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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是非曲直争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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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慕离失踪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来自各地的数个势力都向长安聚拢过来。

    除了血栗子和根叔,名家分散各地的徒众,诸如青州世家慕容轩也亲自赶赴长安来。几派势力中,犹以法家的梅少怀和墨家的公孙右最为吸引人眼球。

    自从豫州一别后,梅少怀就在豫州担任了政律司一职,主管豫州的司法体制的变革。

    短短四年光景,便让豫州军政焕然一新,这使得坐落于中原地带的豫州,在这个四战之地中处于不败之地。

    押解着慕离的行军,要早于他们多数人先行抵达的。从川蜀直到长安,一路都是秘密押解,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这一队士兵佯装成商贩,把慕离锁在了留有通气孔的铁箱里。

    直到皇城的校场,在天成帝及一众大臣的注视下铁箱才被打开。

    见慕离被两名宫女搀扶出了铁箱,天成帝率先上前打了招呼:“名主别来无恙啊,朕原有旨意是叫他们以宾客之礼护送名主再来长安,未曾想他们竟如此对待名主。名主受此委屈,朕自会为名主主持公道。”

    这番客套话,慕离还是听得懂的,所以她也只是浅笑摇头没有搭话。

    天成帝也意识到慕离不想与自己多话,于是直接抛出了那个问题。

    “自川蜀战事起,世间便有传闻,传名主和那血栗子乃二十年前幸存的幽族人。不知名主可否回答朕,此传闻是真是假?”

    可以说,直到这个时候,天成帝对慕离的态度依旧还是尊敬有加的。

    “陛下所言不错,离儿确是幽族之女。”她的回答也很干脆,没有丝毫掩盖的意思。

    不知怎地,天成帝似乎并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也顾不上旁人的侧目,竟然直接去尝试扭转她的答案。

    “名主可知道如此回答,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即使是朕,也留不得你!”

    “离儿自川蜀一路而来,早已想好一切后果,生与死,早已置之度外。”

    “好!名主不失身份贵重,值此时刻依旧临危不惧。朕已命人于东林宫为名主收拾了一间主屋。这些日子便请名主在那里居住吧,后续之事,待朕与大臣们商议过后再与名主知会。”

    两人简单的交流过后,慕离便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离开了校场,被送往东林宫看押。

    。。。

    慕离被扣押在东林宫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最先潜进皇城的是血栗子,他费了好大的劲找到了东林宫,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被天成帝给耍了。

    当他刚停落在东林宫宫殿的房顶时,原本寂静无声的宫苑内,瞬间涌出数不清的羽林卫,其中拿着弓箭的还有近百。

    “血栗子,我等早料定你会来此,束手就擒吧,我等还可奏请陛下,留你一具全尸。”

    说话的是兵家夫子李严,只不过他的一番话在血栗子看来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血栗子是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没有,扫视了一遍四周:“看来离儿并未被尔等关押于此了?”

    “你若想见她,那便下来自降,老夫可带你去见她。”

    “呵呵,哈哈哈!”

    在众人的注视下,血栗子忍不禁哄然大笑,神情笑声里,对李严的言语流露出无尽的鄙夷。

    “李严,莫说是你了,就是你师兄到了这里来,都近不到我身边半分。若不看你也是年过花甲的老叟,我现在便送你去见你兵家历代夫子了。既然离儿不在此处,那我也没有心情再留了,你替我转告一句话给那皇帝老儿。告诉他,倘若离儿受了任何委屈,我便送他去见先帝。但凡离儿伤了一根手指头,我便送尔等一起,给这腐烂的楚国殉葬。”

    夹带着愤恨的口吻警告过后,从下边许多羽林卫的神色看,血栗子收到了他所要的效果。

    只不过,自持兵家夫子身份的李严,值此时刻,当然也得为了自己的颜面和血栗子硬刚一回。

    “仅凭你口齿之言,就想吓退我等,你也太小瞧我兵家。。。”李严本想着挽回些颜面,只是被血栗子给无情打断。

    “小瞧你又如何?就凭你兵家,也想和我毒家比试一番?李严老儿,我就一句话你记着便好。我以毒家夫子身份起誓,伤了离儿我便叫你兵家从世上消失!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他的警告,让李严瞬间就老实了。

    而血栗子也不再和他废话,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皇城的夜色中。

    。。。

    从豫州赶来的梅少怀,借用朝贡的名义入了宫。

    作为天成帝登基以来,南方诸州从未有过朝贡,所以朝堂君臣对此也是相当重视,举办了高规格的觐见仪式。

    等到贡品一一呈交过后,天成帝也让内侍宣读了赏赐的恩旨。不过这些,都不是梅少怀所在意的。

    “陛下,下臣此来还受我家主公所托,恳请陛下恩准下臣见一面名主。”

    “见名主?”

    和天成帝一样,朝臣们的心情从最开始的欣喜瞬间转化成惊诧。

    荀夫子最先站出来和他质问道:“少怀莫非不知名主乃幽族余孽,是朝廷钦定的罪女。此番你是来朝贡的,怎可去见戴罪之人?”

    “荀夫子莫不是老糊涂了?幽族之役后,宁国公便有说过,幽族全族已无活口。如今过去二十年,又突然冒出来所谓幽族余孽,如此莫须有的罪名,岂不是让人闻之可笑?”

    见梅少怀顶撞自己,荀夫子也特意抬高了嗓门。

    “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她近年来种种行为,其目的不就是要颠覆我大楚?侵并州,袭雍凉,再有如今未息的川蜀战火,再有远征吴国,涂耗我大楚国力,凡此种种哪一不是要倾覆我大楚江山?”

    荀夫子的长篇大论,看似坐实了慕离的罪证。可这样的解释,反倒引来梅少怀的狂笑不止。

    “你笑甚?”

    “我笑你枉活半百,却浑然不知是非分辨。荀夫子,还有在场的臣工尽可回想一遍,四年来,名主亲自引军四处征伐,其结果又何尝不是为皇威重立,为陛下重塑了天子身份之尊贵?倘若仅以虚无的传言,去问罪于朝廷有功之人,如此行径岂不招世人耻笑?旁人少怀可不管不顾,但我法家决不答应。而且,此番朝贡临行前,主公便已和我交了底,豫州绝不答应就此问罪于名主,否定了她对朝廷之功。”

    在豫州和主公的字眼上,梅少怀特意加重了语气,以期震慑到大楚朝堂的君臣们。

    他的警告,也着实起到了效果。

    高坐龙台的天成帝,此时也紧张地亲自出面去调停这场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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