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代价
就那么看着张常秋拳对拳、脚对脚，将三人活活打到骨骼碎裂，筋脉寸断，又将三人带着护具的手臂生生撕下。
之后，面对失去反抗能力的三人，张常秋似乎失了兴趣。
重新变回人身，赤果的身体被血液遮挡，倒也不算露点。
“我去冲个澡。”
看着他交代了一句便去了卫生间，王新宇也放开恢复了些许神志，不再发出低喃的男人。
“你们身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趴在丈夫身上的烈马闻言，转头看向王新宇：“谢谢！真的谢谢！谢谢你们了！…”
除了一连串的各种各样的谢谢，烈马似乎丧失了其他的词汇。
即便王新宇已经再三表示不必再客套，但烈马依然充耳不闻，只是说着“谢谢”。
不间断的说了将近一分钟，烈马的丈夫终于有了反应。
伸出手抱住烈马，将头埋入她那长发之中。
挡住了自己的脸，男人声音沙哑：“蓉蓉，对不起。”
声音沙哑。
“真，的对，不起！”
第二次道歉，男人语带哽咽。
听到丈夫的道歉，烈马身子一顿，眼泪瞬间涌出，连绵不绝。
口中，道谢声还在持续，只是同样开始哽咽。
渐渐的，烈马的呼吸也无法同时满足抽泣和道谢，“谢谢”二字逐渐模糊，直到混合成“啊”的无意义的音调。
同样是赤果着身体抱在一起，但这夫妻二人却让见者生不起任何旖旎之感。
即便烈马的身材非常曼妙，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可王新宇只觉得胸口发堵，有些说不出的烦闷。
没有打扰宣泄痛苦的夫妻二人，王新宇默默走出门外，靠在门口抽起了烟。
少倾，去卧室拿衣服的陈杏衣也走了出来，靠在门的另一侧，也不出声。
看着她那同样面无表情的脸，王新宇将烟递了递，被拒绝后也不在意，自顾自默默抽着。
三两分钟，换了身衣服的张常秋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看着门口沉默的二人，他语气轻佻的笑了笑：“干嘛这副死出，你们不是英雄么，这不拯救了两个人。”
王新宇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坏人被干掉，弱者被拯救，这是多么值得歌颂，值得大吹特吹的好事啊。”
“搞不好回头还得给你们做两个长生牌位供起来。”
又是两声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听在耳中就是让人觉得怪异的话。
没有理会还在擦头发的张常秋，王新宇忍不住思索起来。
他们做的事，毫无疑问应该是好事。
可是，听着屋内还在传来的逐渐沙哑的痛哭声，王新宇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成就感。
是啊，他们是救了人，可是被救的人呢？
经历的这些事情，毫无疑问会成为他们往后余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多好啊，坏人死了，我们不过付出了些许劳动就能享受好名声，多么成功的一次生意。”
下意识抬起头，正对上张常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忽略掉他语气中的讽刺，王新宇开始思考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如果这是场生意…
自己是受益人，那么损失…
一时间，王新宇想到了太多太多。
但他只觉得恶心。
“可我并不觉得这是一场生意！我不愿意从这种事中获得利益，不论是名声还是其他的。”
抛去杂念，王新宇神色认真：
“我觉得，这样的事情是错的！”
没有得到反馈。
对于王新宇的话，张常秋并未表示赞同或反对，只是丢下了毛巾，向着楼梯口走去。
“上面还有。”
平平淡淡的语气，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王新宇的怒火不住上涌！
身周的气温突然间极速上升，王新宇转头看去，就见陈杏衣低着头，黑色的武装于她的身体表面忽明忽暗，不断闪烁着。
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王新宇声音低沉：“忍忍，先上去！”
随即，便带着陈杏衣快步向着楼梯追去。
“哥，这次给我们几个！”
“行。”
得到肯定回答，王新宇虽有些意外，但这正合他意，便保持沉默。
三人一路又向上爬了十一层，来到了二十九楼。
当先踏步而出，刚进入楼道，王新宇便发现早有人在此等候。
