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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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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断崖前,仙门弟子被逼的走投无路,不是坠落断崖成为崖下怪物的食物,便是被荆棘划到血肉模糊,淌血而死。

    荆棘此刻已不是匍匐在地上,而是化作一根根棘刺向众人飞来。它像是喝足了血,此刻的荆棘的红更为妖冶。

    百余名的弟子竟剩下不到三十名,师门女弟子失了武器,被荆棘丛划伤,密密麻麻的啃食感从伤口处涌向四肢百骸,疼的蜷缩一团,绝望至极,因为她们的师兄方才被荆棘划伤后生生淌血而死,七窍流血,死状可怖。

    她们的师兄师弟挡在身前,可身后就是断崖,她们紧紧靠着师兄师弟,悲戚的抽噎。

    他们显然也失了灵力,荆棘威力甚大,地上尽是断剑碎器。他们扬出怀中的化石粉,荆棘一沾染便化作一块怪石跌落。

    可也不过须臾之间,荆棘便破石而出,他们都未曾料到这变故,被荆棘逼至一退,而这一退,却让一名女弟子脚滑跌落。

    众人自顾不暇,根本没听到那一声弱小的叫喊。

    危机关头,一双修长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借力将她拉了上来。

    那弟子被吓的不轻,望向来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多……多谢师兄。”

    天启点头回应,跃至众人前方,以一己之力挡住了荆棘的袭击。

    荆棘似乎也察觉到来人的厉害,渐渐的棘刺向一处靠拢,凝成巨大的棘刺撞来。

    这一撞,将天启的防御击的粉碎,身后的弟子或多或少皆被棘刺划伤。

    远处一袭墨蓝衣衫的羡宁翻身跃来,“师兄不必顾后,身后有我。”

    天启点头,转身又加入激烈的战争之中,羡宁在天启身后随他一起抵挡棘刺,她不知何时扯下一节柳条,墨蓝的身姿挥舞着枯黄的柳条,将棘刺簌簌击落。

    两道墨蓝的身影一前一后,替众人抵挡着前方的危机。

    有些受了伤的男弟子不甘坐以待毙,拖着伤提着剑去助天启,可荆棘斩不断,极让人头疼。

    这时,一个墨色身影从远处跃来,少年身姿灵活,在棘丛竟是毫发无损。

    他从身后的弟子手中夺过一柄断剑,手中挽出漂亮的剑花。本来在他手中脆弱如冰的剑在少年的手里竟成了不可攻破的盾,剑花之下皆是断裂的棘刺。

    有了重玹的助力,棘刺变的不难对付。三人配合默契,似是多年的老友般,合作无间。他们将一根根涌来的棘刺斩断,不再那般迫于下风。

    蓦地,重玹觉察到衣袍被人用力扯了扯,伴随着一声微弱的叫喊。

    “师兄……”

    重玹偏头去望,只见地上瘫坐着一个梨花带雨的少女,她轻声细语,“师兄……我的腿……”

    重玹眸子向下看去,只见女子腿上被荆棘割裂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紫。

    重玹还没答话,远处的棘刺似是发觉他的疏忽大意,破风而来。

    重玹抬起断剑做挡却被棘刺撞得碎裂,棘刺直勾勾的冲他而来,重玹本能的偏身一躲,那棘刺便冲着地上的女子袭去。

    少女的眼瞪得滚圆,重玹来不及反应便探手去捉。

    少女只觉得温热的液体喷薄而出,溅在她的脸上。

    重玹没有多停留,从怀中掏出火诀扬出,烈火并不能将这些荆棘烧死,但至少可以阻挡片刻。

    他沉眸望着遍地的荆棘丛,这似乎并非是化灵的荆棘,好像是……魔物。

    他失了武器,掌心重伤,三人本来的防御一下子从重玹这里破了口子,棘刺腾在空中纷纷向重玹这处刺来。他身后的弟子惊恐万状纷纷向旁边涌去,唯有那腿部重伤的少女还坐在他身后。

    掌心的刺痛感和面前的危机让重玹额间渗出细密的汗,他探手拂地,躲开了第一波的棘刺,他掌心的血流出一条蜿蜒的血路涌向荆棘丛。

    魔物最为噬血,尤其是魔血。

    天启和羡宁四目一对,天启便腾身来到重玹身前,替他挡着棘刺,棘刺此刻贪婪的伏在地上的血路上汲取血液来增强自己的魔力。

    “刺真身!”

    重玹冲着天启喝道,血路中有一处隐在地上的荆棘发出微弱的紫光,在这一片血红的棘刺中藏的极好,倘若不是重玹细细盯着,他断然是发现不了。

    就是那儿了。

    天启手起剑落,重玹从怀中扬出火决,顷刻间所有棘刺纷纷掉落被烈火包裹,可怖的荆棘丛终于不再涌向众人。

    “谢天谢地……”

    仙门弟子口中发出庆幸低叹。

    天启左臂被划伤,羡宁在天启身后被护的很好,她在后替那些弟子包扎伤口,包扎好后跑去帮天启悉心包扎。

    重玹看了看自己的右掌,一道狰狞的血痕将整个手染红,伤口之深甚至能隔着掌心看到手骨。

    他感觉他的右手快要废了,不多想重玹忙撕下一片衣袍,用牙咬着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屈膝在地上不知捡了什么,然后俯身在腿部重伤的女弟子身前。

    天启偏头看着远处的师弟,想说什么时羡宁已经来到了眼前与他攀谈替他处理伤口,等他出口想询问少年伤势时他已经俯身在另一个女弟子身前了。

    重玹淡然的扫过她的满脸血迹,目光移到她的腿上,修长的手划过,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刺耳的尖叫穿透众人耳膜,只觉的脑袋嗡嗡作响。

    众人回望过来,少女浅绿色的校服被血染红了大半,一滩腐肉从鲜红的手中滚落。重玹撕下衣袍急忙为少女包扎,却被一人当肩踹了一脚,巨大的力道使得他飞出丈远。

    “你做什么!”

