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不是故意的
供销站和林玉魁上次来时相比，透着几分诡异。
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某种巨大的威胁正笼罩在这里。
“呵……”
林玉魁变得更加谨慎。有模有样地学着丧尸发出一声低吼。
只是这一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嗯？丧尸呢？”，林玉魁眉头微皱，反倒不敢贸然行动了。
悄悄爬到货箱上，顺着窗户朝里面张望。
原本关闭的大门被什么人打开了一半。
虽然里面还有游荡的丧尸，但是数量大减。
只剩下一百多只了。
而且靠近大门的货摊有被人搜刮过的痕迹。
“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好在没拿走多少东西”，林玉魁踮起脚，使劲把头探进去。
朝供销站的最内侧看。
半晌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此次的目标还安然无恙——干货批发点。
是专卖腊肉和腊肠的商家。
那些东西重量轻，易保存。而且吃了还顶饿。
整一车回去，可以多撑好一阵子。
打定主意之后，林玉魁找来一把梯子。顺着窗户内侧轻手轻脚地放下去。
然后给十字弩上弦，装上一枚钢珠。
他可不想和恶心的丧尸正面硬刚。
能智取，绝不拼命。
把十字弩瞄向对面的窗户。犹豫了一下，又把目标换到更近的窗户。
毕竟是第一次用这玩意儿，还是先打有把握的。
“嘣……啪……哗啦……哎呀卧槽！”
一击命中。玻璃碎成几大块之后，向内侧落下，碎了满地。
出乎意料的是窗户下方居然还传出一声怒骂。
一个“兵马俑”爬起来就往门外狂奔。
边跑，身上还一边掉渣。
竟然是用速干水泥做成的盔甲。
逃跑时还顺手拖走了两麻袋已经发芽的土豆。
丧尸被声音惊动，立即追赶出去。
林玉魁一阵心虚：“我……我不是故意的。”
心里愧疚，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把辛酉刀和十字弩留在外面，手脚麻利地爬进供销站。
沿着墙角飞速靠近干货店。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把腊肠和腊肉系到麻绳上。
再快速堆积到梯子下方。
他以前就能扛起两头猪小跑。
体质大幅提升之后，搬东西就更加轻松了。
来回几趟，就把其中一家店搬了个七七八八。
简单估算一下三轮车的最大装载量，又拿上两包冻干蔬菜。
这才顺着窗户，一点点往外运。
可惜没过多大一会儿，追赶出去的丧尸又慢悠悠地溜达回来。
看样子是没能追到猎物。
其中几个“摊位老板”摇晃着身体朝林玉魁这边走来。
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不肯离开这里。
难道是舍不得自己的货摊？
林玉魁的东西才运出去一小半。蹲在窗外，暗暗嘀咕起来：“这些丧尸不会是在守株待兔吧？可这速度也逮不到兔子呀。”
一边想着，一边给十字弩重新上弦。
有了上一次经验，这次可以挑战稍远的窗户了。
“嘣……啪……丁零当啷”
或许是距离太远的关系。玻璃受到冲击之后没有立即碎掉。
而是整面朝外面倒去。
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片巨大的声响。
隐隐听到有人发出一声怒骂：“哎呀卧槽！哪个王八蛋偷袭老子？”
听声音，好像和先前的“兵马俑”是同一个人。
林玉魁嘴角一抽：“这……没那么巧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丧尸听到声音，又一次集体冲了出去。
全然不知，身后有个卑鄙的人类正在偷家。
这次林玉魁的速度更快。
在丧尸返回之前就把所有零元购的货物运到窗外。
虽然他很想向那位“兵马俑”道歉，但现在不是时候。
轻手轻脚地爬下货箱。
把翻倒在路旁的三轮车扶正。
一边警戒四周，一边往车上装货。
因为不敢搞出太大声音，四五百斤食物，装了十多分钟。
三轮车也不愧是他最信赖的伙伴。风吹雨淋一个多星期，居然还有一格电。从这儿骑回家完全没有问题。
就在他骑上多日不见的老伙计时，心头的危机感再一次袭来。
突然从供销站里传出一阵骚乱。
不但有丧尸的低吼，还传出老鼠的尖锐叫声。
杂乱的叫声就像有上千人聚在一起吹哨子。
林玉魁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全身汗毛倒竖。
把油门扭到底，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家逃去。
他可没有勇气去一探究竟。跑出老远，心脏还突突直跳：“什么东西跑出来了？太尼玛吓人了！”
林玉魁还不知道。
因为他义无反顾地撤退，险险躲过了一劫。也因为他两次破坏“兵马俑”的好事儿，救了别人一命。
供销站的丧尸不肯离开，是因为那里有很多老鼠。
肉虽然不多，却总能抓到。
可今天的情况截然相反。
老鼠开始反击了。
变异后的老鼠双眼猩红，体型比猫还大。
数量更是成千上万。
像喷泉一样从下水管道喷涌而出。
近百只丧尸，只是一个照面就被鼠潮淹没。
咬死丧尸之后，老鼠又把目标放到海量的食物上。
有往地下搬运食物的。有啃咬丧尸的。还有冲出供销站，四处搜寻猎物的。
俨然是一支分工明确的变异鼠军团。
它们和丧尸不一样。
几乎没有不吃的东西。
数量庞大，繁殖速度快。
随着食物的日渐短缺，已经成为了幸存者的一大威胁。
林玉魁不知道身后的变故。还琢磨着要不要过两天再去供销站碰碰运气。或许还可以弄一波。
不过，他现在要去完成此次出行的最后一个目标。
奶粉。
只是当他来到超市门口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卷帘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撬开。
门口散落着零食和香烟。
超市里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林玉魁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反握剔骨刀，缓步朝超市走去。
待他看清超市内的景象时，瞳孔猛地一缩，差点落荒而逃。
超市里一片狼藉。
货架上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
超市老板怒睁着双眼，跌坐在地上。
脖子上勒着一条尼龙绳。
因为身上没有伤口，所以没有引来丧尸。
一看就是人为的。
林玉魁咬了咬牙根。上前解开老板脖子上的绳子，帮他合上双眼。轻声道：“拿你一点东西。可惜现在没办法付钱了。有机会烧给你吧。”
他是这家超市的常客。
和老板很熟。
林玉魁总打趣店老板是一个老玻璃。老板听了也不生气，反倒劝他实在找不到好姑娘，就找一个好男人。
结果这才过去多久？
丧尸才出现一个多星期，就有人为了一口吃的，开始杀人了！
人心腐败的速度比水果蔬菜还要快！
林玉魁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找到两个奶瓶和一罐奶粉，快步离去。
丧尸病毒只是灾难。
人性腐烂的那一刻才是末日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