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章驭蛇人
楚修郢等人进了城以后，风燕飞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此时正是午时用饭时分，路过酒楼时都能闻到酒楼飘出的酒饭之香。
楚修郢抬头看了一酒楼：“去吃个饭，咱边吃边聊？”
苏允没吭声，自顾自的先进去了，楚修郢瞒着他把墓毁了，这一路上没他的好脸色。
酒楼里人满为患，包厢里坐满了客人，他们上了二楼大厅，大厅里用屏风隔开的酒桌。
酒菜上满之后，楚修郢大口吃喝起来，吃得十分香甜，一副若无旁人的样子。
苏允侧把玩着酒杯，盯着楚修郢，桌子上的饭菜一口都没动。
“你还有脸吃的那么欢，你不解清楚，回去等着家法伺候。”
“不带这样玩的。”
楚修郢白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仰首，喝了下去，然后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嬉皮笑脸的给他倒上一杯酒。
“多大的人了，老想着告状，要生气也得吃饱再说。”
苏允懒得和他废话，单刀直入：“你怎么知道，姐夫的死有问题的？”
楚修郢边用手指轻敲着桌子，一边想着怎么解释。
“两位客官这边请，您这边坐着，稍等一会，酒菜马上上来。”店小二，引着两位位男子，走上二楼，他们经过了楚修郢的酒桌时，他们并没注意到楚修郢，但他们引起了楚修郢的注意。
其中一个人他认识，是楚王的管事，另一个戴着面具，全身人包裹严严实实。
楚王是老皇帝的二儿子，少年时和岳王，恒王，在秋猎时为抢夺魁首，三人追一只老虎，跑进了深山，等到老皇帝的人找到三人时，已经是奄奄一息，楚王伤的最严重废了一条腿和一只眼睛，当时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三人更闭口不谈。
楚修没残疾之前也是一个能文能武的翩翩公子，残疾以后性情大变，残暴凶狠，正妃莫名死两任，姬妾更是死伤无数，如今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他，皇帝对他行为也十分容忍。
上次宫宴的时候，楚王看他的眼神跟条毒蛇一样，现在想起都感觉头皮发麻。
他们坐了下来开始谈话，楚修郢收回了心思，竖着耳朵听仔细着。
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戴面具的男子，没接他的话，操一口鳖脚的中原话：“那人在哪里？”
楚修郢脸色一变，这个人的声音化成灰都认识，就是那个驱蛇人，他怎么也来到了丘都还和宁王的人混在一起？
这个老王八，终于找到了你
苏允发现他不对劲，正要开口说话，被楚修郢阻止了，他指了指隔壁的屏风，示意他不要讲话。
“人海茫茫，难寻。”
“你不是说有她消息了吗？”
面具男子气的差点捏碎了杯子：“你敢诓我？”
“那么多年过去了，指不定那人都死了，也该放弃了，又不是不能驭蛇。”
“放弃？族里的人等着救命，你跟我说放弃？”
“那是你的事情，你上次事情没做好，我们主子很不高兴，没事的话，我们就不必见面了，我也离开族里那么久了，已经不适应那种生活了。”
“你要叛族？”
男子冷冷道：“人活一辈子，整日跟那些冰冷的玩意打交道有什么意思，我家人都死光了，回去有什么意义？”
面具男压着声，震怒：“敢戏弄我，我要杀了你。”
“我好怕呀。”
男子做一个“嘘”的手势，凑在他耳边：“小心隔墙有耳，谋杀皇孙是死罪，陛下开始下令彻查了，天下会驭使那玩意的人不多，你猜猜你们的下场会如何？”
面具男疯狂克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诓我？”
男子的眼神变得阴戾：“因为你我恨你们啊，恨不得你们都去死，你们就跟那些玩意一样阴冷毒辣，你们把我们当过人吗？拿我们去试毒，我的父母，我兄弟姐妹都死在你们手里，这是你们造的孽，你们全都该死！”
男子低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疯癫：“让你们五脏六腑慢慢烂去吧，我要亲眼看着你们的全部被诛杀，哈哈！”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走得时候昂首挺胸颇为得意，也没看到楚修郢他们。