    和少女一样校服的男子猛然跃了过来,横眉怒目,似要杀了重玹一般。

    他们空流谷如今仅余两人,师兄师姐皆为救他们身死,心中悲怆未过,这人便手起刀落伤害师妹。况且,这师妹还是空流谷谷主唯一的女儿,沈之瑜沈少主。

    于是他撑着自己被划的血肉模糊的腿跑来,用尽了力气踹开伤害自己少谷主的人。

    沈之瑜疼的双眸紧闭,张嘴喘着粗气,额上浸着大颗大颗的冷汗,神色痛苦。

    重玹的手臂被重重的震在地上,掌心巨大的痛楚让他半晌说不出话来,鲜红的血浸入黝黑的土壤。

    所有同门都涌了过来,斥责少年的行径,他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半晌没动。

    羡宁拦在众人身前,生怕他们下一秒就冲过去杀了少年。她也翘首以盼的看着方才护在众人身前的少年,想听听他的解释。

    重玹舔了舔干涩的唇,撑起身子道:“现在只有这一个法子,否则她整个腿都保不住。”

    “荒谬!”

    空流谷那师兄显然不信,他双腿尽数被荆棘划伤,可他到现在还是好好的。

    天启不声不响的站在羡宁身前拦着怒发冲冠的弟子们,羡宁赶忙过去帮沈之瑜包扎伤口。

    羡宁清晰的看到,沈之瑜腿上被剜掉的腐肉已经变成了紫色,而她的小腿上也已经攀上了紫色魔痕,但并未蔓延,显然少年的处理方法是对的。

    远处郝义听到这话后,小跑两步走来,他躲在最后,身上毫发无损。他看重玹一眼,再看一眼痛的气息微弱的沈之瑜,“我说你这个小师弟啊,怎么半点不知怜香惜玉呢。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你怎么忍心剜她的肉呢?”

    言罢郝义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蹲在沈之瑜身前想替她擦拭脸上的血迹,羡宁探手道了声谢,说道:“郝义师兄,还是我来吧。”

    郝义将帕子递过去,复又去瞧远处被众人斥责的少年。

    左一句右一句的斥责,他似是百口莫辩,在这种时刻,真相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众怒。这种众怒仿佛只有顺了他们的意才能了结。

    他们想怎么样呢?在自己腿上剜一刀?还是以命相偿?

    重玹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就得了这般结局。

    “这荆棘伤本无碍,可这荆棘是吞噬了魔物才这般难以抵御,方才那阵紫光……你们瞎了眼吗?”

    重玹喘着气为众人解释,言辞中还夹杂着被疑心的恼怒。

    “你说是魔物便就是魔物?我等缘何不会觉得你是贪这冥玄沧的宝物而故意害她?沈师姐的功夫众人皆看在眼里,怎么偏就她需要剜腐肉?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围观弟子不明事理的问道,少年仿佛也失了耐性,“你去问那荆棘丛啊,早知如此,就该让你死在棘刺下!”

    “你!!!”

    眼见此时气氛不对,众人马上要打起来,天启淡淡瞥了一眼沈之瑜腿上的伤,横挡在众人面前开口道:“他说的不错,此时唯有这一个法子。”

    天启开口,众人再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人方才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自然不好违逆。可他们怎么就忘了,少年也救了他们的命。

    众人散开各自疗伤,唯有少年孤身坐在远处,没人愿意与他亲近。

    少年方才的话让人胆颤,纵然他也为救众人受了伤,可他们丝毫不领他这个情,原因就是因为他剜了沈之瑜腿上的腐肉还不觉得错,在众人面前敢大言不惭,纵然他说的是对的,可在他们的眼里这样的人,是丧心病狂,是罔顾人伦,甚至极有可能是歪门邪道。

    众人在此疗伤许久,断桥对面蓦地发出一阵刺目的金光,令众人有短暂的失明。金光毕,远处竟凭空出现一道门来。

    众人欣喜的站起身来,“出现了,门出现了!!”

    他们惊讶不已,这么多次进冥玄沧,他们从来没有等到门开,可这次竟有如此机缘,虽然损伤惨重,可到底能进去真正的冥玄沧了,进去之后的机缘,足已扭转局势。

    众人围在断桥边,少年原本盛着笑意的眸子此刻极其淡漠,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以至于他身侧都无人敢去。

    沈之瑜此刻已经昏了过去,由空流谷的师兄邓复照料着。

    众人目光炯炯的望着远处,丝毫不掩眼中的期盼,可脚下的断崖距离冥玄沧的门竟是那般遥不可及。

    纵然众人没有失去灵力,要过断桥也是艰难,遑论此时众人重伤还失了灵力。

    远处的郝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贪婪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从远处凑到重玹身侧问道:“看你年纪尚轻,也没在簪花大会见过你,你是近几年才收的弟子?”

    “回师兄,是。”

    重玹不愿暴露身份,恭恭敬敬扮演着小师弟的角色。

    郝义打量一番,少年一身嘹古道校服。嘹古道早年一直受鲛人族和魔族掣肘,早已式微,如今在场的,也就剩下少年一个嘹古道弟子。

    “这样啊……”,他眼中狡光闪过,凑近少年耳畔,“那师兄告诉你,这开门阵法需要……”

    郝义探手一推,少年孱弱的身子像纸片一般坠落,羡宁探手去抓,却也只是抓到一块衣袍残片。

    “活人生祭!”

    伴随着少年的坠落,郝义将这四个字从齿间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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