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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的清风,去到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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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蹙着眉退后与童磨拉开了一段距离,好好一个男的为何说话如此甜腻,听的我浑身不舒服。

    “我不喜欢你用‘回去’这个词,我又不属于那里,要抓你就抓!不需要说这么好听!”

    “唉?为什么又生气了呢?你上次也是这样,一看到我就生气,真奇怪,明明我没有做什么啊?”

    穿着精致的男子持着金扇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看上去一脸苦恼的样子。

    “人讨厌恶鬼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童磨听完侧头看我,“可是,安小姐你对我的敌意最大,照理来说你不该最讨厌无惨大人吗?”

    我看着对方注视过来的眼神,想着如果无惨现在正通过童磨的眼睛在观察的话,那这位上弦之贰八成回去要挨一顿毒打,无惨不喜欢被人编排,无论是正面讲还是背后说。

    我没接他的话,而是默默往一个方向走去。

    童磨的身影瞬间闪现在我面前,他笑嘻嘻地问:“安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附近还有行人,我不希望被人看见,你不是要带我走吗?走啊!”说完,我就率先走近了更黑的深巷里,里面没有光,像是等着猎物上门的巨网。

    “呵呵……”背后传来了男子的轻笑,随后是脚步声。

    神奇的事发生了,我前一秒还走在暗巷里,后脚眼前一花,一阵亮光袭来,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就发现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是无限城。

    不远处有一个房间正对着我这边,有个女人抱着琵琶跪坐在那儿,她的眼睛被刘海盖住,只露出了模糊的下半张脸。如果没有猜错,她应该就是鸣女--掌控无限城的女鬼。

    “你们的鬼王在哪儿?他这次打算关我多久?”我回头冲着童磨问道。

    “这~无惨大人倒是没说哦,他只是让我把你带回来而已。”

    “猗窝座呢?”

    “真是令人伤心~安小姐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一回来就找别的男人。”童磨故作伤心,以扇遮脸。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深感这男鬼的不正常,无惨都比他好相处。而且我看的很清楚,他的眼神一直是冷漠的,全然不像他话语中表达出来的无辜可怜,他是故意在演戏吗?这有什么意义?!

    我没搭理童磨的做作,转身走向了鸣女。

    “叮~”

    下一瞬间我又出现在了陌生的走廊,鸣女已不见踪影,看样子这女鬼并不想与我接触。看看旁边,童磨居然也不在,这是把我一个人丢哪儿了?

    我还没想好该往哪边走,此时突然有一股危险信号传达到大脑,我抬头盯着前方。

    有别的鬼在接近。

    来者走的很缓慢,由远及近,我渐渐听清楚了脚步声,极富规律,每一步发出的声响都一样,看来是练过功夫的。

    像是等待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只是我这个“新郎”并不喜悦,相反揣着极大的紧张感。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木屐与白袜,随之穿着其的主人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来人一身武士打扮,身着紫色蛇纹和服与黑色马乘袴,留着黑色长鬓发高马尾,左额与右下巴至脖颈处有着红色斑纹,腰间配了一把长刀。然而最让人震惊的是对方脸上居然有六只眼睛,那比血更深的红色眼睛此刻一齐盯视着我。像是被可怖的怪兽掐住了脖子,我一时无法言语。

    来者中间排的眼睛中央刻着明显的字,左边“上弦”右边“壹”。曾经的猜测没有错,上弦鬼确实是数字越小越强,这扑面而来的压迫与冷意直冲我的意识。

    我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特意释放自己的气息,只是普通地站在那儿,可有些人的强大即使自身不显现也能让人直接感受到,眼前的鬼便是如此。

    而且和无惨不同,从感官上说,后者的强大来源于外在,比如气势之类的,而眼前这位的强大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这应该与对方原本的身份有关--一位经过千锤百炼的武士,那行走的身姿与握刀的动作一看便知其是个用刀高手,与无惨那仿佛优雅贵公子的外表和姿态完全不同。

