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焦炭
皇宫谨身殿，
朱元璋、朱标、朱棣都在，
还有压力山大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陛下，臣只给了东川候一份金陵城富商的名单，都是市面上可以打听到的信息，可臣没想到东川候就靠这个吓唬住了那群商贾。”
“嗯，他昨天出了锦衣卫卫所，又去了你俩那里？”朱元璋问两儿子。
朱棣一点头：“是，他找儿臣商量炮兵训练的事，说迫击炮操控需要士兵懂些算学知识，儿臣正头疼呢！”
朱标小道：“他找儿臣讨要几个官员、书吏充实工部，儿臣答应他了，把那几个帮他发行国债的户部官员调拨给工部了。”
朱元璋笑了笑：“他就这样在你们那转了一圈，就把满城的富商吓唬住了，三十万国债一天售空，还算聪明！”
“那些富商查的怎么样了？”
蒋瓛低头禀告：“陛下料事如神，确实有人暗中放话不让让他们买国债，不过被东川候吓唬之后……”
朱元璋冷笑道：“弄巧成拙！他们这一闹，让谢晨去找你帮忙吓唬人，本就心里有鬼的商贾，经得起你锦衣卫吓唬？”
“要不是他们自作聪明，谢晨这国债，还真不一定能卖出去多少。”
蒋瓛心里嘀咕：我们啥都没干啊，他还去找了太子和燕王呢！
“背后主使有眉目吗？”
蒋瓛低头：“正在追查……”
朱元璋正要训话，小太监来报：
“陛下，东川候求见。”
朱元璋一皱眉：“让他进来！”
谢晨走进谨身殿一看：哟，都在啊！
“你不是急着炼铁吗？又来见咱干什么？”
谢晨一拱手：“臣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陛下，应天府周边的矿场、铁冶所各自为政，管理混乱，臣想对他们统一调配管理……”
老朱一挑眉：“又想问咱要权力！”
谢晨笑道：“陛下，这是现实所需，臣也没法凭空提高钢铁产量、质量，你看？”
“你真能让产量翻倍？”
谢晨正色道：“陛下，何止翻倍，臣估计能翻几倍，而且钢铁质量会有非常大的提升。”
“咱就相信你一回，你先暂代冶铁监监正，所有铁冶所都归你调遣！”
反正冶铁监也归工部管辖。
“臣还想扩大一下规模。”
“不准！没人手给你。”
“陛下，开封府不是水灾嘛……”
“你还敢打灾民的主意？”老朱发怒了！
“陛下，那些受灾特别严重的，就算朝廷赈灾，他们也难重回之前了，与其给别人为奴为婢，还不如来矿场、工地。”
见老朱沉默，谢晨接着道：“臣还准备教授矿工、工匠一些新的冶炼技术，他们以后也能凭此混口饭吃！”
朱元璋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找赈灾的官员商议，不许强迫百姓！”
谢晨点头：“一定！臣就写份儿告示，其它什么都不做，有没人来全看他们自己。”
朱元璋挥挥手，让谢晨滚蛋。
谢晨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对蒋瓛一笑：
“蒋指挥使，我正想找你帮个忙呢！”
蒋瓛脸一抽：“不知东川候什么事用得着在下？”
“借一队锦衣卫给我呗！”
蒋瓛：……
这他喵的什么话！锦衣卫能借？
蒋瓛非常后悔自己刚才回应了谢晨的话。
见蒋瓛愣在当场，谢晨回头对老朱道：
“陛下，能否让蒋指挥使派两个锦衣卫，跟随微臣去矿场、铁冶所走一趟？”
老朱瞪眼：“你要锦衣卫干嘛？”
“臣怕矿工、匠人们闹事儿，做些安全准备。”
“矿工、匠人闹事儿？你准备干嘛？”
谢晨：“当然是给工人送福利，改善匠人生活条件啊！只是这期间怕是有人会不太满意！”
朱元璋瞅了瞅谢晨：“咱也准了！要是出了乱子，唯你是问！”
有了老朱的允许，谢晨就准备大干一场了。
回到工部，见刘翼几个已经来工部报到，
这几个户部的倒霉蛋，对谢晨非常感激，
相对在户部整天受人欺负、日不保夕，来抱谢晨的大腿多好啊！
把刘翼几个还有自己从工部挑选的官吏、文书集中在一起。
“陛下已经同意了我的大炼钢铁计划，你们暂时调归冶铁监听用。”
“谨听谢大人吩咐！”
谢晨点点头：“别的我不多说，好好干活，不会亏待你们的功劳。”
“在给你们安排具体工作之前，我这有一套计数、运算还有记账的方法，他们先给我弄熟练了。”
刘翼从谢晨手里接过一本账册，翻开看了看：
“大人，这是大食人的计数文字？”
谢晨点点头：“认识就好，这几天好好熟悉熟悉，还有那些表格，仔细练习，”
“每人挑一本账册，按照我给你们的样式，给我重新整理一份报表出来，我三天后检查！”
阿拉伯数字，宋末就传入中国了，却被文人腐儒抵制，一直到十九世纪才被推广！
谢晨哪受得了这个？
还有工部的流水账，看的谢晨头都大了，表格、报表必须搞起来，能简化多少工作量？
安排完一帮属下，谢晨来到院子里，对悠闲喝着茶水的张文郁笑道：
“侍郎大人今天这么悠闲，专门来找下官喝茶？”
张文郁放下茶杯：
“哎，休闲个啥？听说谢大人要用煤炭炼铁，我这实在放心不下啊！”
“不是我怀疑谢大人，只是……”
张文郁现在对谢晨非常的客气，虽说是谢晨的顶头上司，但是人家谢晨是侯爵啊！
要不然，听说哪个工部官员敢用煤炭炼铁，张文郁非抽他巴掌不可！
煤炭练出来的铁，刚拿来工部？
那东西给农民打个锄头，农民都嫌弃。
哪怕陛下让谢晨全权主持钢铁冶炼，张文郁还是不放心，
这要枪炮炸膛了，但时候自
怎能不受牵连？
“走，我带侍郎大人看样东西！”
带着张文郁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
“这儿怎么多了一口窑？这是煤炭？不太像啊！”
谢晨笑道：“这是焦炭，煤炭烧的！”
张文郁对谢晨还不错，谢晨也就不满他了。
张文郁也不嫌脏，拿起一块儿焦炭：
“这是谢大人准备拿来炼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