轻点头。
纪宁退后半步，示意陈澄进来。
陈澄进入寝室，蹲在地上，不知道和一轮游说了点什么，一轮游慢慢爬出来了。
他捞起一轮游，把它放进猫砂盆中，一边撸着一轮游的毛，一边给他喂奶，没一会的功夫，一轮游还真的拉在了猫砂盆里。
纪宁眼睛一亮。
看到纪宁的小表情，陈澄有被可爱到。他低头轻轻笑了下，又给纪宁讲了一些，如何教猫用猫砂的技巧。
纪宁点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记在心里，打算明天再去调教一轮游。
陈澄抱着纪宁刚换下来的脏被褥，出门，打算先帮它放到保洁阿姨的收纳盒里。
见陈澄走了，纪宁蹲在地上，平视一轮游。
一轮游仍在生气，把脑袋转向一边。
纪宁把它的脑袋掰正，没好气道，“你和我记什么气？”
要生气也该是他生气。
一轮游不管是在叶迟手上，还是在陈澄手上，都是格外乖顺。
唯独到了他手上，就开始犯冲。
他就说，他和这猫，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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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澄再回来时，纪宁的房门仍没关，他好奇走进去，就见纪宁正坐在沙发上，他的脸上少了平日里的散漫，多了份严谨认真。
不知道怎么得，陈澄就想起，上次纪宁帮他扣动作时，也是这个表情。
陈澄关上屋门，咽咽口水，“纪少怎么了吗？”
纪宁把他们公演的歌词单，向前推了推，神色严肃道，“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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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迟训练完，回到宿舍时，就听隔壁房间内，正传出清唱的声音。
叶迟开门的手一顿，他站在原地，留了个心。
是两道声音。
半夜，纪宁房间里有其他人。
纪宁还在教那人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