    我在瞬间将这位上弦壹打量了一遍,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手搭着的那刀柄上似乎是一列眼睛,栩栩如生,不像是花纹。

    八目相对,我没有后退,直视着对方不曾回避,只是脖子有些酸,这鬼肯定有一米九,比童磨还高些。而且不知为何,看着对方不像人的样貌我反而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难道我见过对方人类时的样子吗?可时间对不上啊,他岁数肯定比我大很多,在我来到这世界之前应该就已经是鬼了。

    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原先的问题一个没解决,现在疑问反而越来越多了,我的身上有谜团,可一直找不到解开的钥匙,像是交杂在一起的毛线球,越解越乱。

    “你是无惨大人说的那个姑娘,安融?”

    “我是安融,敢问阁下是?”

    “我叫黑死牟,如你所见,是上弦壹,无惨大人让我看着你。”

    我蹙了蹙眉,忍不住问道,“猗窝座呢?”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问了,并不是说我很喜欢猗窝座,只是和别的鬼比起来猗窝座比较好相处,他是个有原则的鬼,不吃女人,是个追求武道巅峰的“呆子”。相对之下,眼前这位上弦壹气息太过冷冽,感觉有些许死板,和他呆一起太有压力了,这非常考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男人一挑眉,似也没猜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不在这里,我不知道他的行踪。”

    “哦。”什么也问不出,看来只有等见到无惨才知道了。

    我随意选了一间房进去休息,黑死牟没有跟来,但他的气息就在附近,如他所言一直“看”着我。我躺在地上深感无聊,除了等待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过了几个时辰后,等着等着意识开始朦胧,我抵挡不住睡意,陷入了一片梦境。

    熟悉的大槐树出现在眼前,我站在树下充满迷茫,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何在这,是来做什么的。

    “阿融!”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杏寿郎正站在三米开外对我笑。

    “杏寿郎!”

    心里一阵雀跃,我立时跑过去想扑上去抱他,可奇怪的是,跑出去三米后还有三米,无论我跑多远,杏寿郎永远站在那个距离,我们之间像是有根无形的、无法弯曲的绳子,我在这头,他在那头,我们随着绳子平行移动,却无法拉近距离。

    我很困惑,“杏寿郎,为什么我追不上你?我不想玩这个游戏。”我以为是杏寿郎故意在逗我,可我现在不想玩,我想好好看看他,看他有没有出任务时受伤,想扑他怀里,告诉他我很想他。

    “阿融”

    “我要走了。”

    杏寿郎还是笑着看我,只是眼神里多了些情绪,像是遗憾不舍,又像是放心了带着某种期盼,我看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怎么了。

    “你要去哪里?又要出任务了吗?我会等你回来的!”

    杏寿郎摇摇头,他沉默着看了我一会儿,安静的气氛渐渐让我开始恐慌。

    “杏寿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话啊!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杏寿郎淡淡地笑起来,眼里带着琉璃般的光晕。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笑着,只是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阿融,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吗?好好活着,为你自己活着,帮我看看这个世界,等到将来我们再见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后来怎么样了,好吗?”

    心像是被人揪住,悬在空中,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我听见自己在大喊,“不要!不要!!你在说什么杏寿郎!不要吓我,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说这个!”

    “对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因为我昨晚上说的那些话,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了!真的!我保证!”

    我竖起两根手指立在额前,努力向杏寿郎保证,可是他只是温柔地看着我,明明之前我哭了他都会马上冲过来安慰我的,为什么这次不管我了?

