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扫行动
风雪中王业透过望远镜观察远处大楼里丧尸的行动情况。
上次丧尸集体苏醒进化后，上头决定推迟清扫行动，但是这一推再推，冬天眼看就要过去了，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观察丧尸的行动情况这件事已经成了王业的习惯。
“现在几月几号了？”王业沉稳的端着望远镜，睡眠不足造成的黑眼圈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憔悴。
“报告长官二月初了，明天就是除夕了”警卫员应道。
“这说不定是最后的一场雪了”王业放下望远镜，身体微微晃了晃，似是随时都要倒下一般，扶着墙瘫坐了下去。
一旁的警卫员赶忙上前查看，伸手轻抚了下王业的额头，滚烫得让警卫员冻得通红的手一阵细微的刺痛急忙大喊“医务员，医务员！！！”
“至少，至少通往粮仓的路要打通”烧得迷糊的王业低声喃喃道。
······
赫连哲看着外头的雪景，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温暖的房间里和父亲喝着热茶聊天。
现在，emmmm至少还有丧尸兄弟们的陪伴？赫连哲顿时感觉很难受。
周围丧尸在风雪的寒冷下再次进入了蛰伏模式，藏在各处的阴影里被雪盖住。
这样的日子赫连哲越发觉得无聊了。
这日，风雪开始变小，赫连哲突然听见风里夹杂着细微的“噗噗”的声音，像极了电影里带着消音器开枪的声音。
赫连哲开始有点慌了，勉强启动身体运转，从便利店里费力的爬了出去，找了个靠近花坛，积雪较厚的地方藏了进去。
赫连哲向来做事谨慎，不然生前也不可能从那么多创业的大学生炮灰中获得成功。
风雪不一会就把赫连哲爬行的痕迹抹去。
赫连哲闭眼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双耳，但是另一种感觉却出现在了脑海。
一片漆黑的世界赫连哲却能感受到了自身的存在，还有附近那些丧尸的存在，靠的不是听力，那是另一种无法言述的感觉，还有，他感受到自己身旁还安静的蛰伏着另一个丧尸兄弟······
这就是是丧尸的奇特感官吗？难怪当初那三只丧尸会在家门口一直盯梢。
就在赫连哲还在摸索丧尸感官的时候，他脑海里的漆黑世界出现了一抹微弱的亮光，虽然亮光很微弱却在一片漆黑的世界显得无比突出，那是种奇妙的颜色，赫连哲感觉到了食欲，攻击欲以及对鲜血的渴望。
这是赫连哲十分抗拒的感觉，曾经是人的他保持了人的智慧以至于十分排斥这种吃人的想法，除非饿到失去理智被丧尸本能掌控大脑。
没过多久，亮光越来越多，赫连哲发现亮光经过后，传来消音器开枪或是刺刀划过的声音。
大片大片的丧尸如同被收割的小麦般倒下，彻底的倒下，在漆黑的世界里消失。
少有丧尸能从蛰伏中起来进行反击，在对方细微无致的收割下，简直是一场盛大的无声的暗杀宴会。
三三两两的光越来越近，在漆黑的世界里那些光逐渐变成了人的形状，他们仔细的搜寻丧尸的踪迹，路边的花坛，汽车的底盘，甚至稍厚点的积雪都会顺手捅一刀过去。
和影视剧里的场景不同，光是靠着丧尸感官都能感觉到每一个动作蕴含的杀气。
赫连哲逐渐开始紧张了，太细了，兵哥哥们的操作真的是太细了，能藏人的地方一个都没放过。
赫连哲不觉得如果他们发现自己会给自己在那用杂物摆出文字的时间，或者友好的握手尝试沟通的机会。
最快速的方法就是一刀插进脑子，或者对着赫连哲的大脑来一枪。
但是现在再换个地方藏身已经来不及了，赫连哲不由得感觉到恐慌。
最后赫连哲思索了很久，用仅存的一只手碰了碰身旁蛰伏的丧尸兄弟，很快丧尸开始微微有所反应，祈祷了句希望别死人后，赫连哲进入蛰伏模式开始睁着眼装尸体。
如果可以，赫连哲不希望和人类为敌，他还有家人，偶尔还会幻想有一天和家人重聚。
睁着眼后赫连哲无法再使用丧尸感官，这可能是智慧带来的限制。
没多久。赫连哲已经能听到脚步声了。
身旁的雪堆明显一阵骚动，像是在蓄力一般。
“呼呃呃呃啊”鼻腔被堵塞产生的怪异咆哮，丧尸从雪堆里直接冲了出来，一边吼着，一边伸出双爪扑向士兵。
“嘿”士兵离雪堆很近，差不多就2米不到的距离，但是从声音入耳到做出反击对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将短匕横在身前顶住了丧尸的牙齿，整个人却被丧尸冲撞得在雪地上滑行了一段。
这个力气也太大了吧，士兵大吃一惊。
一旁的队友立刻上前，手起刀落的将短匕插进丧尸颅内。
“嗬啊啊啊”
“唔哈，唔哈”
这时四周的丧尸也逐渐苏醒，从雪堆里或者阴暗的角落里冲了出来，姿态各异，大部分都很适合送去非正常人类研究所治疗。
