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终将离别
当天晚上，林玉魁趁着汪魁给他针灸的时候，试探道：“二……姐，你是环卫工吗？”
汪魁小嘴一抿：“算是吧。”
林玉魁心中暗喜：“能给我讲讲环卫处的事情吗？”
汪魁偷偷瞥了他一眼：“我只能告诉你可以说的那部分。”
林玉魁用随意的语气道：“随便挑点能说的就行。”
汪魁沉吟了一下，悠悠开口：“最弱的环卫工也能碾压所谓的猎人。”
林玉魁深以为然。
如果不用鼻烟壶，他想要单挑生化士兵也相当吃力。可几位馆长揍生化士兵就像打儿女一样轻松。
但这并不意味着环卫工和洋玩意儿的战斗能占多大优势。
每个环卫工都需要十几年，甚至几代人的培养。可生化士兵却是流水线产物。
只是林玉魁眼巴巴地瞅了汪魁半天，却没等到下文。
“没了？”
“嗯，我只能说这么多。”
林玉魁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聊下去了。
还以为羞涩腼腆的二姐很容易套话呢。没想到嘴巴也这么严。
这时，汪魁面色郑重起来：“我做了几首诗，你要不要听一下？”
“嗯？”，林玉魁一怔：“好……好呀！”
汪魁放慢语速，缓缓说道：“吾身未有日，一气已先存；似玉磨逾润，如今炼岂昏？”
念完，似有深意地看了林玉魁一眼。
林玉魁眨了眨眼睛。这是功法的口诀？
不由赞叹起来：“好诗！”
汪魁没理他，继续念道：“扫空生灭海，固守总持门；半黍虚灵处，融融火候温。”
林玉魁没再出口打断。默默背诵。
“敛息凝神处，东方生气来；万缘都不著，一气复归台……”
“静极能生动，阴阳相兴模；风中擒玉虎，月裹捉金乌……”
林玉魁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而且晦涩绕口。
难以理解口诀中的意思。
只能凭借强大的精神力死记硬背。
好在口诀不长，只有六百字。
汪魁背诵三遍口诀。停顿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道：“我刚刚是不是说梦话了？”
“没，你正给我扎针呢。”，林玉魁非常配合她的演戏。
汪魁长长松了口气，拍着平坦的胸脯道：“吓我一跳。不过就算你听到了也没关系。‘形神功’如果只知道心法，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哦，呵呵……是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林玉魁干笑了两声。
他身为一个植物人。被迫“偷学”功法的方式，连自己都觉得尴尬。
真不知道这师徒几人是咋想的。
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二姐，师父真不再收徒弟了吗？”
“嗯！”，汪魁点了点头：“我们三个分别代表着胎光、奭灵和幽精。也就是人的三魂。要是再多收一个，叫起来就不顺口了。”
“……”
林玉魁违心地讪笑了两声：“好有个性的师父。这个理由竟让我无言以对。”
汪魁收起银针，又留下一个药包：“昨天忘记和你说了，泡药浴的水最好热一点儿。便于身体吸收。”
“好的，谢谢！”，林玉魁笑呵呵地应了下来。
他的水何止是热一点？
都能一边泡澡一边涮火锅了。
不过针灸和药浴的效果确实显著。
三天之后，林玉魁居然可以让红眼搀扶着走路了。
虽然走不了几步就得坐下休息，可是和他之前的两个多月相比，已经是翻天覆地的进步了。
能行动之后，立刻在房间里练起了形神功。
尽管他想有个人在身边指导，但毕竟是“偷学”的东西，多少要避讳一点。
站着练累了就坐着练，坐着练累了就躺着练。
歇过来之后再重新站着练。
闷在屋里一个多星期，居然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行动自如了。
最近两天都没看到红眼的影子。也不知道它在忙些啥。
结果林玉魁刚一推门，就听外面响起一声黄莺般的厉喝：“碰！”
高岑那中性的嗓音中透着几分冷冽：“等一下，我胡了。”
朱迪丝笑吟吟地看着大弟子：“嗯？”
高岑立即把手缩了回去，紧紧抿着嘴唇：“没，我看错了。”
朱迪丝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猜我胡哪一张牌？”
高岑面露不甘之色。不过还是拆了一张暗杠打出去：“三筒！”
朱迪丝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哈，我胡了！来来来，快给钱！”
高岑和汪魁都象征性地拿手机比划一下。
只有红眼挠了挠后脑勺，把一只变异松鼠递过去。
没错。
这师徒三人不但拉着红眼打麻将，而且还合伙坑它的零食。
林玉魁在红眼的身后站了一小会，没有出声点破。
这小机灵鬼是故意输的……
哄她们开心呢。
林玉魁坐在凉亭发了一会儿呆。心里挂念着柯楠和单萍。也很想念阵亡的战友。
郑宏宇和徐云蛟正式成为环卫工了吧？
是不是都变强了？
正想得出神，一双纤纤玉手从身后搭在他的肩膀上。
林玉魁以为身后站的是汪魁。笑问道：“怎么不玩了？”
反正他治病的时候被汪魁摸了个遍，已经习惯了。
“嗯，总是赢。没意思。”，百无聊赖的慵懒声音从林玉魁身后悠悠响起。
一听到这个声音，林玉魁差点跳起来。
却又被那手轻柔地按了回去：“你怕我呀？”
站在她身后的竟是朱迪丝。
林玉魁现在都没搞清朱迪丝的性别，只觉得汗毛根根竖起：“怎……怎么会呢？姐姐这么美丽动人，温婉大方，秀外慧中。我为什么要怕呢？”
说话时，一滴冷汗在额头悄然滑落。
朱迪丝用指尖蘸掉汗珠，淡淡一笑：“我在这儿住腻了，打算去别处玩玩儿。你再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有自保能力了吧？”
“啊？怎么这么突然？”，林玉魁刚刚还紧张得要命。一听她们要走，又不舍起来。
朱迪丝把嘴唇凑到林玉魁的耳边，玩味道：“怎么？对姐姐想入非非了？你小子可不是我的菜。”
饶是林玉魁有满嘴跑火车的本事，也不敢在种问题上胡乱搭腔。
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朱迪丝捏死。
“我……我哪敢对您胡思乱想呢。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好好报答……针灸和药浴的恩情呢。”
朱迪丝掩嘴一笑，坐到林玉魁的对面：“没什么可报答的。宏宇介绍我来这儿度个假而已。至于是否遇到你，再顺手帮一下……”
说着，用手指点了点腰间的不锈钢酒壶：“已经有人付过账了。”
“啊！”，林玉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难怪他觉得这个酒壶有些眼熟。这不是和徐云蛟那葫芦一样的材质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朱迪丝淡淡瞥了他一眼，红唇微启：“你的近况我已经传回环卫处了。放心，你家人不会担心你。你也不用担心他们。”
林玉魁张了张嘴：“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环卫处？”
朱迪丝逐渐敛去笑意：“你现在的身体强度去了也是卧床不起。当然，我也不建议你去通市军区。”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强者为尊。等你略微提升一下实力。再考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林玉魁重重点头：“我懂！在末世中，弱小就是罪过。至于通市……我会取回属于我的一切。刀、朋友，还有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