    我不死心地继续冲过去,可还是和刚才一样怎么都跑不过去,他明明就站在我可以触及的地方,可无论怎么努力,我始终都无法接近他。

    “阿融,你要多保重……我走了。”

    杏寿郎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后身体便开始变透明,无论我怎么叫喊,他的躯体还是渐渐消失,我最后看到的,是他明亮担忧的眼眸。

    身体一个激灵,我睁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躺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我如今在无限城。

    梦里的画面不断在脑海回放,心像是破了一个洞,有冷冽的风在其中不断穿梭,似变成一把把尖刀戳划着我的内脏,将它们夺走。

    有时是空落感,有时是挤压感,我觉得自己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无法反抗地在被人凌迟,晕晕不过去,喊喊不出来,只有身上清晰的疼痛反复告诉我,我还活着。

    似沉入无尽的深渊,巨大的酸楚和痛苦将我淹没,我浑身颤抖着将自己的脸埋进衣服里,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我感觉周围的氧气都被夺走了,要不然为什么会喘不上气呢。

    嗡嗡声环萦耳畔,好像有绵绵的针刺在心口,密密麻麻的累积下,心痛的无法呼吸。紧接着,这份刺痛又一点一点缠上指尖,攀过臂膀,随着我艰难地吐息,浸透四肢百骸。我将右手死死按在左胸前,试图给予自己力量,然而只是徒劳。

    我已经感觉到了,

    他不在了。

    我的直觉从没出错,可现在我却无比地希望它出错了。梦只是梦,对吧?

    眼泪像崩溃的堤口倾泻而下,我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我知道,不会再有人把我揽入怀里,轻抚着背笨拙地安慰我、逗我笑,也不会再有人告诉我别怕,背着我回家。

    我的人间清风,终是离我而去,去到了远方。

    ……

    哭泣过后,我无神地躺了很久,什么也无法思考。

    “咚咚!”

    推门那里传来了敲击声,我瞥了一眼立马撑着手坐起来背对着门,此刻我只想着,至少不该结束在这里。

    “可以吃饭了。”

    黑死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听见衣物的摩擦声以及桌子与地板的碰撞声。

    他亲自把饭给我送来了?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我还是背对着,等待黑死牟从房间里出去。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可等了一会儿他的气息依然在后面,他要干什么?看着我吃饭?拜托了快走吧!我没有力气更没有心情去应付你们了。

    许是看我半天没动静,黑死牟出了声,“你不吃吗?”

    我咳嗽了一下,故意放低声音以防他听出不对劲,“我现在不饿等会儿再吃,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

    然后我就听见了他迈出房间的脚步声,等到推门重新闭合,确定黑死牟不在那刻,我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

    转身过来,看着小桌上的饭菜,我心里不禁有些复杂,无惨给的食物可以说很好,甚至都是我喜欢的。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菜肴,但口味上偏好油炸和肉食,而他们每次送来的食物中都有这些,从我上次被抓来时便是如此,即便是早餐的粥中也有肉丝,我想着应该是巧合,毕竟人哪有不喜欢吃肉的。

    只是奇怪的是,餐桌的左上角每每都会有一小瓶花卉,而且每餐插上的花种不一,就那么一两朵,也不知是摆设还是无惨平时用餐的小情趣。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只能说,嗯……他还挺会整事的。

    我拿起了饭碗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可吃着吃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像连串的珠子在我脸上滚落。我没有去擦,它们有些渗透到了嘴唇上,我无意识地一抿,这才发现,原来眼泪,也可以是苦的。

    吃完后我把餐桌放到了门口,和以往一样它“嗖”地一下就消失不见,走廊的样子大换样。我猜想是鸣女运走了,不得不说这技能还挺好用。

    我在房间里沉默了很久,也不知道外界过了多长时间,就这样抱着自己的两膝盖坐着,头脑空空,意识不知去了哪里。

    我是被推门声惊醒的,立马直腰看过去后,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孩,三七分,背带裤,外表像是个很有修养的小绅士,可惜啊,只是外表像而已,无论外貌怎么变化都掩盖不了他身上原有的气息。

    鬼舞辻无惨,变成一个小孩出现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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