“欢迎三位的到来，我们老大已经备好了茶，请随我来。”
说话之人面带微笑，说话间还微微躬身，虽然带着黑色刺青的脸给王新宇的感觉很不好，但礼仪确实是到位的。
见此，王新宇一时有些迷茫：‘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老哥说的还有只是单纯的说楼上还有人？’
正思索间，便感觉自己被向左推了一下，一道身影从右侧挤进了楼道。
是陈杏衣。
脚步未停，向前跑动的过程中，陈杏衣抖胳膊甩腿，伴随着一声轻喝，“爆裂”二字一落，黑色的武装便已凝结而出。
没有丝毫停顿，武装加身的陈杏衣挥拳便打！
“砰！”
近距离被热浪吹了一下，刺青男即便有所防备也扛不住。
身体失去平衡之下，正在向后倒去的身体对于陈杏衣这含恨一拳自然是无法躲避，被结结实实打在胸膛之上。
不待男人身体落地，陈杏衣右腿高高抬起，又迅速砸下！
“砰！！”
伴随着更加沉闷的碰撞声，男人的身体狠狠落在地上，剧痛之下，本能便想曲起身体，以减少受到打击的面积。
但陈杏衣的速度更快，男人胸膛刚刚抬起，她的左脚已经踏在上面，将刺青男紧紧踩在地上。
也不下来，就那么踩着男人的胸膛当做支撑点，陈杏衣手扶着墙，右脚抬起，对着男人的头就狠狠跺了下去！
也不管落点是鼻子还是眼睛，陈杏衣只是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电光火石之间，男人便已经彻底丧失反抗能力，只在无意识间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武装自带的护具何其坚硬，肉体凡胎，即便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男人很快就面目全非。
“可以住手么？”
伴随着问话声，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踏入了楼道。
在他之后，从一个个房间中开始有人走出。
王新宇大致扫了一眼：有男有女，下至少年，上至中年。
这些人出来后，通过站位，王新宇发现除了西装男，领头的都是脸上带着刺青的。
没有多想，陈杏衣还在继续，对于出来的人毫不理会。
身后，张常秋已经消失不见。
见此，王新宇摇摇头，有些失笑。
将手伸入裤兜握住雕像，意识伴随着能量注入，于意识空间抓住几个明亮的火星，王新宇外界的身体已经摆好了姿势。
“爆裂！”
熟悉的疼痛之感传来，王新宇抬起右手，向着西装男勾了勾。
“当真是恶客呢！”
话音一落，便有三位刺青男向着王新宇冲来。
武装对比单护手，战斗力的差距比成年人和三岁孩子的差距都大。
虽然有一人的护手能力对王新宇造成了些许麻烦，但依然是毫不费力的一一解决掉。
死没死不清楚，反正王新宇没有丝毫留手。
“即便你们也有神之铠甲，但这也不是你们如此猖狂的理由！”
听到厉喝声，王新宇转头看去，就见西装男正横眉冷目看向自己，伸出的右手手心，正握着一个黄色的雕像。
“身为被神选中之人，我们本应合作，但你们既然如此不识抬举！那…”
“你他妈有病吧？”
实在忍不住，王新宇转头骂了一句，随即开始向右腿注入能量。
西装男认真的神情和语调让他忍不住牙酸——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够蒸两碗饭了！
“好！那就…”
“砰！”
伴随着肉体交击声，西装男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你他妈到底变不变？再废话我现在就宰了你。”
抬眼看去，张常秋保持人形站在西装男原来的位置，脚下踩着一个刺青女人。
“哗！”
人群这才发现情况不对，便下意识向后退去，只留西装男。
“少爷，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听到提醒，王新宇明白这是不让他用‘赤月’，便停止了动作。
看着西装男爬起身，王新宇没有攻击，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扶着腰起身，西装男也意识到情况超出了他的掌握，再也不敢废话了。
握着雕像放在嘴边，王新宇看的清清楚楚，西装男嘴唇一撅，亲在了雕像的头部。
‘不是注入能量就完了么？’
这么想着，王新宇也没时间吐槽——在西装男亲上去后，黄色雕像光芒一闪，便如液体般顺着接触部分向西装男身上流动。
于两秒间，雕像所化的液体便将西装男完全包裹，随即便极速收缩、变形。
又是两秒，呈现于王新宇眼前的，便是西装男的武装形态——以黄为底色，护具为蓝色的全覆式铠甲。
“我无意与你们为敌，能谈谈么？”
即便武装加身，西装男还是没有底气。