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兵楼藏故仇?
“知道我没死,你还敢来?”
他分明满头白发,但声音却格外年轻,像是个刚褪去青涩的少年。
她的手探到了身后,于黑暗中摸上一块冰冷。
忽然,她冰冷一笑:“没死又如何?我不相信你还是完好无缺的,你日夜躲藏,想必有着诸多限制吧。”
“不错。”来人坦诚一笑:“太久没有看到故人了,有些按捺不住。”
“我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他身上残留着你的气息,你替他遮掩了什么?”
“果然是为此而来。”北后神情稍缓:“你我是仇敌,我又怎会告诉你呢?”
“能被你惦记的东西不多,我想我已猜中了。”白发人摇头笑道。
“你想杀他?”
“我为何要杀他?”
“因为他会摧毁你守护的大汉,不是么?”
沉默。
许久,白发人才叹了一口气:“大汉老了。”
他抓起一缕自己的白发:“正如我一般,早已老了,千疮百孔。大汉能活多久,从来不是我主导的。”
“你不怕他帮我报仇?”
“他帮你报仇?来杀我么?”白发人笑了起来:“你觉得你控制了他?当心玩火自焚。”
“他是你的敌人,还是我的敌人,需要时间来证明。”
北后眼中杀意一闪,于被子里抬起一口冰冷的刀芒:“你是说,他也是和你一样的人?”
“如果他不如我,那他将对我毫无威胁。”
“如果他胜于我,那他将做的比我更出色。”
“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杀他?”
白发人侧过半张脸。
年轻而英俊,却带着一股常人不曾有的可怕煞气,还有些放荡不羁的意味。
“你在挑拨离间!”北后忽然释然,眼中杀气尽泯。
“哈哈哈。”白发人大笑起来:“不错,你变聪明了。”
嗡——
雪白的光脱手而飞,刺向那道背影。
啵~
他的身体像泡沫一般散开,消失不见。
“呼!”
北后重重的松了一口,迅速将刀收了起来。
门口,再次出现了脚步声。
“我可以进来吗?”
是秦沧的声音。
“嗯。”北后有些意外,但还是连忙应答。
秦沧走了进来,将外袍丢在一旁。
“你怎么出汗了?”秦沧有些惊讶。
这么个冰雕的娃娃,还会流汗?
“噩梦惊醒了。”她依旧轻声细语,像是藏在冰雪森林深处的胆小精灵。
我信了你的鬼……秦沧道:“我来是有两件事的。”
“嗯。”
“我去兵楼的时候,体内受激,丹田一股寒冰气产生了作用。”秦沧盯着她:“是你留下的?”
北后点了点头:“是。”
“说罢,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不是有意的,是你上次想要……然后留下的。”
秦沧眉头一皱:“当真?”
“不敢相瞒。”
“你替我抽出来。”
“我现在做不到。”
秦沧原本是坐在床榻上的,此刻起身,在屋子里徘徊了几步。
看得出来,他有些不喜。
床上这个娘们,看上去娇柔易拿捏,甚至可以深入交流,但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而如今,这秘密牵扯到自己,使秦沧不得不谨慎。
“这道寒气不会加害你。”
“它目前确实帮了我两次。”
这秦沧并不否认。
但这样终不是事。
“你原先说要来京城报仇。”
“你告诉我,你的仇人在哪?”
秦沧又问道。
北后先是摇了摇头,又忽然道:“你说,你去兵楼时被探测?”
“是。”
“他有可能就在兵楼。”
兵楼!?
秦沧眉头深皱:“除掉此人,你就能恢复正常,同时替我拔除这道寒气?”
“有可能。”北后再次解释:“它对你真的没有害处。”
“在我彻底清楚你的底细之前,我不敢轻易相信。”
秦沧吐出一口浊气,再次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北后昂起头:“你要做什么?”
“你让我有点不爽,我甚至想给你一巴掌。”
她轻轻的钻出了被子,像个精灵一样转了过去,回头冲秦沧一眨眼:“你打吧。”
秦沧猛地吸了一口气。
啪!
一次便宜是占,两次便宜也是占。
这娘们要么没有害自己的心思,要么没有害自己的能力……既然如此,多占一次便宜又如何?
沧夜行,大雪封山,道覆冰不能行,乃另辟蹊径。
“你……第二件事……是什么?”
“就是现在!”
看了一晚上好戏,又跟师姐趴了好长时间屋顶,秦沧来此就是有此想法的……
次日,天明,秦沧迅速遁走,并第一时间去看甄道。
还好,这丫头昨天熬夜了。
正仰面躺在床上,两条白嫩的腿夹着被子,仰面对着屋顶张嘴喘气。
睡得像只翻了身的蛤蟆。
“主公!”
鞠义很快找了上来。
忙活一夜,但他精神依旧。
二话不说,从背后放下一个大袋子。
哗啦啦—
“娘的,宦官是真有钱!”他撮着牙花子:“丢了不少给卢小姐,带回来的估计还能值个三四千万。”
“这算什么?他们到处盖房子,为的就是藏财。这洛阳城内,都不知道有多少处藏宝点。”秦沧笑道。
当然,贪钱的不只有宦官,还有世家。
凉州年年大战,岁岁征羌,钱十几亿、几十亿的花。
这钱从国库流出,经世家的手,才最终流到了凉州。
每镇压一次羌乱,朝廷的人就跟着发一次财。
如此一来,这羌乱哪里又真的能平呢?
这只是一例罢了,病入膏肓不是说说而已。
“上缴四分之三,剩下的你们分了。”
“这钱来的容易,也是我安排得当,有这么多该知足了?”
鞠义连连点头:“我明白!”
不久,一阵脚步铿锵,田丰颇有意气风发的意思:“将军,那群宦官答应交钱。他们需要一些时间,下午或晚上送来。”
“一群不识相的东西。”秦沧笑意更浓:“我明明可以直接抢的,还跟他们讲道理,他们竟然不知足?自讨苦吃。”
执金吾府内,诸将得知宦官向秦沧‘行贿’,一个个大为振奋。
宦官无人不厌,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怕跟宦官牵扯太深的。
如今秦沧按着宦官交钱,这姿态谁有过?又有谁做到过?
往日讹宦官钱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天子。
外人要是讹宦官的钱,那得问问九族够不够杀。
今日休沐,不必朝议。
未多时,门口停下一匹马。
俏军娘迈着英姿飒爽的步子走来:“太后有召,请执金吾准备入宫用膳。”
“执金吾还陪吃饭吗?”秦沧忍不住笑道。
吃完饭要不要喝奶茶看电影?完事去开房……打住!
“这是天恩!”卢藻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昨夜之事,太后处置了张让等人,但她说她昨夜受惊了,你懂?”
秦沧能不懂吗?
张让是太后和天子的家奴,她为秦沧处置了家奴,那是给秦沧面子。
但是半夜‘贼’闹洛阳,秦沧不得还太后一个面子?
或可说,这也是何后的另类试探。
“正好,去宫中探一探王越和万年公主的口风。”
还有些时间,他准备了一些礼物,又命人去寻一百个身家清白的姑娘。
“南阳人最好。”
“是。”
这是他给何后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