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
两个人走了约有半个钟头,两辆车嘎的一声便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口。
“我来开门”司徒在后面紧跟着下了车准备给薛无泪开门。
但是薛无泪并没有等到司徒来开,而是将左手手掌轻轻的贴在了门的正中央上,口中喃喃自语起来。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门便随着咔的一声响,门便开了!
司徒看了又是一阵心悸,他知道老爹很可怕,也知道老爹的手下有很多能人异士。
可他今天亲眼见到这样的手段还是不免大为吃惊。
“走吧,让我们进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妖魔作祟。”
薛无泪似乎在赶时间一样,不等司徒说话便独自闯入了司徒的家中。
此时司徒的家里一片狼藉,都是被他突然发疯的女儿和老婆打乱的。
不过还好她们只是有些癫狂,体力依旧是普通人的水平。
早年混过江湖的司徒轻而易举的制服了她们,但是看到她们狰狞的表情还是决定将她们捆在卧室之内。
司徒本来还想着带路,可薛无泪刚一进来就径直朝着二楼卧室走去,就好像知道她们在哪里一样。
这是老爹的门徒所具备的最基础的能力,“寻妖”。
他们经过长期的训练早已能闻到妖魔的气息。
不管对方是妖也好,是鬼也罢,门徒们都能很容易的感觉到它们的位置。
司徒显然有疑惑,但是薛无泪也显然不想给司徒做什么解释,因为这并不在他要做的范围之内。
推开了司徒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们此时就被捆在床上不停的挣扎、尖叫。
两双大白腿在床铺上拼了命的挣扎,嘴里面却发出不明含义的怪叫,完完全全就像是被邪灵附身一样。
当薛无泪进来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门就突然砰的一声自己关住了!
咔,门已被锁上了。
她们两个的眼睛也在这一刻突然死死的盯着被锁在卧室里面的薛无泪,但是身躯却仍然在不停的抽搐扭动。
她们扭曲的脸色和猩红的眼睛在此时看来异常的可怕。
阴气森森的寒风不知道哪里吹了出来,吹进了薛无泪的衣衫之中,吹的汗毛都有些竖立起来了。
司徒在门外冒着冷汗使劲的想把门拉开,可是那门却纹丝不动。
这让司徒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惧和寒意。
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在房间里面还是在房间外面
屋内的薛无泪倒是毫无恐惧,只是站在那里仔细的打量着那两个女人的神情。
一直看了很久,忽然从怀中取出了一枚被染红了的铜钱,大步上前掐住了其中一个的下巴,将这枚铜钱迅速放进了她的舌头下面。
那枚铜钱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黑。
而那女人随着铜钱的变黑反倒不再挣扎,开始越来越安静了,神情也渐渐的变的正常起来。
“驱邪!”
薛无泪大喝一声,那枚变黑了的铜钱嗖的一声便从那女人口里飞了出来。
只听夺的一声,居然直接穿透了门板飞到了卧室外面!
薛无泪冷笑道:“原来躲在外面!”
嘭!
薛无泪上前一脚踹开了被死死锁住的卧室门,大步流星迈出卧室。
此时一楼客厅里的司徒早已经被吓晕了过去,口吐白沫的瘫倒在地上。
而那枚飞出来的铜钱则不偏不倚的贴在司徒的脑门上,整个铜钱都已经变的黑漆漆的,和司徒越来越黑的面色融为了一体。
“原来是梦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薛无泪走至司徒的身前,一把撕开了自己左臂的衣袖,露出了一条阴狠的毒蛇纹身。
那条毒蛇纹身栩栩如生,此时随着薛无泪心绪的变动更是变的富有了生命,仿佛已经活了过来一般!
薛无泪把左手压在了司徒的脑门上,整个人忽然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司徒的梦境之内。
······
娶亲的锣声、唢呐声在深夜之中幽幽响起,低沉而阴森。
四个用纸扎成的纸人抬着一个流淌着鲜血的纸轿子轻飘飘的走在有些发黄的山路上。
纸人的脸很白,白的瘆人。
但是他们的嘴唇却涂的像朱丹一样红,和惨白的脸色扭曲成了一种诡异而僵硬的笑容。
他们迈动的步伐缓慢而整齐,轻飘飘的好像一阵阴风吹过。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向着远处黑暗的乱葬岗走去。
轿子内司徒被五花大绑的捆成了一团,嘴里面塞满了染了红血的黄纸。
他想要挣扎,可他的身躯就仿佛被无数的手牢牢抓住一样,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只能瞪大了眼睛望着头顶不断滴下来的粘稠血液,滴在他的脸上,然后血腥气便涌进了他的鼻腔,呛的他呜呜干呕起来。
他已经忘记了他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老爹、薛无泪这些人。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他的心里面只有恐惧和害怕。
渐渐的,他听到了一阵哀怨的女孩的歌声。
那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孩的身前。
随后一阵阴风吹起,刮开了轿子的帘子,一张面无人色的小脸出现在司徒的眼前。
那流淌着鲜血、漆黑的眼眸在盯着司徒,就好像在盯着她的同伴一样。
看着那漆黑的眼眸,司徒的脑海中忽然涌进了一道记忆。
在他的记忆里面他并没有被捆绑,而是试图在这里逃跑。
可是还没有跑出一步,就被这女孩苍白的小手一把抓住了小腿。
随后那些纸人便压着他的身子挖出了他的双眼,塞进了小女孩的眼睛里面。
然后他的耳边便响起了开心而阴森的笑声:“谢谢叔叔!我终于有眼睛了!我终于有眼睛了!”
司徒眼睛鲜血直流,疼痛难耐。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小腿被什么利器给钩住,直直的拖进了乱葬岗之中。
“啊!!!”
司徒从记忆中猛然惊醒,心中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凄惨的呜呜叫了起来。
但纸人口中吹奏的诡异的唢呐声盖过了他的叫声,一步步的将他带往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