面具男不能自控地颤抖，怒吼一声，掀翻了桌子，引得大厅里的纷纷站了起来。
“小舅，我去趟隔壁。”
楚修郢端着酒杯，笑眯眯走了过去。
那人看到楚修郢后，表情顿了顿，便恢复如初，阴声道：“是你啊……”
楚修郢拖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手搭着椅把，慢悠悠喝一口酒：“聊聊？”
面具男子沉眸子，冷声道：“我们没什么好聊。”
楚修郢虔诚道：“你们的谈话，我也听得差不多了，咱俩无冤无仇的，你只是小人被利用了，你在找什么人？指不定我可以帮上忙，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酒楼掌管听到动静跑了上来，看了满地狼藉，敢怒不敢言，楚修郢扔一锭银子给他。
酒楼掌柜喜笑颜开接过银子，吩咐小二收拾干净。
面具男子犹豫了片刻，跟了楚修郢过去。
“既然是合作就要诚意，先露个底？”
面具男，摘下了他的面具，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楚修郢面前，铜钱大小的溃烂伤口，有的地方还流着脓血。
楚修郢和苏允无声对视了一眼，瞬间吃不下饭了。
男子淡然的戴上面具：“很恐怖吧，我全身都是这样的伤口，中毒所致。”
男子徐徐道来：“我叫叶尔木，塞外巳族人，我们族人世代精通驭蛇之术，灵蛇是我们的图腾，我们很少踏入中原之地。”
我们族共有两脉，我们一脉只能驭使普通蛇群，另一脉不但可以操控普通蛇群，也可以操控毒蛇之王灵蛇，他们那一脉出生就服用药物，又从小泡着药浴长得，改变血液的味道，让灵蛇亲近。”
“六十前年我们老祖野心勃勃，夺了那一脉的大权，关押族长，大肆屠杀那一脉的族人，为了逼族长交出了药物配方，族长为保那一脉的，只好交出了配方，但族长还是被老祖杀害了，但从此两脉开始分离了，成了仇人。”
“老祖为了验证配方的真假，大批量给我们这一脉服用，谁知道老祖抢来的秘方，被做了族长暗中手脚，服用后一时半会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服用者数十几年才发作，它不会让你立刻死去，让你全身慢慢溃烂，痛苦而死。”
“不知道，谁发现那一脉的心头血能解百毒，服用那种药物的人太多了，那点心头血哪里够，从此那一脉就被屠杀所剩无几，就剩最后一位女孩被一个中原剑客所救，我们族里，这么多年了一直在不停寻找那个女孩，她是那位族长的后人，她知道解毒的方法，我出来就是为了寻她。”
苏允口瞪目呆，听完他的陈述。
楚修郢问道：“刚才那个人也在你们族里的？”
叶尔点了点头，有些羞愧：“没错，他族里派出寻找的其中一个，上次的事情，非我意愿，多有得罪。”
“是他把我骗到这里来的，说有那个人的消息，但是要我先做一件事，才肯告诉我。”
“就是让我截杀公子你，他告诉我，你是一位普通的官员，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当今圣上的皇孙，他骗了我，谋害皇家子嗣是死罪，他说的没错，天下会驭蛇的没几个，圣上很容易就能找到我们，他这是借到刀杀人，我现在成了是族里的罪人。”
“你养那条蛇，怎么回事？”
叶儿木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脖子掩饰尴尬：“我也不知道，当时本来派灵蛇去杀公子的，谁知道它非但没杀你，还跟着公子跑了。”
楚修郢想起都一身冷汗，那么大的蛇悄无声息爬到他身上，幸好那蛇没咬他，要不然现在都喝孟婆汤了。
“灵蛇都是亲近我们族人的，但是这些年来，很多族人身体开始溃烂，气味也发生了改变了，灵蛇不太爱靠近，有的还出现伤主的情况。”
叶尔木疑惑问道：“公子可服用过什么药物？”
“没有！”
楚修郢摇了摇头。
“那就怪哉了。”
苏允神色有些古怪，扭头看了一眼楚修郢，欲言又止。
萧家人的心头血就可以解百毒，楚修郢曾经中毒就是喝了他王妃的血解的毒，但他不能说啊，被萧灵绩逼着发过毒誓。
结合这个男子所说的，他大胆推测萧灵玉的外祖母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