就像潮水一样，丧尸的咆哮声接连四起，整座城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快，快撤”来时的路成为了突破口，那边的丧尸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被锁在了房子里，士兵跑的井然有序，火力掩护断后，阵脚丝毫不乱。
“砰砰砰”
“哒哒哒”
这是赫连哲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枪械，比电影里的表演更加铁血残酷，仅仅只是打中胳膊却能炸得整条手臂飞起。
但是在绝对的数目面前，火力根本不值一提，丧尸冲的飞快，最后还是有几名士兵永远的躺在了雪地里。
赫连哲缩进花坛，以免被流弹打中，渐渐的枪声停了，应该是成功撤离，便利店对面的大楼里的幸存者也不知何时随部队离开了，饥饿感开始冲击赫连哲的大脑。
意识再次变得迷迷糊糊，赫连哲直接原地蛰伏，远处的丧尸三五成群的扒拉着尸体，那是身为智慧生命的最后底线，赫连哲还没有疯，吃人这种事还是交给丧尸和资本家干吧。
······
“清扫行动进展如何”王业半躺在病床上，手里捧着文件夹细细的看着，床边警卫员给王业倒了杯热水。
“末世前北区人口最多进度比其他区慢了些，才清扫了三分之一就唤醒了全城的丧尸”警卫员语气不甘的抱怨“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们要多演习几趟应对突发状况，结果才清扫了三分之一就不行了”
“意料之中的事，其实三分之一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了”王业还是很满意成果的，从一旁拿来海市地图，皱眉思索沉声道“剩下的路得靠我们自己打开，通知下去，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指挥行动”
“啊？可是长官你的身体？”警卫员直接站了起来，结果王业板着脸说道“这是命令”
警卫员无奈的走了，临走还不忘关门，王业起身，雄壮的身体并未被疾病影响，甚至还有些更上一层楼的趋势。
关上门后，王业指尖弹了下椅子，沉闷的声音响起，裂缝从指尖弹过的地方如同蜘蛛网一样向四周延伸。
王业困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像似思考着什么，脸色时好时坏。
······
赫连哲躺在雪地里，冰雪飘入口中融化后，让他感觉舒服了很多，周围的丧尸都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成群结队的布满了整条街道，以至于时不时赫连哲就会被踩一脚。
偶尔，还能看到女孩子的裙底风光，如果有人觉得很好看那赫连哲一定会笑他见识短浅，全是黑乎乎一片的安全裤还有各种干巴巴失去水分的屁股，衣服也是贴在身上脏得结痂。
看完了只能感叹一句：人间不值得啊，然后赶紧闭上双眼。
赫连哲发现丧尸的身体摄取一定水分后会变得饱满一些，让丧尸的身体行动不那么僵硬，嗯，多喝热水。
自从前几天部队的清扫行动后，赫连哲暂时安心了些，毕竟丧尸都苏醒了，部队再实施清扫行动的话，特别容易造成人员伤亡，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再次行动。
偶尔丧尸也会有些骚动，比如远处那几个高大的货色一样，赫连哲发现全体进化后丧尸间开始出现一定的社会模式，比如个体大的丧尸特别横，直来直往，谁挡路就撞谁，像赫连哲这种就是成天被人踩的货色。
让赫连哲欣慰的是还有比他更惨的货色，前几天牺牲的士兵，被啃的几乎只剩下脑袋了，但是尸变后还是用腐朽的声音在那发出不屈的咆哮。
有一次赫连哲近距离接触过一个高大货色，和普通的丧尸不一样，他没有失水变得干枯，反而肉感十足，可惜赫连哲还没来得及看脸就被人踩了······
虽然没有痛觉但是挺惨的，赫连哲胸前都被踩凹陷了一点，赫连哲哪受得了这种气，当即就忍了下来，默念咒语：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赫连哲估计这种饱满高大的丧尸应该是进化后产生的，说不定再多全体咆哮几次，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觉得人类没有希望可言，丧尸在变得越来越厉害，人类却还在艰难险阻里试图重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